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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世道,就是水太浑,摸鱼的人也太多了。

皇帝和太上皇相互忌惮,把朝堂分的四分五裂的。

人人都当别人是鱼,自己是摸鱼的人。贾家人倒是聪明,知道自己舞不起来,就想在岸边上瞧个热闹。

贾史王薛都这么想,全站岸上了。

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宝钗比他们多的就是知道谁跟自己不是一伙的。

大情圣北静王水溶,必定跟她们不一伙。

若平日看,北静王不过是个闲王,每日里只跟宝玉这样的闲散人员来往。他比宝玉还痴情,且男女不忌。

虽然娶的是金陵甄家嫡小姐,可在皇帝整治甄家时,却并没经过什么风浪。

就连王夫人一个内宅妇人,都受到甄家牵连,可他一个明晃晃的甄家女婿,却一点事都没遇上。

这样的手段,哪里是宝玉那个傻子能糊弄住的。偏宝玉厌世厌成这样,也没猜透北静王的底细。

宝钗只好以上辈子的结论猜测如今的北静王已经生了二心。她没法防备这个人觊觎宝玉,只能叫林管家,偷偷查探他的底细。

如今只希望她运气好,早一步看出纰漏来。

摸黑找奸细虽不好找,但她已经是带着答案求过程了。

林管家好就好在,一听见吩咐立刻就做。

自从来到京城,他便寻了小孩子踩点。如今这地方虽不如扬州熟,但跟踪个大人物却不在话下。

林家有钱,养的暗卫也没特意解散。如今五六个好汉,全在林管家手里。

而且宝钗也不要水溶见人的详细内容,只大体打听他去了哪里,看来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林管家的眼尖,如今凡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他都认识了。只查生面孔,反而容易。

他便叫宝钗回府,等他的消息。

宝钗听话离开,结果轿子刚抬过拐角的巷子,就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这人是贾珍的小厮,后来跟了贾蓉。宝钗跟宝玉过上日子后,他跟贾蓉来家里打过两次秋风。

当然,这辈子肯定是还不认识的。

宝钗放下轿帘子,当没看见。

既然荣国府能算计宁国府,宁国府自然也可以算计荣国府。

平日里,宝钗只当贾琏夫妻才会算计她的银钱,如今看见宁国府的人才明白,贾珍一家也惦记着她呢!

偏宝玉那个傻子,只看一家子亲戚,觉得谁钱谁花都可以。

他跟老太太两个,是变着法的享受。大有在老太太活着前,把钱花完拉倒。他这个做小辈的,日后只喝西北风就好。

所以贾宝玉这人,真不是什么良配。怎么黛玉那个人,就非要认死理,倒贴上去呢?

不过贾家祖上的钱,也随这两位正主乱花。她们一个是贾家老祖宗,一个是贾家的继承人,谁去花这个钱,都是应当。

就是她们不去花,这钱也留不住。惦记贾家祖产的人太多了,如今根本不够分的。

可林家的财富干他们什么事?也有脸惦记!

宝钗在轿子里咬牙盘算,盘算哪里能坑宁国府一笔。

她这才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边缘人物——贾敬。

虽知道他过年后不久就要死了,但如今还康健着呢。等过年的时候,他还要回贾家露脸!

等回到荣国府,就听紫鹃说,元春娘娘将端午节的赏赐已经下发下来了。她还出了百两银子叫人打平安醮。

宝钗心神一动,“各处赏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想知道,这回贾家上赶着求娶她,贵妃还会不会弄出两样的东西来,去凸显宝钗的贵重吗?

果然,紫鹃陪着小心,将宝钗二号和宝玉所得东西一样的话说了出来。最后安慰道:

“娘娘必定是把姑娘当贾家的人了,才格外对待薛姑娘。如此分出亲疏,可不就是在说姑娘是自己人的意思吗?”

宝钗冷笑,只觉得宫里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个动作暧昧到叫人猜来猜去,反而叫人不能挑她的错出来。

皇家会差这点子东西吗?再亲近,她也还是无主的。虽然贾母一个劲的说俩玉定了。可她这里还没按流程办宴席,说再多也没用。

这不过是皇家惯用的制衡之道,叫下边的人,猜不出她真正亲近谁。

若是上辈子倒贴的黛玉还罢了,如今的她,自尊自重,可没有非宝玉不可的架势。就算之前的“救命之恩”,她用救贾家人的命回报便是。

“圣心难测,哪里是能这样猜度的。紫鹃,你只管收起来就是了。”

宝钗收心,忍不住想吃冷香丸。可如今她是黛玉,哪里有这些东西?

元春的赏赐,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她身上,一想起自己原来的打算,如今所做的事就太不冷静了。

依附别人,到底不自由。既然心底不乐意做亡国奴,便用北静王换个县主当当吧。

宝钗将挽救贾家的想法给去了,重新考虑起退路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执着于宝玉的,不想如今最先放弃的便是对宝玉的婚事。

另一边,宝玉从贾政那里挨完训,自己回老太太处回话。见元春的赏赐下来了,当即皱眉看向母亲。

他和黛玉的婚事,是在虎难那天,他的床前定下来的。

贾母还劝王夫人,叫她看在宝玉一片痴心的份上,不如圆了孩子的梦。

这都过去两个月了,王夫人每月都有进宫看元春的机会,不可能不说清。如今姐姐这样赏赐,到底是在打谁的脸?

“若不是玉儿还没过门,也该跟珠儿媳妇赏一样了。”

王夫人对着贾母赔笑脸,直说亏待了黛玉了。

贾母见她笑的可怜,看在王夫人多年孝敬的份上,只当默认了王夫人说的。

“宝钗是客,原本就该贵重着来。玉儿有我关照她,也不缺这几样。”

婆媳俩相互敬着,便把这事遮掩过去了。

反正家里人都认可了,元春一个外嫁的姑娘,也做不了主。

宝玉只笑着奉承完长辈,回头就叫袭人把东西收了起来。他没本事,婚姻就是别人拿来制衡的玩具。

宝玉头一次恨自己辜负了春光,长这么大了,还没半点自主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