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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崔泽豪这是在装晕。

靳啸行冷哼一声:“装是吧?我看你小子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啸行,莫要冲动。”季三叔一抬手,对着崔泽豪告诫道,“崔先生,你若按照赌约,让我帮你把今日得来的钱捐出去,实则是替你破财挡灾。你若不愿,恐有死劫将至。钱乃身外之物,命要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季三叔静等了三五分钟,见崔泽豪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命数如此,命数如此啊。”

崔泽豪紧闭双眼,只听见耳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随后,又是众人竞价。

不过,楚遥的紫翡价值实在太高,不少玉石公司、玉石厂都开不出合适的价格,若是几家合买,倒是还有可能。

只是这样售卖,难免得将球形的紫翡分成几块,又破坏了它的完整。

等到众人争执的声音渐小后,楚遥才慢悠悠地说道:“抱歉,各位,这块紫翡我并不打算售卖。”

“不卖?!”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紫翡的估价绝不可能低于八十亿,八十亿是什么概念?

每天买彩票都能中五百万的话,得连续中四年多,才有八十亿!

别说下半生荣华富贵了,有了八十亿,都能登两次月了。

而她居然说“不卖”。

不排除一种可能,楚遥是想将紫翡拿去拍卖,但拍卖虽然可能有更多的收益,却也伴随着流拍的风险。

崔泽豪听了都想爬起来,问问楚遥为什么不卖,但他还是忍住了。

待三人离去后,崔泽豪才假装悠然转醒,愤恨地啐道:“呸,什么大师,我不给钱就想咒我死,真是掉钱眼里了!”

他摸着兜里的一千三百万的支票,除去要付给展位老板的三百万,还剩一千万,够他挥霍一段时间了。

走出赌石大赛的现场后,崔泽豪向停车场走去,却听到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望去,是一个身着蓝裙、戴着面罩的女人。

“你,赌输了?”她用极为古怪的腔调说道。

“我输了?那叫我输了吗?都是你那破玩意儿不准!”崔泽豪没好气地说道,害得他在靳啸行和季少言面前丢脸。

蓝裙女叽里咕噜地斥了一句,崔泽豪没听懂,但也知道肯定是在骂他。

“你好意思怪我吗?我还没怪你呢!我差点就得把全部身家赔给季少言了!”崔泽豪一肚子的火,正没地方撒。

他还想再骂几句,胃里却传来痉挛之感,像是有人把他的胃当一块湿毛巾在拧。

“哎唷……哎唷……”

崔泽豪疼得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慢慢跪在了蓝裙女的脚边,抓住了她的裤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废物!”蓝裙女素手纤纤,翻转了一下,崔泽豪竟像被瞬间吸干了精气一般,脸颊都凹了下去!

“呃……呜嗯……”崔泽豪想要伸出手,却见自己的手也瘦成了皮包骨,全无血色。

几分钟后,停车场内多了一具漆黑如柴的干尸,自干尸的口中扑棱棱地飞出了一只通体金黄、半透明的虫子,它约有小指那么长,背后生长着两对金光闪闪的翅膀,乖巧地停在了蓝裙女的掌心中。

……

“遥遥,对于崔泽豪腹中之物,你可有什么猜想?”季三叔缓缓问道。

“法器感应的范围一般较大,能挨个分辨玉石中的灵气,定不是法器;又受声音影响,很可能是活物;对灵气的反应强烈,喜灵厌煞,又能藏于腹中,那必定是金蚕蛊了。”楚遥缜密分析着。

“蛊?!”靳啸行惊奇地问道,“蛊不都是有毒的吗?”

“大多都是,但金蚕蛊不同,它是万蛊之王,本身不带毒,却能驱使其他毒虫,亦能让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死去。”楚遥解释道,“金蚕蛊极难修炼,也是验证蛊师水平的一道线。能拥有本命金蚕的蛊师,法力深厚,不下三叔。”

季三叔也补充了一句,“这种蛊师一般一个寨子里只有一位,会被寨子视为祭司。”

“崔泽豪怎么和蛊师勾搭在一起了?”靳啸行更是不解了,“蛊师看上他哪点了?他有妻有子的,长得又难看……”

季三叔甩了一下拂尘,“他们不一定相熟,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嘛。对方是冲我而来,只是,我却不曾招惹过蛊师……”

“三叔,也有可能是冲着靳叔叔而来的。如果你退出玄学界,就不能再使用玄术,对方要是想趁机谋害靳叔叔,易如反掌。”楚遥淡然道。

“随他来,我不怕他!”靳啸行一挥手,又笑呵呵地说道,“遥遥,你想要的那块翡翠我找人拍下来了,明天就能运到家里了。”

楚遥刚想说谢,却被靳啸行揉了把脑袋。

那块上百斤的翡翠虽是较为粗糙的糯种,但重量摆在那里,颜色均匀,最后成交价也有两千多万,它的主人也成为了今日的“魁首”。

而楚遥的紫翡虽然价值更高,奈何崔泽豪解石时浪费了不少时间,过了登记信息的点,只能明早再来。

但不出意外的话,楚遥的名字将会在魁首的位置上挂到比赛结束。

“今日高兴,少言兄可要与我不醉不休!”靳啸行又是一阵快意的大笑,“走,我带你们去一家别具风味的酒楼,那家的醉鹅和酸梅鸭都是一绝!”

“啸行,我看你哪里是馋人家的佳肴,分明是为了会见伊人吧?”季三叔调笑道,“可要小心招惹了桃花债。”

靳啸行不以为然,他虽然女友换得快,可从来没出过轨,也没亏待过谁,都是好聚好散。

怎么会招惹桃花债呢?

三人刚来到临江仙酒楼,便看到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一头撞进了靳啸行的怀里。

“诺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靳啸行捉住她的手腕,低声问道。

“靳大哥……”诺诺看到是靳啸行后,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死……死人了!他死了!!!”

“谁?谁死了?”靳啸行诧异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是,是姓韦……”诺诺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就是那个……那个赌、赌石大赛,今天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