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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在完成描绘浪潮的作画后,将画笔放在托架上,接着她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肚子的不舒服倒是其次,在刚才她的作画中,虽然没有睁眼,但是消耗了她十足的激情,她需要休息来缓解精神上的负担。

她退出这个房间,小马们纷纷关心,询问着她,并且为她递上水和零食。

幸福和安逸让霍普恢复的很快,没有多长时间,她再次走入房间中拿起了画笔。

随后她将一枚带有疤痕的骨片放到了嘴中,那是圣阳教派贡献出来的带疤骨片,碎骨内含一位更古老的司辰的回忆。

霍普用力的咀嚼着,直至将这骨片完全碾作齑粉,接着顺着口水一起服下,一段狂暴的回忆,继承自知晓几多宴席之人——一段沙色回忆,可供绘画。

愤怒仍在继续,即便其缘由早已消逝。这是对早在铁被人驯服前的一桩错事的回忆。

霍普又如之前一般,喝下一口洗波音灵药后闭上双眼,狂怒的回忆在她肚子中复苏。

接着她的右前蹄又不由自主的蘸好颜料,在画布上作画着。

于低垂的红太阳下,沙丘连成的沙床上,一头怪兽与自己扭打着,身侧围拥着随同者们。它体型松弛肥大,色如不纯的硫磺;数条生着獠牙、触角般的脖颈像猫仔一样互相扭打着。它欢快地撕扯着自己的肉,淌下的血是金色的。它重重翻倒,摔成一滩肉褶山肉片海,压死了一团随同者,令余下的边是尖叫边是欢呼。

完成作画的霍普停了下来,蟠七之色在画布上浮现,这份回忆描绘的是已经逝去的古代司辰——七蟠。

这次霍普感觉自己还有些精力与激情,于是没有选择休息,她打算往上多添一层色彩后再休息。

于是霍普将画笔在水桶里涮了涮,将其甩干之后,她拿起了盘子上的一颗狼首,那是小马们在凯格林的墓室中找到的。

霍普将狼首拿到嘴前,随后有些为难的挠了挠鬃毛,她张了张嘴发现想要将其整个吞下是不可能的事情。

霍普想一点点吃,但是这颗狼头又有些难以下嘴,将其翻转了半天之后,霍普才一只前蹄放在上颚,一只前蹄放在下颚。

她用力将这狼首一分为二,接着又将下颚掰成两段,随后她举起上半部分,用铸的力量将其砸碎,砸成一块块的骨片。

这才像是吃薯片般一块块吃下,对霍普来说这一餐不好下咽。

霍普一边吃一边产生了好奇,这狼首有着骄盛的回忆,既然如此,她知道太阳原先的模样吗?

霍普艰难的将狼首吃光,接着饮下洗波音灵药,一段关于置闰前世态的回忆现于脑海中,可供绘画。

太阳原曾更加明亮——非是更加温暖,但那时它的光含有我们后再无从得见的色彩。

骄盛的回忆在霍普肚子中复苏,接着她又蘸好颜料在画布上作画着。

玫红极光与蓝青电光争夺着天空。无夜晚亦无黎明,只存在预备为午的时辰和停滞于午的时辰。我们每一个人都向天空射下的金针敞开心胸。一切色彩在骄阳下皆显得更浓。

已逝之色渐渐在画布上浮现,这份回忆描绘的是已经逝去的古代司辰——骄阳。

随后霍普放下了画笔,她实在吃不下了,若是寻常的食物,她可以吃下比自身体重还要多的,但这几样东西吃的她难受坏了。

连续消耗了两次激情,霍普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于是她把门关上,跟着小马们一起离开了地下室。

霍普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必须睡一会儿,而其他小马也都没有离开友谊教堂,此事关重大,她们没有什么心情关心别的。

所以她们也只是在教堂内活动,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霍普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太阳穴。

