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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南明谍影 > 第707章 新军债发行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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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七,‘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率兵渡江准备北上‘勤王’,谁知几日之后他误信了一则不可靠的消息;据悉崇祯帝已乘舟由海道南下,太子也从间道得以逃出;史可法的勤王之师亦因此而停滞不前。’

四月初八,‘京城,李自成发现‘追赃助饷’在政治上已造成极其不利的影响,遂下令停止,被押官僚士绅无论完赃与否一律释放;但大顺军治下除近畿辅之地以外,各地的追赃助饷却并未停止。’

……

同日,湖广永州府,零陵城。

上午,城南万寿街尾人声鼎沸,军债事务所的扩建已近尾声。

自四月初二开始,王秀荷便吩咐宋四管家等军债事务所的骨干们着手扩建事宜,如今军债事务所已扩展至万寿街尾的十三间店面,其中挂牌厅有九间。

除去祁阳军债的挂牌厅以外,另增‘衡州府’、‘宝庆府’、‘郴州’、‘靖州’、‘长沙府’、‘辰州府’、‘岳州府’和‘常德府’八间军债挂牌厅。

由于各厅皆已挂上了木牌匾,各界精英们自然看出了军债事务所的大动作,众人皆议论纷纷,唐世勋公子这是要一次性发行八个府州的军债?

故而这几日的军债事务所皆人满为患,零陵城内外的各界名流精英们、东安城、祁阳城、道州城和全州城豪商或代表们纷沓而至。

又有从冷水滩传来的小道消息称,两日前有一艘大型商船在冷水滩的码头停泊,该船满载货物,且船上之人皆操着衡阳口音,其中有十余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估摸着这些该是由衡州府而来的豪商。

另据全州城的豪商黄嚭透露,广西桂林府、柳州府、平乐府和梧州府等地的豪商们,甚至是粤西乃至云贵的豪商亦在两三日前紧赶慢赶地抵达了全州城,这各路豪商们可都不差银子呐!想来他们不会错过后日发行军债的盛会。

对于四月初十将要发行的大量军债,各界名流精英们既好奇又期待,偏偏王秀荷与军债事务所的骨干们皆守口如瓶,无人知晓具体的军债发行量会是多少,初始价位又是多少,回报又是多少?

但各路豪商们皆很清楚,一旦后日发行军债,衡州府军债和宝庆府军债必然会是众人意欲抢购的热门军债。

特别是衡州府军债,虽然王秀荷在极力控制不传出楚军的东路联军在衡州府内取得的战果,但东路联军在四月初一就已开拔进入衡州府的常宁县境内,这消息已通过各种渠道传至零陵城,故而衡州府军债更是成为了热门中的热门。

除了即将发行的军债以外,零陵城的各界精英们还在热烈讨论后日,即四月初十将在祁阳城外进行的楚军之建军仪式与诸多人事调动。

在四月初五那日上午,唐世勋就已率参谋部、亲兵营、玄武左营、玄武右营、柳家营离开零陵城北上祁阳县。

这其中,玄武左营的营将官是王其彰,副营将官乃是熊无畏的儿子熊山河;玄武右营的营将官是白老三,副营将官则是王其惟。

白老三的步兵右营原有将士二千八百余人,王其彰、王其惟和熊山河则有一千八百余灰衣私兵,唐世勋将这两拨近四千七百人进行混编建立了玄武左营与玄武右营,待到四月初十北路联军誓师开拔并进入长沙府以后,再将这两个营头的兵员皆补充至五部满编。

而四月初六至初七这两日,原唐家军的镇抚部和后勤部亦陆续北上,包括辎重营的数千辅兵和大量物资等,尽皆由各类船只进行运输北去,另有柳家军的三千余辅兵亦被征调。

据高溪市北码头传回的消息,刘志宝的白虎左营、于虎的白虎右营亦在这两日尽数向祁阳城而去,高溪市北码头、芦洪市、牛角坝镇和黄阳堡等地将由民兵联盟暂且驻守,等待朱雀左营与朱雀右营各派出一部精锐前去驻防。

到了今日清早,袁得胜的骑兵左营和陶富贵的骑兵右营亦整装出发,他们将由城东北方向的接履桥、画眉铺一线由陆路疾驰去往祁阳城。

至此,零陵县境内的军队只剩还未满编的朱雀左营与朱雀右营,另有柳家军留守的三千余‘杂牌兵’。

又有小道消息称,东安城的陈副总兵在高溪市南码头集结了数千精锐,但并未渡江,不过陈建志与参将邓谦、千总赵烈等十余人渡过湘江抵达了高溪市北码头,似乎他们要去祁阳城参加楚军的建军仪式?

