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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没边了……

戚司辽抿了抿嘴唇:“之前百莲村村民惨遭迷幻药毒害,本王没能及时在你身边帮衬着,害你陷入危险的境地。这是本王心中最痛恨自己的一点。”

胡鸾飞小心地打算避开戚司辽,可是戚司辽自然不让,张开长臂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她给拉回来了。

不曾见过这样阵势的霸道,抖着身子想躲开,可是躲不开的,戚司辽将她整个人拢在臂弯里。

她贴紧了他,这让她浑身不自在,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戚司辽见她如同一条不安分的虫子般胡乱扭动着,便沉着声音吓唬她:“再动,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扭动着的虫子顿时软了下来,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眨着无辜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他。

戚司辽见她终于不再挣扎,满意地伸出手轻轻在她头顶拍了拍。之后,却是真诚地向她道歉:“对不起鸾飞。”

“为什么道歉?”

“在你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本王不在。”

胡鸾飞见他这样低声下气,有些不习惯,便安慰道:“还好有江时,是他不顾危险好好的保护我。”

戚司辽很想说那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不敢说。

胡鸾飞笑说:“江时很负责任,想来阿竹应该不会像我一样命运多舛。”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戚司辽的大手带着茧子滑过自己的脸,有些重,有些疼。

戚司辽眼底发红,“以后,本王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好好好,我信你。”胡鸾飞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此时夕阳已落下,今日又有好事发生,江伊江贰也难得和戚司辽聚在一起,不免在做饭的时候丰盛了些。

彼时阿竹还不敢和大家见面,躲厨房里一直在烧火。

该是吃饭时间,大家伙围在一桌,胡鸾飞左右看了下,不见阿竹和江时的身影,便看向江伊:“江时和那丫头呢,怎么不见人?”

“那丫头脸皮薄,又是个尊卑分明的主儿,哪敢和主子坐一桌子吃饭。”

“我们不讲究这些。”

江伊无奈,“问题是那丫头讲究啊,江时这会儿应该在厨房那儿陪着。”

“那我去叫他们过来。”胡鸾飞起身时,袖子不小心勾到,“嘶拉”一声,破了个口子。

戚司辽脸一黑,声线清寒,有如冬日里的冰湖,“桌子都破了,还留来做什么,劈了当柴烧。”

胡鸾飞侧首看他,“这儿什么地方,有张桌子给你吃饭都不错了,嫌这嫌那的,也不想想自己家的家具和这边有什么区别,真矫情。”

临走时,胡鸾飞不忘用食指去戳了戳戚司辽的脑门。

同桌的江伊江贰丝毫不敢抬头去看戚司辽的脸色,大概是想维护他战王的面子吧。

胡鸾飞走出吃饭的临时客厅,借着摇曳的烛火透出的光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尚未抵达,就听闻江时哄人的声音,“小姑奶奶,你可就收收眼泪吧,我不说了不说了…”

胡鸾飞赶紧加快步伐抵达厨房门口,只见那阿竹拿着火钳坐在灶边,边哭边咳嗽。

“你看你,叫你吃饭不去,让你别烧火你偏烧,呛到了吧。”江时说着,边俯身帮她把眼泪擦干。

“奴婢怎能与主子同桌吃饭,不合规矩。”

江时无奈至极,“和你说了好多遍,王爷和娘娘都是非常好的人,不在大场合中,我们不需要守着礼数。”

“那是你说,又不是人家说。”

“好吧,我找娘娘来说。”

阿竹刚要阻止,江时走出门那刻刚好和胡鸾飞打了个照面。

“娘娘来得正好,快帮我去劝劝阿竹。”

阿竹见胡鸾飞进了厨房,连忙起身又准备跪下,当即就被胡鸾飞拦了下来:“傻丫头,我这儿又不是皇宫,你别动不动就跪。”

“可您是王妃,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没把自己当王妃,救你也是为了江时,别拘礼了,去吃饭吧。”胡鸾飞说着话边拉着阿竹出去:“江时还是小孩心性,阿竹以后多指导指导。”

