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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眠还未说话就有弟子从急匆匆的闯入屋内,“各位那落云宗二长老送来密信”

小弟子将东西忙递给褚峰,“掌门,送信的人说,务必要让师姐一人去。”

“这”

褚峰嘴唇似是瞬间干涸起来,谢雨眠见状走过去,褚峰顺势将信递给谢雨眠。

上面是一长串的人名,有些人的名字谢雨眠有所耳闻。其中“令初阳”特意用朱砂笔标注着。

谢雨眠一一念了出来,听的众长老脸上怒意腾升,特别是听到里面还有自家人时,神情更加的悲愤交错!

“这些是他们的药人名单?”有长老猜测道

“我还以为药人的事,是假的呢”

“是啊。药人上一次的记载已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方才还和谢雨眠叫板的人此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明日我带着令舒上莲瀑崖。”

她淡淡的将信收了起来,对上席量的眼神,似是想要商议对策。

“可这同叫你去换命有何区别”

席量心中担忧,但他已经清楚谢雨眠心性,劝是劝不住的。

“自然不是我一人前去,此事稍后再仔细商议。”

“我们早以为他们死在那场大火中,没想到竟是被那老妖怪拿走做了药人。”

留仙宗的宗主神色悲愤又惋惜,

“丫头这莲瀑崖你是万万不能去的,他们要的是令舒师宗愿可代你去。”

留仙宗的掌门站起身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师宗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谢雨眠礼貌的回礼,“只是这莲瀑崖上,还需师兄同我前去走一趟。”

“莲瀑崖地势极其凶险至极,崖底瀑布湍急,那个地方是那老妖怪年轻的时候经常练功的地方。”

“多谢师宗提点”

谢雨眠颔首,随后将席量唤了出去。这些掌门们自然是知晓莲瀑崖的凶险,谢雨眠走了之后,各个面面相觑。

“褚兄,若是真要叫这丫头去了,老人家怕是要问责的。”

“褚兄,明日就由我们为那丫头领路,出什么意外,就算是老夫的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将他们都救出来。”

方才不看好谢雨眠的常松此刻竟是要亲自为她护场。

褚峰只能就此同意,况且令初阳那孩子十几年前也是母亲从那令府带出来的。

晚些时候,谢雨眠和席量几人一同骑马上了莲瀑崖,两人站在顶端望着落云宗的方向,

席量心中顿时悲悯万分“明日这个时候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谢雨眠没有回他的话,随口问道“令初阳是哪家的弟子。以前从未听说过”

“是师奶奶领回来的,是由师奶奶亲自教导,不与我们熟悉,几年前招集各宗青年才俊来莲城比试,当时走了水,大家都以为初阳同那队人葬身火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那老妖精当真是按照药人做出来的,只怕他们的心智很难再恢复了。”

他们的遇难是整个江湖的损失只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席量此刻心中尽是悲悯。

谢雨眠心底盘算着,令怜这一号人物。

能够轻易的撼动这些人,她的本事不容小觑,又或者当年母亲就是不将此人放在眼中才着了小人的道。

而且她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

至于那些药人,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希望。

一阵疾风携着莲瀑崖的水珠扑面而来,谢雨眠掩衣轻遮面,周遭空气寒冷水滴即刻结晶附在衣物上。

“若是从这里掉下去,连尸体都无法收啊”席量在一旁发出感慨来。

谢雨眠和席量两人一同商量着明日的对策。

离开之前谢雨眠特意瞧了瞧那深不见底的莲瀑崖。

“好一个谢雨眠,死丫头竟然敢直接把老二给杀了。”

“本事当真大得很”

殿内悼念督主的丧幡还未撤,如今又要多一个人,长老的脸上尽是阴霾……

心中却丝毫没有丧子之痛

“徒孙当初便说过,谢雨眠就是个来讨债的,二爷爷为何还要有收她的心思。”

令怜这次是真的慌了,就那么一个女儿,除此之外这可是纪栩亲自承认的女儿,后面的用处大了,不能就这么废在那个野丫头的手里。

“哎,我们阿煜都要费点心思,就这么杀了他当真是可惜了。”

黑棠市的市主把玩着手中的暖炉,散漫的说道。

谢羡煜已经回来了,站在一旁,看不什么表情。

“不过有必要放出药人吗,到时候若是输了,麻烦可不小啊。”

“市主也会说输了这种话?”

“呵,哪有”

市主站起身来“把人杀了倒是简单,但按照二长老的意思可还真是有点难了。”

“小丫头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留条命,其他全杀了。”

“哼,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市主一阵嗤笑离开,殿内响起他慵懒散漫的声音。

“明天见”

谢羡煜跟着一同出了宫殿,跟在市主后面

突然市主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看来你是不希望你的那位才叫了几天的姐姐死?”

“师父又在拿徒弟说笑了”

“哦,那既然你不在乎的话,明天就杀了她”

谢羡煜心毫无防备的猛的一敲,

“臭小子,被我说中了吧,方才就听见你气息不对,这会儿又是个什么反应!”

市主此时可没有了方才开玩笑的语气。他这般熟悉的声音倒是让谢羡煜的心顿时抽痛起来。

这是他的惩罚。谢羡屿单膝跪地。语气平淡道

“只是落云宗的那位说了,不杀她。”

“嗯,是啊,但,阿煜,你师父我是个守信用的人吗”

谢羡煜没有说话,但他的语气中又带着笑意如此他便暂时安全。

“谢雨眠和纪栩的关系尚且不清不楚,就这么杀了惊动他怎么办”

“呵,就问这天底下纪栩在乎过谁?顶多也不过是欣赏罢了”

谢羡煜没话可说,倒是市主情绪又异常激动,“够了,谢雨眠明日必须死!”

“是师父,我会吩咐人去办的。”

“明日我不会去莲瀑崖,事成之后向令怜将东西要回来。”

“是,师父。”

市主瞪了眼谢羡煜“你小子要是再敢犯这种错,就把你丢给纪栩那个老东西。”

“徒弟不敢”

“最好是,好自为之!”

待市主走后,谢羡煜才缓缓站起身来,闭上眼睛平复着心情,一旁回避的灵安走到谢羡煜的跟前。看着他猩红的眸子,知道他此刻心中必然是痛苦万分。

“灵安在这里提前恭喜主人。”

这种关头谢羡煜是万万不能生出其他的心思。

灵安很聪明,她再一次提起了谢羡煜心头的疤痕。

“嗯,她是该死了。”

灵安嘴角微微勾起。目的达成。

“主人方才您可还好。”

灵安指的是方才谢羡煜忤逆市主被他引动了牵心丝,稍作惩戒。

那种心脏被人随意控制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谢羡煜自嘲笑了笑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