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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首行动已经施展,但第一梯队的刀客却连羽重的影子都看不见。西面云霞坠落,一轮红日,渐渐沉到西山下去了。可即便如此,也没人看见羽重的影子,倒是有几个修真者藏在坑洞中,但却并没有穿着羽衣。

白羽宗天门的普通门人,化外门人,大都是穿着身上缝了白布的衣服,是没有资格佩戴羽毛的。

刀客身边很快有了很多随从,他们都问:“既然找不到穿羽衣的,杀几个躲在坑里的也好啊!”

那刀客话不多,但也做了解释:“我很吝惜我的宝刀,从来只杀有意义的人,绝不杀蝼蚁。虽然它刀刃不卷,但……我就是不!”

两个徭役便说:“刀客大人,你跑慢点,我俩要是离你十步远,这赏金可就没了!”

刀客轻哼一声:“寄生虫!”说完跑的更快了。

两个徭役怪叫一声,也加快了脚步。

郑一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又聚焦在刀客附近。只见刀客过处,有几个坑洞中跃出修真者,左手掐剑诀,右手结印,渐渐的,那剑飘飞起来,剑刃对准了刀客。

刀客看都不看,剑至身旁方才闪躲,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恰到好处。他甚至不打算用刀来格挡,他躲避的身法与走位都恰到好处。

王惇冲正在瓜棚下,已经看了多时,他知道,眼前这刀客也是个闪避高手,打起来未必能占上风。但他闪避99,不知此刀客如何?

羽重躲在一边陷坑中。他前半生中,虽然没有真正的临阵对敌,也没有与江湖高手过招。但对事态的基本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他一琢磨就知道,像刀客这样的敌方敢死队,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万万触碰不得。而真正的大鱼,只怕还要三五个阵仗后才能真正露面。

所以他现在继续保留实力,只等着大鱼上钩。

等到刀客冲杀过去,王惇冲便安奈不住,手里抡一把小破刀,来与刀客较量刀法。

王三在一旁骂骂咧咧:“你家老二大小也是个人物,怎么就让他抡着小破刀啊!”

王导冲闭上眼睛,他知道,战场如棋局,既要考虑两军对垒,将士拼杀,主将卖命,又得考虑接续兵力,保留实力,计谋在上,屈人之兵在上,而杀伐在下。

如今,他已布局出三个棋子。

羽重正面接敌对垒。王陆沉飞剑偷袭,破坏其核心。王惇冲对阵厮杀,提升士气。

但是,他也懂得,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战非罪,成事在天。

在坑洞深处,羽重羽翼之下闪烁着金玉的光芒,霍然起身,破土而出。

在这一瞬间,天云虽不便,裂土却有痕。龙吐息般的烈火在体内游走,转瞬间就到了丹田,烈火飞龙内丹!他是第二个能够像龙吐息一般喷出内丹,压制对手的人物。

他感觉丹田一阵燥热,便一开口,将那龙型的惨碧色内丹吐出,内力与攻击力之强,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

甚至是,超越了王导冲。

这一攻击,目标当然不是刀客,也不是小角色,而是郑一。

郑一慌忙再次龟缩在船舷之内,可是,他忘记了,此刻的内丹,绝不是刚刚投掷来的鹅卵石!

一条玉龙如炮,击打在碎末般的船体上,船体又崩。好些个人形都在这碎末中化作黑影,甚至于渐渐消散,连块完整骨头都没有留下。

木屑过后,羽重哈哈大笑:“我练成了!我练成了!玉龙炮崩丹!如今我已有了武功!杀不尽的仇人头!这几年,我受到的委屈,不公,我都要还回来。”

只见那内丹周身环绕着一圈玉龙,通体鳞甲之下,还有闪金的炼魄槽。他一伸手,就将隐蔽日光的沉船给崩个粉碎。

郑一从木屑堆里爬起身,捂着脸尖叫起来,因为他的脸上,周身都刺满木屑。许多木屑深深刺进铠甲片中,郑一破防,大声嘶吼:“杀了他!谁能杀了羽重!谁就是舰队之主!”

这一拳之威,竟然像是一发火炮。王导冲这才明白:“哦,原来所谓的玉龙炮崩拳的炮字,不是招式,而是名词火炮啊!老徒弟,威力怎的如此强大?”

正在远远观望的军团长也都担忧起来:“咱们的头,临阵第一战,就败给了山贼村夫,日后怎么立足?”

他身边的大副“村”字出口,啐了他一脸:“村夫?谁说这是村夫了?明明是会武功的人形自走炮,别说跟他作战,拼拳头刀枪了!我们的船,都有点承受不住啊!”

