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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新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他也没想到他在姚玉玲心中这样完美。

那个信誓旦旦的叫嚣着她配得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生活的女孩为他妥协了,汪新无比清楚。

他承认他的优秀,但世界之大,比他优秀者不知凡几。

就是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姚玉玲这事出来后虽有人被家里管制着不让他们继续往姚玉玲跟前凑了,可是这其中不是没有为姚玉玲反抗父母,反抗家庭的人。

但姚玉玲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们,坚定的选择了他。

这一刻,汪新的心是热烈的,是滚烫的,他恨不得冲进这座小小的房子里,拥抱她,亲吻她,告诉她,他一世绝不负她,也一定会让她过得幸福又丰足。

可是,她的母亲在这里,他只得按下这颗蠢蠢欲动的心。

但心中的激动和感情就像那待喷发的火山一样翻滚着,急需得到释放,于是他小跑着出了门,想去酣畅淋漓的跑一下,释放心中那些急需喷发的感情,顺便再逼迫谭小厌一把,早日彻底还姚玉玲一个清白。

而屋内,姚玉玲的母亲在听到姚玉玲的答案后,落寞地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长叹一声道:“这样也好,你现在这个名声想要嫁到更高的门户去也不容易。

就算最后证明你是清白的,可是那些恶言恶语风言风语始终在这个世上存在过,并且还闹得满城风雨。

那些讲究的人家肯定是不会要你的。

哪一个高门大户的不在乎名声了。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坏呢,为什么要陷害你了。

你明明有更好的前途的。”姚玉玲的母亲狠狠地说道。

“妈,高门大户也不见得是最好的。”姚玉玲道。

“怎么不好?他们有钱有权,怎么会不好?

他们再好不过了。

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了。”姚玉玲的母亲骤然提高了声音,激动道。

姚玉玲被这样的变故吓了一下,她道:“妈,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你对汪新就这么不满意吗?”

“当然,我的女儿本来可以嫁一个更好更富更有权利的人。

现在却落到一个不上不下的年轻小子手里,你让我怎么满意,怎么甘心?

玉玲,你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的名声,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

你为什么要那么张扬?为什么不知道低调一点,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贤惠,要内敛,要谦虚,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

现在你看到了吧,你的张扬,你的爱出风头,你的言出无状,你的不吃亏现在受到报应了吧?”姚玉玲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哭诉着说。

这些情绪她憋了两天了,这两天看女儿一直是愁云满面的,心情很激动,她不敢说,不敢骂。

今天,看她情绪缓和下来了,她终于忍不住了。

玉玲永远不知道,当她接到一个自称是玉玲的同事打来的电话,说玉玲要嫁一个瘸腿的没有工作的年轻人时她有多绝望。

她也永远不知道,当她听到玉玲跟别人鬼混并且被人发觉然后传得沸沸扬扬时她有多担心,有有多恨她。

她这么优秀的外在条件,她为什么要那么轻贱自己,为什么不自爱!

直到在火车站时,她才知道她的女儿是被人陷害的。

一个据说是乘警队的队长几次三番的给她解释,说她女儿是英雄,是被罪犯报复的。

说她的女儿不是那样的人,也说他们绝不会让她的女儿嫁给那个残疾的无业流民。

她这才好受了一点。

但是,当她来到这个小院时,她才知道她放心得早了一点,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更严重。

她的女儿就算什么也没做,可是已经声名狼藉了。

很多人,见到她都是躲着的,她在外面听过很多次对她女儿的讨论。

真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生了一个说是绝色都不为过的女儿,硬生生被人毁了。

她一辈子窝在那个山沟沟里,吃尽了苦头。

女儿刚生下时,丈夫因为太过正直,不懂变通,不灵活,说话太直,不知道委婉,不懂得溜须拍马,被领导刻意针对,调到危险的岗位,还让他没日没夜的干活,没过多久,丈夫就因为劳累过度精神不济被卷进了机器里。

被救出来时,丈夫成了一块块血肉模糊的碎肉,骨头都被搅碎了。

她得知真实情况后,几乎崩溃了。

她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几次去领导家讨要说法,让领导给他的丈夫赔命。

可是位高权重之人,治她一个农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的家族势力,在县城盘根错节,几乎各个乡镇都有他们家的人。

那个丧尽天良的领导示意村干部,克扣她的工分,少分她的粮食,不让村干部给她开介绍信,不给她请假,不让她出门。

更过分的是,她干活时被监督的特别严格,稍有不慎,就会被找出毛病,然后上纲上线。

她辛苦劳作一个月,几乎没有工分,她的女儿饿得白天哭,夜里哭,差点饿死。

最后为了她和女儿能活下去,她不得不妥协了。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可是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玉玲又是丈夫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必须把她养大,看着她过好日子。

她放弃了给自己的丈夫讨要一个公道的想法,接受了领导给她作为补偿的临时工工作。

这是迫于生活迫于现实的无奈的选择。

可是,她的心里怎么不恨,怎么不会不甘心。

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他是那样体贴的一个人,结婚多年,没让她受一点委屈。

那个年代,家家都吃不饱,每一家都恨不得把女人当牲畜使。

只有他的丈夫,总是握着她白嫩的手说,他舍不得让这双白皙好看的手变得粗糙,只让她保持家里的活,外面的活全由他一个人做。

没钱了,他就消失几天,然后回来时,会给她买抹手抹脸的油,还会给她买稀缺的糕点。

朋友都说,她因为相貌好,所以才没吃苦,所以才被丈夫捧在手掌心里宠,可是她始终认为,是他碰到了一个难得一遇的好人。

不然村里除了她不是没相貌好的,怎么不见别人过得有她得丈夫爱重。

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报仇,那就是爬上去。

再也不受权利的逼迫,再也不受权利的压迫。

但是她没本事,她在那个用丈夫的命换来的临时工的位置上一待就待好多年,领着微薄的工资勉强抚育她女儿长大。

当女儿长大后,看着女儿日渐强盛的容貌,她的心里才再次迸发出了强烈的希冀。

她完全可以通过女儿的容貌一步登天,跨越阶级,成为那些宵小再也不敢欺负的人。

可是,她的梦刚刚升起,就又破碎了。

都怪那个叫谭小厌的女人,这两天她在院子里跟大院的人闲逛,听到了一些消息。

是哪个叫谭小厌的女人毁了她的女儿,她…她要找她替她的女儿报仇,她握紧拳头想道。

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她毁的不但是她女儿的名声,还是她晋升阶层摆脱一辈子被欺压的命运的机会。

可是,想到女儿和汪新对她的劝诫和轻易别出大门的告诫,她又垂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