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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想趁你们孙家出问题收购你们孙家的药厂,但是上次那通电话你父亲都把你‘卖’给我了,我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做。”

司郁让他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下。

司郁伸手要倒水,被孙谦礼抢先倒了一杯端过去。

司郁无语地指尖往下挥了挥,“让你坐下你就坐,咱们是同龄人、同辈,别搞得你跟见了亲叔似的。”

孙谦礼有点拘谨,但还是守礼坐下来。

司郁也给他倒了杯水。

“其实……”孙谦礼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我父亲说,若是郁少真想收购了孙家药厂,他可以不做抵抗双手奉上,但是只有一个要求。”

司郁嘴角一抽,不知道孙家脑袋里都是什么,但还是想听听这个要求。

“说。”她微微垂眸,因为这一家奇葩,语气淡了些。

“呃,就是想求郁少带我一下,让我好歹能继承了这些药厂,做成为司氏旗下的这些药厂的小老板就行。”

司郁:“你们倒实诚。”

这般实诚,怕是药厂出的问题不小,不然孙家怎么会想出卖儿子这招来。

“周家找入赘女婿,你家这么难,怎么把你送我这来,不去送给周琪杏。”

“呃,我追过,周琪杏不喜欢我。”

司郁:……真是实诚。

轻轻叹口气,她现在对这些商业上的事已经有了些经验。

“这件事两个办法,第一就是你父亲说的那个,孙家药厂完全变成司家的,你只能做小老板,第二,就是孙家成为司家之下的附属。”

孙谦礼料到了,来时,父亲也嘱咐了他。

不过他们想要的也就是这两个结果之一,不奢求更多。

而且成为司家之下的附属,比现在孙家的地位还要高得多。

“郁少请说。”

“我帮孙家解决危机,司家与孙家正式合作,但药厂无论作何用途,都要为我和陆氏的这个单子,还有以后,献出一半劳动力,最后,签一个合同:孙家若有一日想要结束合作,转让药厂股份百分之51。”

那控股的就是司氏了,孙家的药厂也不姓孙了。

司郁一个电话叫安枸过来。

孙谦礼看着眼前的两份合同,心里暗惊,原来司郁早就知道他们孙家想做什么。

一个是收购合同,孙家将永远变成司家的。

一个是合作合同,只要听从司家安排,孙家药厂依旧存在,他家仍是最大的控股股东,只是受制于人。

两个合同都掐在孙家命脉上,不,是孙家命脉早已经受到威胁,只是把命脉转移给司郁掌控,来带孙家度过难关。

孙谦礼握笔,抬头,想从自己的眼中看清她的神色。

可司郁却是冷淡至极,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有几分恶劣道:“你早应该把我当做唯利可图的商人,不然也不会对我失望。”

“不,不是失望。”

孙谦礼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这种卖身的感觉,他没有觉得很糟糕。

总不会比他父亲让他答应燕裔去和死神队的队长凶手去比一场对他来说,注定伤残或死亡的比赛,更糟糕了。

“郁少,我还是很谢谢你,替我比了那场赛。”

看孙谦礼在两份合同之间反复观察、犹豫,看的快要睡着的司郁闻言掀了掀眼皮。

客套话:“举手之劳。”

实话:“孙家有用。”

孙谦礼选择了第二份合同,按了手印。

一式两份,司郁让安枸收好,另一份递给孙谦礼。

“孙家药厂离京城也不远吧。”

“不远,咱们开车走不限速道路,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行。”

司郁摆摆手,“开个房自己去休息。”

看孙谦礼还在踌躇,司郁眉梢一蹙,“你不会连零花钱都没有了吧。”

孙谦礼有些窘迫地点点头。

“……”

司郁抿唇无奈地打了个电话。

“今天给我置办一套二手家具齐全精装修拎包入住的房子,京城,住两个人,外环就行。”

“晚上就得能让我搬进去。”

挂了电话后,司郁把一个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扔给他,“出去之后联系他。”

“然后晚上给我搬进去,明天我会过去。”

孙谦礼非常感激,三鞠躬激动道谢。

司郁早起起得早没睡好,看起来有些烦,让孙谦礼离开,她还要补觉。

孙谦礼收回激动,谦和地笑着退了出去。

下午时,陆雨给她打了个电话,是关于「今生华悦」的广告选角又出了问题。

陆家的星璀传媒旗下一位选好的男艺人因为黑料缠身,现在不能担任广告男主角。

他们现在如果一周之内选不出男主角的话,就得推迟「今生华悦」的发布会。

这个事情也不用给司郁说,陆雨不至于这个也处理不好,只是司家不是还有一家盛达娱乐公司吗。

两家一起筛选,万一有更优选呢。

司郁觉得有道理,就把这个消息发给了司应惜。

司应惜得到这个机会后立马吩咐下去,安排人去京城试镜。

解决了这件事的司郁,倒头继续睡。

第二天准备赖会儿床再去见孙谦礼时,被燕裔一个电话,叫到了酒店门口。

燕裔就坐在大厅里等她,看她穿的严严实实地走进来,露出一丝浅笑,朝她伸手。

“都知道多穿衣服了,一点也不傻。”

真像是老母发现十八岁的女儿终于会自己找袜子穿那样,明着夸,暗地揶揄的赞赏。

司郁瘪嘴,把手递给燕裔牵上,“我才不傻。”

“是,不傻。”

燕裔领她到雅间,领她坐下,司郁看着一桌子的叔,微怔片刻。

“裔,这就是你家那孩子?”付烨然掐了烟,用手挥了挥散散烟味,“付烨然。”

司郁眨眨眼,看向燕裔。

“我当陆风自己还在海上,把我们却叫过来是干什么呢。”迟正卿喝了口酒,阴柔男人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迟正卿。”

“在场也没外人,裔这孩子我瞧着长得真不错。”季睢温和一笑,“叔叫季睢。”

环顾四周,这些叔辈儿的都做自我介绍,熟悉的祁东临也在列,只不过他玩着手机,顾不上多说话。

一圈儿介绍完后,司郁有些拘谨地攥紧了燕裔的袖子。

“没事,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