这些军团长见到凶残无比的郑一被打翻在地,第一反应是震惊,一个海贼头子,怎么就把自己暴露在最前线,甚至还把自己搞得这么模糊?第二反应是觉得他活该。可即使如此,他们也清楚,哪怕郑一本人受伤,他这艘船上的暴怒之徒,都还保持着最高战斗力。

想想平时郑一动不动就用火枪崩人的场景,还是打了哆嗦。

刀客与王惇冲继续打斗。显然,论闪避,终究还是王惇冲更胜一筹。刀客以背转臂,带动刀身划着圈,一连三十多招力劈华山。

虽然王惇冲左右闪避,轻描淡写。但在刀客霸气老练的刀法步步紧逼面前,虽然他躲避过了每一次攻击,却已经被逼迫到了一个诡异的位置。

位置简直就是卡点的绝佳时机。

当王惇冲一个回头偏移过了刀的横刺,又收脚和马步,偏移了那刀跟着向下削去的肩膀,这一次躲避也成功了。

刀客一次压刀失败后,竟然借助了这下沉的力量,用脑袋朝着王惇冲的心口一顶。

王惇冲上身再一次灵活的后移,就躲过了一记窝心顶。他也试图挥拳,却发现刀背又挑上他的手腕,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竟然将手腕与拳头完美偏移开来。

二人动作一致,抬起右脚朝着对方的要害踢去。

王惇冲只是感觉要害挨了一记闷锤,这样的疼痛,很快传递到腹部,他整个人没了重心平衡,栽进深坑。

刀客没事儿。因为他经常走江湖,所以在自己最脆弱最容易受伤也最珍视的部位,加了一层大棉包。这东西看起来美观大方,又能起到保护作用。

“嗷!”王惇冲的脸变的涨红,因为太疼了。气急败坏的他,为了抵消痛苦,只有将制造痛苦的源头消灭,于是他突然从坑里窜出来,朝着刀客身上撞去。

刀客斜刀在前,封住了他的进攻之路。

王惇冲跟着就是一招虚晃冲拳,一式低扫,刀客想要改刀,却没来得及,想要扎稳马步,却踩不稳土地,在这转瞬即逝的刹那,他整个人的腿就像挨了一记沉重的铁棍,重心偏移,向着下倒进深坑。他的头在坑中,脚在上,呈现出倒立的形态。

跟着,他忽然感觉一根木头橛子从下将那大棉包偏移了位置。

这样一来,起不到保护作用了。刀客试图调整弹道,可惜,王惇冲的快拳又到,一下一下朝着刀客要害处猛烈挥砸。刀客强忍着疼痛,抬起刀试图反抗,被王惇冲一个反手捞住刀把,死死按住,换了左拳,对着要害又是一阵爆锤。

刀客躺在地上,整个人口吐白沫,大声嘶吼起来。

不多时,那白沫就形成了一道白色旗帜,这是要投降的意思。

王导冲忽然离开瓜棚,冲到老弟面前:“咱老王家的根没事儿吧!我来寻根!”

王惇冲嘿嘿一笑:“没事儿,哥,我的闪避加点在全身,不至于太疼。”

王导冲烦闷不已:“只为打个海寇,险些坏了我兄弟的根!”

那刀客缓缓爬出来:“我吐白沫,就代表投降懂不懂?呕!咳咳,你这兄弟水平不行,不过是侥幸闪避了我这连环一套夺命刀!可如果真是战场上相见,让你兄弟手中稍微拿一点重物,他的手就废了!”

王导冲上去就一脚:“滚!”

舰队长们也在理论分析:“诸位请看!如今有两条阵线,第一个是刀客徒手格斗。第二个是郑一单挑白羽人。刀客输了,郑一也成了血葫芦,我们不如自立为王?”

可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柄剑架上了脖子,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还在不停的说,直到他把脖子向前微微一探,感觉到了剑寒,忽然哭了出来:“好汉,饶命!”

众人都还不解发生何时,有眼尖的却瞧了出来,在舰队长的咽喉处,有一抹淡到近乎于无色透明,以至于所有人都差点失神的剑。

“好汉是哪边儿的人,是海贼还是山……绿林好汉?”

“我乃王导冲麾下剑修!如今杀你等只在须臾,有不太相信的可以来试试!”

“投!”旗语舰队长和大副忽然下跪。

将写着“郑”字的海盗大旗撤下来,又用白帆布站着血写下一个“王”字,飘荡在风中。

郑一虽然被木屑扎成血葫芦,却还在顽抗:“王导冲,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夫山贼!也妄图吞下我的大船队?你有这个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