她感到有些晕眩,并且有着强烈的呕吐感,霍普来到厕所中,她拿着棉棒捅了捅自己的嗓子眼儿,接着她吐了出来,但只有清澈的口水。

在胃里的残骸早就被洗波音灵药给消化殆尽,但她依旧感觉十分难受,不过救缘爱玖玖的事情耽误不得。

在与其他小马说了声之后,霍普再次来到地下室,来到那幅画作前拿起了画笔。

接下来她又拿起了狮鹫之王格罗弗三世的骨头片,之前才在骡马大陆中狮鹫帝国君王墓中得到的。

其确实有着光辉的回忆,这一点霍普已经在墓中便吃下一点,并证实了。

其含金量相当于人类无影帝国的众王,这狮鹫之王的骨片,也就相当于雷斯纳斯记忆中告诉她的无影断片。

在人类世界的历史中,无影帝国最后选择了信仰辉光,这也是为什么无影断片有着光辉的记忆。

并且小马们知道,狮鹫帝国的格罗弗四世其实是个隐藏起来的密教徒。

而在霍普得到的回忆中,她发现格罗弗三世也和密教有多少沾点关系,这记忆的光辉并非是狮鹫帝国的光辉,至少不仅仅是。

霍普吃过这狮鹫之王的骸骨,她认为应当煮到软烂再吃,但此时没有这么多条件。

于是她便直接塞到嘴里,将其嚼碎咽下,好在霍普的内脏也很强韧,不然锋利的骨片必定会划破她的食管,接着霍普再次服下了洗波音灵药。

狮鹫众王是否知晓真正的辉光?霍普知道了一段连继承它的王也不明白的回忆。

太阳原曾更加温暖——非是更加明亮,但那时它的碰触是一种仁慈。

光辉的回忆在霍普的肚子中复苏,随后她开始动笔画下。

在雾气散去,太阳或被误认为是月亮之时,于天幕上的某些斑块可见一种黯淡的白金色。我们屏住呼吸,看着它转亮,直到每一重颜色与临近的分离开来,仿若一个个新铸的文字。逆孵之卵。

天际之色出现在画布上,这份回忆描绘的是司辰,逆孵之卵。

最后剩下的三种,其中两种是在拉贡之墓中得到的,长生碎片和至圣血淋巴,而霍普拿起了那用小碟子盛着的黑色碎片。

接着霍普闭上眼睛将其倒入口中,接着一仰脖将其咽下,残量极少,但其味道出乎意料,仿佛生食香料。

如果可以,霍普宁愿将其泡成茶喝,接着她便再次服下洗波音灵药,那强烈的味道正好改变了霍普嘴中残留的,仿佛香料般的味道。

接着她拥有了一段关于门槛的回忆,可供绘画。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在某一刻世事永久改变了的回忆,虽然当时我们不可能自知。也许世界也有这样的回忆。

随后霍普蘸了蘸颜料,在画布上面绘画着。

当忆起双角利斧,应想起山楂花的香味。想起透射着金红霞光的紫色暮空。想起方做过活不久的她双刃淋漓的样子。

双重门关之色渐渐在画布上浮现,这份回忆描绘的是古代石源司辰——双角斧。

最后她们探险所得到的,至圣血淋巴,那东西呈黑色的粘稠液体,在一个造型古怪的玻璃小瓶中装着,瓶口封存的很好除非破坏否则无法打开。

某桩古老罪案现场洒落的神秘物质的淡淡印痕,紧封在一个安瓿瓶中。“谁会记得理发师的儿子?”

霍普的蹄子非常锋利,轻易的便将瓶口给割开,她先是放在鼻前嗅了嗅,没有闻出什么味道来,这让她有些好奇。

霍普一口气将它全部倒进嘴中,她好奇过它会是什么味道,不过现在,她主要的感想是这东西又黏又糯。

这东西粘在她的上牙膛,糊在她的嗓子眼儿里,她想要咽下去都十分困难,好在她不懈努力下,还是成功将其吞了下去,随后忍不住喝了一口洗波音灵药。

接着她拥有了一段关于狩猎的回忆,彼时转轮是第一个被逼至绝路的……迷途的回忆在她腹中复苏。

有时我们记得失去的东西,即使我们忘记了它已不在。

随后霍普蘸了蘸颜料在画布上面绘画着......

没入黑暗前的林地与其莹绿好似带毒的果实、其色如肉红石髓的根茎。飞蛾的眼睛因饥饿而透出欢喜。他正在捕猎。

非黑之色在画布上浮现,这份回忆描绘的是飞蛾猎杀转轮的场景。

接下来霍普即将进行最后的作画,她将描绘最后的回忆,那回忆的残骸来自坩锅王,白日铸炉的具名者。

在完成作画后,她就要死去了......并且可能是永远,她可能会真的死去,她可能无法再返回,所以她必须做完一些临走前应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