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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岑:“???”

“你嚯嚯朕辛辛苦苦赚来的回归值换语音包去了?!”

【回归值五五分账哦姐姐,我用的是自己那份。】

【天生童趣,可爱加倍。我现在的声音是不是很可爱鸭,姐姐~】

一口一个姐姐甜得很,但说出的话却是如同一盆冷水自容岑头上泼下。

五、五、分、账。

敢情那四位数的巨债她还得赚双倍才能还清?

【是的呢姐姐~】

【呀,怎么只有三天体验期?姐姐加油喔,还有好多漂亮皮肤等着我宠幸呢!】

容岑:“……”

听这性感波浪式的语调,怕不只是换了语音包,根本是直接换了个幼稚的新系统给她吧。

而她,像极了新时代社畜,天天累死累活上个小破班,结果都是在为老板买豪车别墅而奋斗。

-

未时,太后仪仗前往泠州行宫祈福。

临行前,顾太妃跪在慈康宫门前大哭大喊求着,身边是跪得笔直的安王。

“娘娘此行受苦,身边只有封菊伺候怎么够,就让臣妾一同去吧,好多个照应!”

“还有云图,他自幼受娘娘大恩,也想在娘娘跟前尽尽孝啊!”

安王乃顾太妃所出,顾太妃平日靠着讨好太后才在宫里站稳脚跟,心知太后厌恶皇帝,于是带着儿子往慈康宫走得极勤。

实践证明,刷脸是很有用的。

太后亦有扶持安王的心思,因此安王算是在她膝下长大的。

但她向来看不上顾太妃,即便如今落魄败走,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一切。

“你照应哀家?若带上你,哀家不定还要收拾多少烂摊子!”

“你一贯欺软怕硬,作威作福,树敌颇多,是怕离了哀家就会横死在这皇城之中无人收尸吧!”

顾太后哭声一顿,被凌厉的目光吓得浑身颤抖,再开口,哭得愈发悲惨。

“娘娘明鉴啊!臣妾一心为您啊!”

太后并不动容,她本就不是慈悲之人,何况她自身都难保,更不会滥行好事。

顾太妃狠狠掐了掐身旁的儿子,各种明示暗示,低声教他喊:“还不快哭,求娘娘带我们一同去,不然咱们母子连今夜都活不过!”

小奶娃瑟缩着,“哇哇”大声地哭了出来:“母后凉凉!也带儿臣走吧……”

太后眼神扫过他,却未做停留,在封菊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呜呜呜,儿臣好痛痛啊,母后凉凉,儿臣不想屎……”

封菊掀开车帘,太后辞色俱厉的声音传出来:“痛也忍着!哀家平日怎么教你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哭甚?有何可哭!”

哭得涕泗横流的安王顿时收声,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太后,不敢言,但可怜的小表情已诉尽了所有委屈。

太后难得心生不忍,问:“那老妖妇,会放你走?”

“会会会!怎么不会呢!”

这是要松口了,顾太妃顿时用胳膊肘推推儿子。

安王当即磕了几个响头,说得磕磕又绊绊:“儿臣向皇祖母请了旨旨意,求母后凉凉允儿臣睡醒!”

顾太妃连忙拍他,“说错了,是‘随行’!‘随行’!不是‘睡醒’!”

太后怎会看不出这是她提前教安王背的词儿,只是看不得小小一团的孩子跪在宫道上恳求,额头都磕出一片红印子了。

“行了,云图,起来吧。”

这是彻底松口了。

顾太妃喜出望外,扶起儿子,“快,到你母后娘娘身边去。”

安王迈着小步子爬上太后的马车。

“母后凉凉!”

他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奶嗝,吹出一个大泡泡。本人浑然不知,灿烂笑着就要扑到太后身上去。

没躲开的太后被蹭了一身:“……”

小奶娃怎能如此脏!!

顾太妃在大宫女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刚要上去,就见封菊关紧了马车门。

车夫一声“驾”,马蹄差点踹到她。

顾太妃吓得后退两步,却见马车扬长而去。

“娘娘?!臣妾还未上去啊!”

她表情龟裂,想追怎么也追不上,只能和大宫女眼睁睁看着马车驶出宫门,就这样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她的儿子,她母凭子贵的梦。

没了,全没了!

-

广寿宫。

太皇太后看着心绪宁静的容岑,欣慰点了点头。

抄经还是有用的。

不经意扫到一旁毫无坐相的摄政王,赶紧侧头别过眼。

这亲儿子不能看,看了容易大动肝火。

但她这亲儿子偏就喜欢刷存在感。

“母后作甚同意安王到太后身边去?好好的孩子都要被她教坏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太后卷土重来,安王毕竟也是皇兄亲骨肉,难保不会对云期的位置有所想法。”

摄政王可不想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守了半年的龙椅,交给云期,却被别人抢了去坐。

虽然他那夜说,云期扶不起便换人,但先帝遗诏中只说换瑾瑜上,可半句没提安王啊。

毕竟等那么个奶娃少说也得十年,大胤还要不要了?

但就是这么个奶娃,今日自请去行宫祈福,谁知道太后会教成什么鬼样?

当下云期瑾瑜虽有争却还算和平,再来个安王,不知得乱成一锅怎样的粥!

容岑见皇叔发愁,道出更令他发愁的一句话:“已被教坏了。”

太皇太后骤然停下捻着佛珠的动作。

与她四目相对,面带沧桑,叹了口气,“云图确实已被教坏了。”

“哀家便是担心会如此,才将他接到皇寺带在身边教养,岂知他自小耳濡目染,根早已黑透……”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城府深沉,惯会哄骗人!”

眼前浮现五岁孩童奶声奶气叫着“祖母凉凉”,私下却欺辱宫人虐杀生灵的画面,太皇太后道了句“阿弥陀佛”,不愿再多提。

“也罢,既然已经知晓他的真面目,日后云期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摄政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只与云期关系亲切,与瑾瑜都只是泛泛之交。

容岑自然更不必说。

渴望了十几年的母爱,那个人连半点目光都未曾停留在她身上。可安王轻而易举获得了那个人的垂怜。

容岑没将其除之而后快,属实是观世音菩萨在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