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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话的燕裔也微微侧目。

不知道她在对周索钊做了那些之后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不温柔?谁才是那个最不温柔的?

此刻吹着微微海风,结束了一场战斗的司郁朝燕裔微微一笑,友好又温柔。

跟刚才大相径庭。

燕裔站在甲板边上,突然扭头看向海面,幽邃的墨瞳,映着海水的幽蓝,像花瓣赋了一层霜。

站在司郁旁边的宋酥左看看右瞧瞧,还是没打扰。

等司郁自己收回目光时,宋酥才悄悄耳语:“陆风刚才给我发消息,让我告诉你,别忘了履行诺言。”

司郁放在身侧微颤的指尖突然一握。

靠北,还有陆风这个老六。

司郁恶狠狠地叹了一句知道了,随后就想找船赶紧走。

她想耍赖。

她转身看向甲板另一侧时,突然发现这群俘虏之间有人在晃。

“喂,你在干……!”晏竺和她异口同声。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起身怒吼用绑在身后的手,把遥控器按了下去。

“die a worth death!”(死得其所\/死的值得)

除了周索钊,他们所有人都爆发了如此怒吼。

那瞬间,零点几秒的时间。

她把燕裔推了出去。

宋酥过来要扑她的动作也被她用力抛了出去。

所有人反应都很快,晏竺甚至来得及抢救一下周索钊。

但是司郁接连推出去两个人,她慢了。

巨大的轰鸣就在陆风耳边,陆风迅速扭头,只看到了那个白发少年被埋没在突然爆炸的船体中间。

“救人!全给我去救人!”温润不再,他厉声嘶吼道。

甚至立马摘了披风和帽子,翻身上艇前去捞人。

这一爆炸后半分钟的时间,燕裔率先出水捋了把脸,后面的宋酥抱着木板眯眼懵逼地浮了起来。

一手夹着周索钊的晏竺咬牙划着水,冒出了头,顺便把周索钊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防止溺死。

然而周索钊一心求死,他维持浮出水面的动作有点困难,心里直骂爹。

特2行动组队友互相报名,确认全部浮出水面。

但是这其中,少了司郁。

宋酥猛的一甩脑袋,揉了揉还在眩晕的头。

“不好!boSS不会游泳!”然后闭气立马沉了下去。

海中到处都是爆炸后的残骸,她踢开一块遮挡视线的木板往刚才的爆炸中心游去。

陆风命属下把所有浮出水面的人员救起带回舰艇。

然后自己跃入海中,他也知道,coser的boSS不识水性。

希望她没事,希望她在那爆炸中完完好好。

就像以前那样,从爆炸的余烬走出,不染半分尘埃。

燕裔猛的回头看入海面之下,脑中回放之前在甲板边上发呆时,白发少年为了救发呆没有发现危险的自己,把他推了下去。

然后自己留在了爆炸之中。

他也猛的一扎,沉了下去。

晏竺把周索钊放回小艇上后,嘱托海军看好他,然后又回到海下。

剩下另一个小艇的海军,都随着陆风的下海,纷纷下水救人。

海内像是另一场爆炸后的余烬,到处都是废墟,破烂的船体残肢。

他们拨开无数的木板,终于在海里找到那个白发的少年。

她双眼紧闭好像失去了知觉,四肢无意识地敞开着,洁白的衬衣和长裤像绸缎似的,在水中波澜给她平添几分脆弱感。

之前沾染的鲜血也在海中洗净,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失了声的白玉笛,破碎而憔悴。

陆风拼命游了过去,把人揽入怀中迅速上升浮出水面。

将人平躺在小艇上后,他用手指探了探她颈侧动脉,随后立刻开始胸外按压。

几轮按压后,司郁才吐干净了胃里的海水。

“吓死我了。”看她恢复了平缓的呼吸,陆风才浑身骤然一松,命令立刻全部返回舰艇。

燕裔看到陆风那般紧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看他掌下按压的那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暂且把这归结为,自己没有亲手救到与自己算是有救命之恩的人。

是他发呆,没有观察那些俘虏,才会导致如此失误。

因为之前少年友好一笑,让他平白无故想到了司郁,所以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海面。

这种失误,会给人带来沉痛的后果,燕裔握紧拳头垂下眸子。

陆风把人抱上舰艇后,怀中的人悠悠转醒。

“……”当感觉脸侧不同于往常的触感时,司郁睁眼看到抱着自己的是陆风,又沉默闭上了眼。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宝贝?”陆风做出伤心状,想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放我下来。”再不阻止陆风,他就要实现为所欲为了。

“你不会想躺在甲板上吧宝贝儿。”

“……我宁愿躺在甲板上。”司郁咬牙,晃了晃自己不清晰的脑袋,挣脱他的怀抱跳了下来。

还好,只是没来得及全身而退,受伤不算重。

她踉跄一下,被宋酥眼疾手快地搀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宝贝,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说。”

陆风朝司郁眨眨眼,随后又笑着面对燕裔。

“裔,今天不谈别的了,我会命人看好这个什么钊,你也去休息吧。”

“助手,领他们回房间。”

燕裔惦记着基地里的司郁,冷淡道:“明天把人给我,我不多叨扰。”

陆风闻言眉梢一挑:“裔,我这是巡洋舰,五天之后才到规定的上岸时间。”

陆风要是想强留人,他就会有无数借口。

燕裔眯眼,微冷地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陆风想留人,就留他陆风的小情人就好了,把他也留下是不是抽风。

怪不得名里叫风。

刚溺了水的司郁脚下有些虚浮,她在海中洗净的伤口随着肌肉的牵动开始渗出血迹。

后背洁白的衬衫,在走到房间门前时,已浸满了赤红。

助手在为他们打开房门时,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下意识看向他们的脚下,

对司郁脚下那些暗沉的印迹骤然一惊。

“属下这就去找医生,请先生注意身体不要再走动。”

陆风的助手少见这样惊慌失措的样子,但若是面对贵客的这种情况,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宋酥,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