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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巢期双向情感障碍。】

季池扔掉病历,“我没病。”

顾柏洲将季池的病例夹入特殊档案,“筑巢期双向情感障碍与普通的不一样,你会暴躁易怒一点就着,抑郁严重之后可能会有自杀自残倾向。”

“这两天的治疗中,有加入治疗药剂。”

旋即顾柏洲又道:“你之前不愿意接受治疗,现在的严重程度已经到了S2。”

“离开你的Enigma之后,你的主导意识会逐渐变强。”

顾柏洲走到季池跟前,“我说的清楚明白一点,生病的是不认可发情期的你,现在的你。”

顾柏洲将药单递给季池,“你必须按时吃药。”

季池没太听明白顾柏洲的话。

他不去细想,也不去探究。

他没病。

也不需要吃药。

从医院回去之后季池的梦越来越多。

时常焦躁不安。

顾柏洲给的药季池不肯吃。

后来他找到了林隽。

林隽从不去否定季池,也不过问。

他只知道季池不再快乐。

林隽每日小心翼翼的放到季池吃的饭菜里。

没有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如此。

从霍烬家回来之后,季池就没怎么笑过。

就好像得到了自由,却失去了全部。

顾柏洲说,筑巢期的双向情感障碍只有在他的Enigma离开之后,将堆积起的情绪撕裂。

那是季池给自己铸造的壳,得他自己打破。

季池回来做了几次投资,亏的连车都卖了。

季盛明也不恼,季池花的是他自己的钱,年轻人就应该多卖点教训。

季池倒是也没闲着。

他的娱乐公司签约艺人劈腿,热搜被压了下来。

本是无波无澜,事情没有闹到人尽皆知,没有公司会放弃当红艺人。

那是摇钱树。

但季池听到消息后,立即与人解约。

开会的时候替艺人说情的经纪人一并开除。

“公司没有规定不能谈恋爱,同时玩弄两个omega的Alpha,脏了我的招牌。”

“与任何人解约,我都亏的起。”季池眼色凌厉地看着会议室的所有人,他站在高位,就好像本就该是个主导一切的人。

冰冷,自我,不容任何辩驳。

“想说情的,自己去交离职报告。”

季池拿着外套从会议室出去之后,屋子内氛围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娱乐公司有人管着,季池听季盛明的话去他手下的医药集团当了大股东。

他想做事,一整日无所事事会让人想太多的事情。

季池去医药集团那日穿的规矩,裁剪合身的西装与他的匹配度极高。

高挑的身形与完美的身材病例,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傲慢。

就好像,他与生俱来就是矜贵的。

因为医药集团没有人认识季池。

他去的第一天居然遇到了刻意释放信息素引他注意的omega。

omega按下电梯门铃,没有看季池,但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勾人的很。

季池冷哼了一声。

真是久违了,这种感觉。

自从被霍烬标记之后,季池对omega的信息素不自觉的减弱了许多。

放在之前,这么淡的味道,他是闻不到的。

季池没有做任何反应,而是直接按了董事专用电梯。

他不喜欢这个omega信息素的味道。

omega看见侧面董事专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眼镜瞪大了两倍。

操!!!

撩到董事会的人了!!!

马上辞职啊丢!

季池第一天到公司就开除了营销部的8名老员工。

因为一个广告方案直接质疑外包策划总监人品与之拍案戾色。

与合作商叫板,每一个发火的点都让人意想不到,

其做法让公司所有人心都悬着,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季池冷面阎王的称号在公司无人不晓。

见着绕道二十米,是丝毫不夸张的说法。

他再次变成了那个能让人瑟瑟发抖的Alpha。

冷漠疏离,说一不二。

无人挑衅权威,高高在上,掌控一切。

季盛明对季池的一切做法倒是认同,这日在饭桌上,难得见季池有胃口,季盛明找了个话口。

“公司的人说,你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公司底下有信得过的老人,不必让自己那么累。”

季盛明说的苦口婆心,“有些事情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是不是能用的人,多相处些日子也就能看出来了。”

“不能因为员工在网上说了些不利于公司的言论就质疑人家业务能力。”

季池抬眸,神色晦暗,“我让临江药业的口碑从7到9,一个月内专送App下载量多了1000万,粉丝量增加200万。”

“救助资金能有外界款项。”

“知道我给你挣了多少钱吗?”

季盛明咳嗽了一声。

季池刚回来的半个月在外面瞎投资,根本没管任何分险,就好像病症似的拿钱赌什么东西一样,那段时间一直在亏钱。

不知道在较劲什么。

季盛明知道,那是季池自己的问题。

现在季池的状态才算是回来了些。

季盛明面色严肃了些,“我的意思是你别太累了,这不像你。”

“情绪太多,而且经常带到工作中去。”

“想出去玩就出去玩玩,公司环境闷,有老袁他们在,你大可以轻松一些。”

季池眼眸半敛。

所有人,都在说他不对劲。

他没病。

季池没有回答季盛明的话。

他放下碗筷之后去了酒吧。

当然要玩,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三好青年。

像以前一样玩,像以前一样烦心了就喝的半醉。

从酒吧回来季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他胡乱的脱了衣裳就倒上了床。

柔软被褥陷进去一个浅显的窝,季池面色潮红,几丝发划过鼻梁骨,迷离的模样明眼瞧着就是醉了。

锁骨微微泛粉,唇瓣漾着桃色。

浑浑噩噩的大脑分泌着让主人高兴的多巴胺。

季池做了一个梦。

莹莹的流光晃着眼镜,一荡一荡的让人看不清楚。

周遭五彩的霓虹灯将人包裹住。

他坐在树下的台座下,周遭的人都穿的很厚实,脑袋上还飘着能用手接住的雪花。

有人在叫他。

对方的声音好听,低沉温柔,像是被打磨的玉。

“池池……”

季池抬眸去看,是霍烬。

是霍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