除了军队调动的消息以外,还有许多零陵城的政、商两界人事调动。

早在四月初三那日,唐世勋就召开了府衙和县衙的中高层官员会议,于同日还召开了府学宫会议和零陵商会的会议,并于三场会议上宣布了诸多调令。

如零陵县衙,知县齐大坚被调往祁阳县任知县;原零陵县丞宋大人被提拔为零陵县衙的代知县;原主簿杨大人被提拔为代县丞;原典史曾有才被提拔为代主簿。

如府衙,知府秦大人、同知许大人皆离开了零陵城,这两位大人必将去往衡州府或宝庆府担任要职;原府通判马向礼被提拔为代同知并暂且兼理知府事务,新的知府将在下个月再行任命。

又如府学宫,学正蒋夫子、副学正赵丰、刘夫子、陈夫子与十余个骨干亦尽数北上祁阳城,只留副学正李夫子在城内主持学宫事务。

再如零陵商会,会长江依柔、副会长崔员外、秦三、马五福,以及商会内的不少骨干皆已离开了零陵城,待到四月初十楚军成立以后,零陵商会将于同日正式改名为楚军商会。

江依柔等人虽离去,但都留下了心腹专门进行认购军债与炒作等事,毕竟这军债之利谁舍得落下?

而零陵城的商贸事务改由王员外来任主事,齐文俊、城西李公子、城南罗公子和秦三的夫人何氏四人任副主事。

此时,军债事务所附近的‘聚仙阁’茶楼,王员外和谢立成两人正对坐于二楼的雅间之内。

王员外名叫王高远,道州王氏一族的旁支,他虽已五十出头,但按辈分算他乃是王秀荷的侄儿辈。

谢立成原是道州宁远卫的世袭百户,他的妻子王氏乃是王秀荷的远房堂姐,算起来谢立成的妻子也是王高远的姑母,故而若按辈分论,王高远还得称谢立成一声姑爹。

当然,谢立成还未自大到这等程度,他自是称王高远为王员外,而王高远则称他为谢员外。

不得不说王高远和谢立成还真是托了白大龙那屠夫佬的福,若非道州王氏的直系亲属皆在去年被白大龙给杀个干净,王高远和谢立成又岂会有机会成为王秀荷的心腹?

王高远须发半白道貌岸然,他笑眯眯地给谢立成斟茶:“谢员外,姑母在后日便要发行新的军债,老夫这儿还有些许余银,不知你和你的两位弟弟能否带老夫一同‘入场’?”

谢立成年近四十,五官周正英气十足,他如何不清楚王高远这上午就邀请他来喝茶必有所图?而且他自然明白王高远说的‘入场’是何意。

由于王秀荷既是军债事务所的负责人且能第一时间知晓各方情报,因此谢立成想到了一个稳赚不赔的炒作军债之法,即从王秀荷那儿得知最新的情报,并在与王秀荷分析之后决定次日该如何炒作军债,又或是故意放出某些半真半假的消息等等。

正因为有王秀荷这个幕后操纵者和谢立成这个执行者,谢立成与他的两个弟弟才在炒作军债当中默默赚取了三十万两出头的银子!而且谢立成不贪,他将其中的八成孝敬给王秀荷,这才使得王秀荷能不用事务所的公款也养得起两千八百余私兵。

为了不被外界察觉谢立成三兄弟与王秀荷的关系,谢立成从未对外透露过他是王秀荷的远房堂姐夫之事。

但此事却瞒不住王高远,因为王高远早几年就认得谢立成,那时谢立成是道州宁远卫的世袭百户,他曾私下偷运了几批皮革等军用物资出去倒卖,而接手人正是王高远。

谢立成那时就晓得他的妻子与王高远是远亲,而王高远也清楚这一点,加之王高远是零陵城的商人而非道州当地人,这也让谢立成甚是放心,若非如此,谢立成又岂敢将宁远卫的物资偷运出来倒卖给王高远?

