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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事情的缘由后,刘博源立马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座小小的贼匪山寨,怎么可能会有十几名白摆牙喇兵呢。

而且在这座山寨内,竟然还藏有价值十几万两白银的违禁物资。

这不得不让人深思,这座山寨的贼匪是怎么和后金兵扯上关系的。

当即,刘博源向传信的士卒道:“立即命带队百户,给我严刑拷问山寨内的俘虏,本官要知道这座山寨的贼匪为什么会与后金兵扯上关系。”

传信的士卒连声应是,随即快马奔去传令。

......

山西太原府,兴县。

这是一座西接黄河的县城,隔着黄河对岸就是陕西。

由于兴县境内群山逶迤,丘陵棋布,沟壑纵横,地形破碎,因此县内的百姓都比较贫穷。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也就直接造就了县内的贼匪纵横。

兴县城东北方向十里处,石楼山。

这座石楼山原本被一群贼匪占据,专行打家劫舍之事。

可在此时的石楼山上,已是看不到任何一个贼匪的踪迹,有的只有一群身穿黑衣的精壮汉子,身上携带的都是火铳与刀盾。

这群人正是刘博源派出剿匪的威武军。

他们五人一队的在山寨内巡逻,神情甚是警惕。

行走间,不经意的露出黑衣下的明亮板甲及红色棉甲。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群精壮汉子定是官军无疑。

那既然是官军,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呢。

其实,这是刘博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安排的。

毕竟没有上官的调派,私自派兵出境,那可是杀头之罪。

山寨内,一处狭小的山洞中。

十几名被俘的贼匪一个个的被绑在了石柱上。

威武军的士卒们手持马鞭,正对着贼匪进行严刑拷打。

每抽打一下,惨痛哀嚎声就会响起。

“说,为什么你们的寨子内有鞑子兵?”

士卒们神情愤怒,手中的马鞭抽打的格外用力。

“官爷,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啊!”

“求求官爷,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官爷饶命啊!小的才刚上山几日,从未做过恶事啊!”

十几名被拷打的贼匪们一边惨叫,一边求饶。

可是,这却丝毫没有缓和士卒们心中的愤怒。

就因为攻打这座山寨,竟然伤亡了他们十几名兄弟,怎能不让他们愤怒呢。

坐在一旁的百户一脸阴沉的望着惨叫的贼匪们,眼神中透出压抑不住的杀意。

严刑拷打了这么久时间,这十几名贼匪竟然还不招出实情,这让他心中很是燥怒。

“把他们拉下去处决,换上下一批!”

百户见拷问不出消息,遂大手一挥,命士卒们将这十几名贼匪拉出去处决。

“饶命啊!官爷饶命啊!”

“求求官爷,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官爷,饶命啊!小的从未做过恶事啊!”

贼匪们一听说要拉下去被处决,立时大声的哭喊着求饶。

可士卒们哪里会理会贼匪们的求饶,心中恨不得立马处决了这群贼匪。

这时,哭喊的贼匪中突然响起一道喊声。

“官爷饶命,小的愿招!小的愿招!”

顿时,所有的目光全都望向了一个长相偏瘦、嘴角留着八字胡的贼匪。

百户立时起身,快步来到招供的贼匪面前,一把抓住贼匪的衣领,神色狰狞的说道:“快给我如实招来,如有一句说假,我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

这名招供的贼匪连连点头,神情惧怕的道:“官爷,只要小的招了,能否饶小的一条狗命!”

百户松开贼匪的衣领,厉声道:“来人,给我把他人道处理了,让他做不成男人!”

招供的贼匪一听,还不待士卒们动手,便立即大声喊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愿招!”

百户眯起双眼,眼露凶光的道:“那就给我快快如实招来!”

“是!是!”

招供的贼匪再也不敢提出任何条件,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般。

半刻钟后,招供的贼匪如竹筒里倒豆子般,将所知道的东西全都招供了出来。

百户在听完贼匪招供的消息后,神色立即变的凝重起来。

他不敢怠慢,立即派出手下骑兵,将消息传给上官。

三日后。

当刘博源收到山西传来的消息时,心中不由的暗叹一声。

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所料,这背后真有山西八大商的身影,而且还是八大商之首的范家。

同时,刘博源的心中也充满了愤怒。

这群靠着走私违禁品,卖给后金起家的汉奸,手中不知道间接的沾满了多少汉人的鲜血。

若非没有这群汉奸为后金提供盐、铁、粮食等违禁物资及重要军事情报,后金岂能起家的如此之快,大明又岂会一败再败。

而且在大明的官场中,又不知有多少的贪官参与了其中。

想到此处,刘博源立感一股沉重的责任在身。

必须要想办法尽快消灭这群汉奸才行,不然的话,任由这群汉奸继续向后金输送各种物资及情报,大明的百姓不知又该遭受多少的灾难。

........

就在刘博源想着如何消灭八大商的时候。

宣府镇,张家口堡。

一处占地面积颇广地宅子内。

一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书房的长桌前,一手拿着一本账册,一手拨动着桌上的算盘。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男子才放下手中的账册,看着算盘上算出来的数字,自语道:“还差一万石粮食,得赶紧命人去采买才行啊,不然等辽东大雪来临,怕是不好行商了。”

中年男子自语完,又拿起一本账册,再次重新计算了起来,桌上的算盘被他拨弄的哗哗直响。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刘博源念叨的山西八大商之首的范家家主范永斗。

就在范永斗算着账册之时,书房外突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喊声。

“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不待范永斗抬头,一名家丁打扮的汉子已经闯进了书房内。

“何事如此慌张?竟敢不经允许擅闯书房,一会儿下去自领家法。”范永斗神色平静的说道。

家丁一听,连声解释道:“老爷恕罪,实在是出了大事,小的才有些心急忘了规矩。”

范永斗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老爷,刚刚太原府兴县传来消息,我们从陕西采买,放在石楼山的物资,被人给劫了。”家丁连忙道。

“什么?藏在石楼山的物资被人给劫了?”

范永斗一听,立时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手中的账册也掉落在桌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家丁点点头,算是回应的范永斗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