叶长河与叶长开坐在别墅后院的亭子里畅谈。
“你说对不对？”
“我刚才说的那六分之五的人就是到了这个位置后，躺到退休。”
“那么他在自己最舒适的地方，享受到那个地方最好的待遇。”
“他还拥有那个范围内最大的权力。”
“他又怎么会想着去做些什么，去改变些什么呢？”
叶长开听着自己大哥的话后点点头。
“你说我说的对吧？”
“老四？”
叶长开嗯了一声。
“对。”
“这个是事实。”
叶长河继续说道：“对呀！”
“你也说了，这个是事实。”
“那么这群人，如此庞大的一个既得利者者群体。”
“对于整体的系统而言，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的。”
“你懂我的意思吧。”
叶长河看着自己的四弟叶长开问道。
叶长开点点头。
“我懂。”
“那高层们其实能不知道吗？”
“不可能不知道的对吧。”
“其实他们也想要去改变。”
“但是改变的前提是什么？”
“改变的前提一定是先有人。”
“如果都没有人去改变，那么还改变个什么呢？”
叶长河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别看了叶长开一眼。
叶长开笑着点点头。
“这个我知道的。”
“我尤其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当时教育部组织开展一个全国高校校长座谈会。”
“当时的时间已是七月下旬了。”
“我记得我还给你打电话说了我要去京州开会，问你在不在，晚上找你吃饭。”
“你还记得吗？”
叶长河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后突然说道：“啊，我记得。”
“当时是七月下旬。”
叶长开继续说道：“对。”
“就是七月下旬发生的事情。”
“当时教育组组织了五场座谈会，每场有大概四十多个各级高校的校长进行座谈会交流。”
“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就是当时那个司长在座谈会上和我们这些人说的话。”
“说了什么话？”
叶长河好奇问道。
“说如果我们再不抓紧提升学校的教学质量，再不抓紧改革学校的制度，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质量将会越来越差。”
“而且还说到了我们各所大学里普遍存在的一些问题，以及现行问题的解决办法探讨。”
“关键是吧，这些问题谁不知道呢？”
“难道那些校长们自己不知道吗？”
“但是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他们完全没有动力想要去解决。”
“他们不去解决的话，下面的人听再多的会议，又有什么用呢？”
叶长开无奈的摇摇头。
叶长河听到自己四弟说的这句话后点了一下头。
叶长开继续说道：“而且吧，他们为此不止开了一次会。”
“大概是一共开了三次会。”
“我参加了其中的两次。”
“第三次就没去了。”
“每次讨论的都是那些假大空的议题，最后也没有个什么结果。”
“非常的无聊，而且还浪费时间。”
叶长河点点头。
他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叶长开自嘲道：“可能是我对于那种长长的材料不太敏感吧，所以感觉参加这种会议真的是浪费我的生命。”
叶长河说道：“上次我记得海米集团的那个合作项目吧，好像是说将很难按期完成。”
“为此省里是不是还专门找到你，希望你出人帮忙做个调研，并且出具一份专业性报告？”
叶长河看着自己的四弟叶长开问道。
叶长开回忆了一下后点点头。
“对。”
“我记得这件事。”
“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为了这件事，省里找你，你还给出具了那个专业性报告的吧。”
“然后其实当时你不是他们的第一人选。”
“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叶长河笑着说道。
叶长开完全没有听到自己大哥提起过这段故事。
所以他特别好奇的问道：“怎么？”
“第一人选是谁？”
“第一人选当然是咱们省里的第一高校。”
“北东大学的校长了。”
叶长河给自己的四弟解释道。
叶长开听到这个答案后显然并不意外。
“哈哈哈哈。”
“他们要是选康明达的话，我倒是也不会感到意外。”
“谁让人家是北东大学的校长呢。”
“省里排名第一的高校。”
“那我自然是比不过的。”
叶长河摇摇头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后来省里又选了你吗？”
叶长开看着自己的大哥好奇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康明达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退休了。”
“所以他并没有配合省里的需要。”
叶长河给自己的弟弟叶长开解释道。
“然后这就让省里的领导们感到非常恼火。”
“人家省里领导也不是吃素的啊。”
“所以后来就没再找康明达了。”
叶长河笑着说道：“就是这样。”
“所以既然康明达不行，那你自然就是剩下的重要选择之一了。”
“后来省里似乎也知道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可能都不愿意配合，还特别找到我。”
“希望我能够拉上你。”
“我这不是才告诉你的吗？”
叶长河说完这句话以后，叶长开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节。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
“怪不得当时你在电话里那么和我说。”
叶长河点点头道：“对啊。”
“当时人家省里领导就在我旁边。”
“我能不那么说吗？”
叶长开笑着点点头。
“明白了。”
“所以，其他人都不行，而你可以。”
“你说说这是不是你的优势所在。”
“而且他们不行的地方非常明显。”
“很多明白人都知道。”
“这是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那么怎么还会继续提拔他们呢？”
“不会的。”
叶长河摇摇头。
“所以我们接下来再说第二点。”
“那就是我们也希望你可以上。”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知道。”
“学术上的追求是你毕生的追求。”
“但是地位上的提升，会有助于你学术上的资源获取。”
叶长河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自己的四弟叶长开缓缓说道。
叶长开轻轻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