再说回炒作军债这边,在二月初十,王高远与崔员外、乐员外等一众老友以初始价购入了三十余张道州军债和十来张祁阳军债。

与以炒作军债而出名的城西李公子等人不同,王高远和崔员外等人做生意最讲究个稳字,他们对于军债这个新兴事物还不熟悉,因此并未进行炒作,只是标出了每张二万两银子左右的转让价。

至二月底,王高远与崔员外等人持有的三十余张道州军债就已全部易主,这让他们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赚取了四十余万两银子的利润!就算他们持有的十来张祁阳军债全打了水漂,他们也还有三十万两上下的盈利不是?

但他们当时还负责承建泷泊镇的东、西码头,这大笔‘意外’得来的银子全被他们拿去扩建东码头,并未继续炒作军债。

这便是王高远和崔员外等老江湖的高明之处,他们忍住了贪婪之心,才让他们避过了道州军债暴跌的惨事。

虽然王高远等人并未继续炒作军债,但他们皆派了自家亲人或管家每日去军债事务所‘报到’,若是他们回城时也会亲自过去看看。

由于王高远认识谢立成,又见谢立成这‘外人’炒作军债似乎很有些套路,于是就关注谢立成如何炒作,这便让他看出了端倪,谢立成在军债事务所闷声发大财!

而当时王高远已经与王秀荷认了亲,他立刻联想到了谢立成的背景,其妻乃是王秀荷的远房堂姐!既然他王高远都能与王秀荷认亲,谢立成的夫人与王秀荷无疑更亲一些,为何没听说谢立成夫妇与王秀荷认亲?

于是王高远在一日夜里去拜访王秀荷,并旁敲侧击地向王秀荷提到了谢立成夫妇,王秀荷又岂会不知王高远的言外之意?她遂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待到四月以后发行新的军债,让谢立成带一带你便是。’

王高远当时就既震惊而又激动地跪在了王秀荷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他仿佛看到了军债事务所与不计其数白花花的银子之上有一只巨大的黑手,而这只黑手可不就是他‘最亲’的姑母王秀荷?

谢立成自然也清楚此事,他笑呵呵地问道:“王员外,都是自家人哪有甚带不带入场的?有钱大家一同赚嘛!只不知您那些许余银是几何?”

王高远一脸矜持地捻须笑道:“老夫这些年虽赚了不少银子,但如今已接过十三姑的‘衣钵’继任了楚军商会的零陵分会主事,这要花银子做的买卖委实不少,谢员外你看二十万两可否?”

谢立成甚是为难地苦笑道:“好叫王员外知晓,在下不过是‘操刀者’而已,其中九成盈利都得上缴,哎!这赚的可都是辛苦钱呐!还得藏着掖着怕被有心人察觉不是?您这二十万两银子可没甚赚头啊!”

上缴九成?我信你个鬼!王高远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这岂非是说若炒作军债赚了十万两银子要上缴九万两给王秀荷?那他还不如拿这二十万两银子去做稳当的生意不是?

谢立成却仿若没事人一般淡笑道:“呵呵,王员外,您可晓得那军债事务所的第十三间大屋是作何用?”

王高远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答道:“老夫只知那儿原是间酒馆,门头虽小但里边颇为宽敞,谁晓得姑母盘下那酒馆有何用?那十三号大屋连牌匾都还未挂上去不是?”

谢立成的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那地方可不得了,据王夫人透露,十三号大屋在四月十一才进行揭牌仪式,那可是唐世勋公子授意王夫人开设的‘新玩法’!嘿嘿!”

“新玩法?”王高远眼睛一亮:“谢员外可是知晓些内情?”

“具体的在下自然不清楚。”谢立成缓缓摩挲着茶杯,压低声线道:“但王夫人已授意在下认购少量军债,且不必再去炒作军债,而是将银子全砸去那个新玩法!王员外可要与在下一同入场?但您这二十万两银子也太少了些,都不够前期亏损呐!”

王高远的眼皮子一阵乱跳,心中则愈发好奇,二十万两银子还不够前期亏损?为何前期要亏损?这究竟是唐世勋公子想出的甚新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