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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山的另一面,和桃花村那一面不一样,气温相对来说比较好,质地湿润,野花野草繁盛,适合许多小动物生存。

马车停靠山脚下,江时正睡着。胡鸾飞不打算带他进山,留下纸条和些许吃食,带上草钩一人独闯。

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在朝阳和尘雾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不像桃花村那边,此面风景虽好,却鲜少人踏足。

光是在山脚下,野草丛生,许多湿地昆虫和胡鸾飞打了个照面,便继续啃食它们的新鲜早餐。

胡鸾飞拿出图谱,照着书页上的植物形状,用草钩一点一点开路。

这株植物一般生长在深山,比较阴暗潮湿的地方,与不久前江时吃的那株配伍,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越往里,能透射进来的阳光就越少,空气就越寒凉,地上的有害生物也就变得越多。

胡鸾飞在空间里兑换些雄黄,防虫药,和其他进山的装备。准备妥当后,方才敢闯进深处。

视线越来越暗,气氛越来越诡异。

经历过上次老虎和狼的事,此次谨慎许多,尽量轻手轻脚。

“嘶!”被野草割到手了,幸好不深。

胡鸾飞含着手指继续往前走,来到以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森林里。

因为光线不足,每走一步,总感觉周围的景色会变。往回看的时候,又察觉不到异常。

她只好安慰自己想多了。

好在,猛虎山物产丰富,想找的东西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找到。

运气真好。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蹙紧了眉头。

有人?

她站起来警惕地打量四周,迷迷蒙蒙一片。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在山脚下的时候,看到的野物非常之多,越往里,野物就越少。

能想到的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深山里有大型猛兽,二是有瘴气。

然而自己还能站着,那就说明瘴气不存在。只是空气不好,土腥味非常重。

胡鸾飞将有用到的草药挪进空间,准备原路返回。

刚走一步,就踩到了什么,迅速被什么东西缠紧。

低头,拉起裙摆。

忽被眼前的玩意吓到脸色惨白。

怎么都没想到,她胡鸾飞也有踩到蛇的一天。

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蛇,咬人痛吗?有毒吗?

“别动!”突然,附近响起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

胡鸾飞猛然抬头,一支箭就“咻”的一下从耳边掠过。

有相同经历的,还是去年戚司辽救她时那会儿呢。

想起来挺伤心的。

眼前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男人走过来,一匕首解决了脚下的蛇。并催促:“赶紧离开这里。”

胡鸾飞看着男人走得飞快,想不通,下意识想要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

眼尖的她,发现手指上多了样东西,黑麻麻的,小小的。

男人又在前方不远处催促:“你倒是赶紧出来啊!”

“啊?哦!”

虽然不知道他在脑什么,看他对自己没怎样还搭救的缘故。胡鸾飞听劝,走了出去。

走了约摸一段路程,视线渐渐明亮,看清眼前的男人一身粗布麻衣。虽然瘦,但该有的肌肉一样不少。而且看起来挺稳重的,应该不是坏人。

可他怎么会在这儿呢?又怎么知道她在里面呢?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

胡鸾飞警惕地退后一步,怀抱着草钩做防御状态。

对此,男人并不生气,而是递过来一小瓶子,道:“你需要擦药。”

“?”胡鸾飞应道:“我没受伤。”

男人垂下眼睑,隐去部分情绪,“你浑身都是伤,再不擦药待会儿就可以埋了。”

胡鸾飞觉得他好搞笑,她身上有没有伤,自己还不知道?虽说方才被割到手,也不至于浑身都是伤……“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指尖伤口处,多了一条会挪动的生物。还不止指尖,手背、手臂、后脖子甚至脸上,反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有。

男人一本正经地解释:“山蚂蟥,吸人血的。”

“……”

胡鸾飞一向害怕软体生物,尤其是蚂蟥和鼻涕虫,一个要命,一个恶心。

眼下,她再也受不住现实的打击,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喂!振作点…”

——

仿佛别人呼喊的声音越离越远。

当胡鸾飞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过半重山。

“娘娘,你醒了。”

“江时?”胡鸾飞此刻心中很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双眼也不清闲,视线来回扫着江时上下,他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托娘娘的福,我才能把毒解了。”

“你不是说脑子里有东西钻?”

“李大哥说那是中毒产生的幻觉。”

“那又是谁?”胡鸾飞刚醒,不知晕倒后发生的事。

江时一五一十地解释,才知他口中的“李大哥”就是老妪的儿子。

早前他们刚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山上就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只是碍于不知身份的问题,不愿出来打招呼。直到胡鸾飞独自进山,勇闯湿地,才让人刮目相看。

说起来,晕倒之前她记得自己身上爬满了山蚂蝗。

胡鸾飞大惊,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看看手,摸摸脸,没有那可怕的山蚂蝗之后才松下心来。

但是,衣服换了!

江时看出了她的慌张,“是李大嫂帮忙换的。”

胡鸾飞轻吐了口气,“吓死我了。”

“对不起。”江时跪在她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属下,您也不会进山,也不会被那可怕的玩意儿咬住。”

江时鲜少这般成熟,胡鸾飞一时半会没能接住他突如其来的道歉。

“娘娘,今生大恩无以为报…”

“打住!”胡鸾飞知道下一句:“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也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来报答我。只愿你一切安好,为自己而活。”

江时本不是感性之人,加上年纪不大,经历的事不多,所以一旦有个人替他着想,他立刻肝脑涂地为她上刀山下火海。

“你方才说,你是中毒产生的幻觉?”

江时点头:“李大哥说我的症状和李大嫂当初一模一样。”

“诶?难道那条村流行幻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