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室内摆设极其简单，极简到只有一张椅子的办公室。
墙壁以及地板像是黑色的不透明玻璃，奇怪的是，房间内的打光仍旧明亮通透，这里亮度高的像是白炽灯照在白色墙壁房间里才有的亮度，很反直觉。
更奇怪的是，秦晴并没有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灯，所以并不知道灯光是从哪里来的。但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她发现这房间里的空气密度似乎高了一点点……
破案了，灯光来自于空气，照亮房间的是‘空气’。
天花板更是莫名其妙，竟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
显示屏内，正缓慢的播放着幻灯片，而这些幻灯片全是远古时期大规模核战还未开始前的黑洞照片，这些照片并不是拍出来的，而是那时的科学家根据各种数据，再根据大体印象描绘上色搞出来的。
房间内那唯一陈设，也就是椅子上，坐着一名小女孩，年龄看上大概只有十二岁。
小女孩的样貌并不难看，但也很是普通。
黑发黄皮肤，是东亚人的样貌。
与常人不同的是她的牙齿……是鲨鱼牙，很整齐的鲨鱼牙，不像是生病才有的那种。
进这个房间之前，那个引领秦晴到这里的玄鸟部成员就已经离开，让她独自进去面见玄鸟部的首领，也就是龙塔。
而眼前的龙塔看上去只是个小萝莉，但大概可能也许似乎应该约么真的不是人吧？
通过不同时间线的试探，秦晴已经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体高度纳米机械化，纳米智能程度比之前她摧毁的那些纳米机器要强的多。
女孩的身体只有头部的一小部分脑组织是人类的。
为了探索，为了明确得知女孩身上是否还有人体的部分，为了最终发现女孩的这一小部分脑组织，秦晴在其他时间线击杀她，并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做了分尸手术才得知了这个结果。
这让秦晴花费了足足上万次的未来预演。
攻击她的下一秒，那些纳米机器人就会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冒出来进行攻击，女孩的身体也会在被秦晴摧毁一部分的几秒内主动溃散，然后在几十米外的地方重组，让秦晴的努力失效。
而且这个房间与建筑物内的其他地方一样，也像是活物，能在十秒内把秦晴挤压致死。
进行了这样的未来预测后，让现实中的秦晴脑袋又变的有点疼。
也忒难杀了，从没见过不是5级超能力者还那么难杀的，更何况杀也无法真正将对方杀死。
制造对方躯体的纳米机械所使用的材料耐受能力非常强大，秦晴预估自己的加速能力需要花费几分钟的时间才差不多能让其材料变形失效，无法重组成为纳米机械。
……
眼前的女孩，原本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显示屏中的黑洞照片，秦晴进来后，过了几秒钟后她才迟钝的看向秦晴并开口：
“你好。”
“我找玄鸟部的首领，龙塔。”
秦晴知道她是龙塔，但还是要走流程问一问。
“我是龙塔。”
“是‘你’叫我来找你的。”
“哦……那等一下。”龙塔闭上了眼睛。
秦晴可以确定，眼前的龙塔是真正的龙塔没错，但还有其他的龙塔存在。
似乎与秦晴和浅月樱一样，龙塔也有分身，只不过与秦晴浅月樱不同的是，龙塔的分身依旧是龙塔，没有用其他人的身份。
眼前的这个龙塔算是幼年时期的龙塔，应该还存在着长大后的龙塔。
而之前秦晴在临海市与之沟通的那个龙塔，应该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幼年龙塔。
没过多久，龙塔睁开了眼睛。
“你加不加入玄鸟部无所谓，但这里有一份工作需要你去做，工资待遇没问题……之前你破坏虚拟世界造成的损失也既往不咎。”
可能是因为身体几乎所有的部分都纳米机械化了吧，秦晴发现幼年龙塔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电音。
“那，我需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工作内容又是什么。”
“嗯。”
下一秒，秦晴的身前浮现出了一道光幕，上面有简单的图文介绍。
这光幕是可以当操作台用的。
“有点科幻了。”用手拨动着光幕，假装看图文介绍的秦晴嘀咕道。
龙塔提供的工作很简单，定位并清理太空垃圾。
更准确的来说，是清理掉黄土大区上方轨道大面积的太空垃圾。
而清理全球太空垃圾的难度太大，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不被纳入考量。
不过即便是只清理黄土大区上方轨道的太空垃圾，难度依旧大的夸张。
在远古时代核战前，地球太空就已经因人类发射的各种太空探测器与卫星残骸，积累了大量的太空垃圾，而由于清理的成本太大，从未考虑清理过。
核战期间，所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人类那建立于地球地表的文明，还有外太空人类积攒了数百年才有的几十万颗或大或小的卫星以及十多个巨型的空间站。
它们几乎都在核战前就被人为的装载了激光武器，核战开始时试图把对方打成没有卫星地图的瞎子，所以大部分在互相攻击间被摧毁成了残骸，只有少部分是因长时间无人使用而废弃损坏沦为太空垃圾的。
积重难返，发射任何火箭进入太空都需要冒着大概率被太空垃圾击落的风险，导致现在进入太空的成本太高，这也是现在这个时代人类不愿意发展太空科技的原因。
“可以的话，就去做准备吧，工作位置自己选，玄鸟部大多数的超能力者和研究人员你都可以进行调动……项目最多人数暂定为一千人，如有需要可以向我申请继续扩招人手。”
“从零开始吗？那这个准备的时间恐怕会有点长。”秦晴说道。
她算是听懂龙塔的意思了，清理太空垃圾进行的研究什么的，玄鸟部这边似乎是一点准备工作都没做？需要她从零开始。
像是经营游戏一样，需要先寻找合适的地基搞基建，建立发射设施，制造可以在外太空清理垃圾的机械，将其发射出去。
而被收集的太空垃圾也需要找到合理的坠落地点，要么抛向远离地球的外太空，要么找个地球无人的地方让其强行坠落下去。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对于这样的工作，秦晴是能够接受的，但对她来说好处在哪里？值得她消耗极长的时间参与进去吗？
之前王文进试图用他的日记来影响秦晴，确实是影响到了一点，秦晴也有了想要为这个时代的人类争取未来的想法。
清理太空垃圾，算是人类摆脱这个‘锁死的未来’的第一步，如果不清掉它们，这个时代的人类连远古时代人类刚刚摆脱封建时代，进入近现代所制造的卫星都不配拥有。
只是这个想法并没有大到让秦晴放弃自私自利的程度。
她仍旧是会摸鱼的，时间能力无法被她全心全意的用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