阿竹虽然胆怯,但大概也能接收到对方的尊重,当下点了点头。

江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阿竹被胡鸾飞忽悠得懵懵懂懂的样子,禁不住想起午间的事,竟然有些庆幸自己当时去了那里躲懒,笑了笑,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三人重新回到吃饭的临时客厅,为了避免阿竹尴尬,胡鸾飞拍了拍戚司辽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挪挪位置。

阿竹有些不自在,便说:“我、我可以在厨房吃…”

胡鸾飞“嗯?”了一声,可是手就是不放开她的手。戚司辽挪出位置后,江时搬来两张凳子,胡鸾飞便拉着阿竹一齐坐下。

江伊打来两碗饭,笑着放在二人面前,又望向被火光映衬得粉红脸颊的阿竹,道:“方才我们在商量你和江时的婚事,王爷说下个月初三便是良辰吉日,你俩得空就去街上的喜铺挑挑。”

“挑、挑什么?”阿竹红着脸嗫喏道。

江伊爽朗地笑起来,“当然是挑喜服啊。”

阿竹垂首羞红了脸,如似一颗熟透的桃子。江时出声帮她解了围:“她还小,哪里懂得那些。”

江伊打趣道:“你懂?”

江时一噎,“啧”了一声,“你少说两句我又不当你是哑巴,谁不知道成亲要去喜铺挑喜服红盖头啊。”

江伊贱兮兮地挑眉:“你的阿竹不知道。”

阿竹的脑袋快要垂到胸口里去了。还好有胡鸾飞在旁帮衬,“最近乐瑶也爱往喜铺里跑,也不知是不是想嫁人了。要不,你和乐瑶的婚事,也定在下个月初三吧。”

江伊顿时不笑了,坐下来不知想什么。

胡鸾飞歪了歪脑袋:“你俩闹别扭了?”

“难搞。”江伊摇了摇头,“那丫头说要自己做喜服。”

“诶?穿上她做的喜服步入殿堂,这不是更有意义吗?你愁什么。”

江伊脸一垮,“她绣工不好,可又拗不过她。”

江伊无奈,只得任凭乐瑶瞎搞,“你们说到下个月初三,她能把喜服做出来吗?”

胡鸾飞表示不知,这下,轮到江时去嘲笑江伊了。

今夜的这一顿饭吃得无比欢畅,该到收碗的时候,阿竹忽然凑过来小声问:“娘娘,您的袖口破了,我可以帮您补补吗?”

胡鸾飞这才记起自己的袖口破了,见阿竹小心翼翼的模样,胡鸾飞也不忍心驳回她的好意,也想着这是拉进关系让她没那么拘束的机会,干脆领她进房,把外裳脱下来给她,“那就麻烦阿竹了。”

“能帮娘娘缝补衣裳是阿竹的荣幸。”阿竹高兴得像个孩子,比对袖口的破口子,便从腰间取下荷包拿出针线。

她的荷包胡鸾飞下午前见过,可好了,能装好多东西来着。

胡鸾飞忍不住多手拿来看,荷包上绣着几颗竹子,栩栩如生,很是好看。

“阿竹自己做的吗?”

阿竹点头,“以前在地主家我是绣房的丫鬟,偶尔嬷嬷也会教做些衣物荷包。娘娘喜欢吗?阿竹有空多做两个。”

“喜欢,自然喜欢。”想起腹中的娃娃,胡鸾飞母爱泛滥,“我想给孩子做几套衣裳。”

“阿竹可以做。”

胡鸾飞摇头,“我想亲手做,只是绣工不好…”

阿竹看了眼胡鸾飞的双手,“娘娘十指修长,做针线活肯定好看。娘娘不介意的话,阿竹教娘娘手艺怎样?”

胡鸾飞盯着阿竹干净剔透的脸颊瞧,眸子里逐渐染上了一层水雾,低着声音说:“谢谢阿竹愿意教我。”

阿竹羞涩浅笑:“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