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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

在太阳还未升起时,气垫船再度出发,在加油站的小卖部里他们补充了大量的给养,扛上气垫船的伏特加多得感觉永远都喝不完。

临走前苏恩曦丢了个手雷,随手炸掉了身后的加油站。

理由是不能方便追兵。

接着走了几公里发现了一个合金钢制造的地堡,一股子那个红色的时代的气息,打开来里面有一罐罐的柴油和军用压缩饼干、牛肉罐头、压缩蔬菜之类的给养。

这是布宁说的地表建筑。

有一说一,真心磕碜,跟加油站比起来,这就是个辣鸡。

“你老板看起来是个抠门的货色,赚那么多钱就给我们准备这些破玩意儿。”苏恩曦趁机鄙夷了布宁那个“世界之王”老板。

“我为他感到羞耻。”布宁表示很赞同。

于是他们撇下这些玩意儿离开。

带上也没用,他们都有从加油站拿的补给了,这些玩意儿就算带上,他们也不会去吃。

……

“所以谁去取燃料?”

几天后,气垫船在一条巨大的冰裂谷之前停下了,狂暴的风卷着雪花冲过冰裂谷,发出妖魔嘶吼般的怪声。

路明非狠命地踩下油门,气垫船如一只疲惫的巨兽那样,发出高亢但无力的吼叫,却无法升离地面。

气垫船没燃料了。

于是他们商量着去徒步去补给点取燃料。

取燃料需要大概三四个人就够了。对于一群怪物的组合,突破风雪这种事情,对他们轻而易举。

“要不咱们抽签吧。”王斓音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签筒。

“嗯,可以。”所有人对视一眼,同意了他的提议。

“斓音,你是哆啦A梦吗?从哪里掏出来的这些东西的?”路明非疑惑的问,“而且七宗罪也不知道被你藏哪里去了。”

“是秘密。”王斓音笑着说。

“切,不说就不说了,还秘密。”路明非不屑的摆了摆手,放弃了继续追问。

……

“那咱们现在就准备抽签吧。”王斓音拿出九根竹签,其中四根底端涂红。

“我就是一普通混血种,跟你们比不了,所以我就不参与了。”苏恩曦后退两步。

“行,你可以退出,毕竟你确实弱。”王斓音说着拿掉了一根签子。

“那个,你看,克里斯廷娜她……”布宁举起手,指了指他身边的小女孩状态的克里斯廷娜。

“行行行,父爱……”王斓音又拿掉了一根。

“好了,剩下的人应该没意见了吧。”一番确认后,王斓音说道。

“没意见。”剩余的人说。

“那就开始吧,抽到红签的,负责去取燃料。”他把剩下的竹签放进筒子里摇匀,接着自己先抽出了一根,是红底。

接着剩下的所有人都抽取了自己的签子。

剩余抽到红签的有:路明非、零还有布宁。

“斓音,我严重怀疑你暗箱操作了。”路明非拿着那根红签说。

“怎么可能,我都摇匀了,这是完全随机的好伐。”王斓音反驳,“而且谁暗箱操作会让自己抽到不好的签子?”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

于是,在布宁把女儿安排给夏弥后,四人踏上了前往补给站取燃料的路途。

他们都裹上了厚重的军棉大衣,再穿上底部带深槽的雪地靴,手脸上都抹上厚厚的油膏,戴上风镜,拉着雪橇出发了。

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一望无际的雪,还是一望无际的雪,连颗植物都看不到。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下坡时就登上雪橇,速度倒还凑合。

风很大,风声尖厉刺耳,他们说话时甚至需要大吼才能互相听到对方说的话。

“再有半个小时极夜又要降临了,天黑之后我们必须找地方扎营!”布宁说。

这时,天空已经黑了不少,天亮的时候天就阴霾得可怕了,天黑之后路会更难走。

“我们不是带了照明设备么?”路明非回应着他。

“天太冷了,电池撑不了多久的。”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雪地上有模糊的雪橇痕,雪橇痕的方向是和他们前进的方向一致的,于是便跟着雪橇痕前进。

他们怀疑这是追兵的雪橇,所以打算追上去解决他们。

但预想中的敌人始终没有出现,雪橇痕越来越清晰,但雪橇却完全没影子,好像前方那架雪橇很清楚他们的速度,他们快那架雪橇就快,他们慢那架雪橇也慢,稳稳地领先着他们几百米。

天终于黑了,这么追下去显然是追不到了,走在最前面的路明非不得不转身返回自己的雪橇,可走着走着,路明非站住了。

不知何时,他的背后没有了雪橇,也没有了布宁、零和王斓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腰间的绳子断掉了,他拖着一根断头的绳子,在雪原上不知跑了多远!

这,这是什么情况?顿时,一股恐惧感涌上他的心头。

“嗨!嗨!”路明非高声地大喊着,但声音传不出多远就被风声吞没了。

他在这个茫茫雪原中迷失了……

“草!”路明非大骂一声。

“记住,遇到事情,你要自己去面对,不能依靠别人,并且时刻保持冷静。”王斓音过去说的话在路明非耳边响起,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这个雪橇痕居然还在!”路明非庆幸那个他们一直追踪的雪橇痕居然没有被弄丢,就在他脚下,还那么地清晰。

于是他便继续沿着这个痕迹前进。

很快,极夜降临了,黑暗铺天盖地,他抱着波波沙冲锋枪在雪里跋涉,越来越冷,越来越累,因为体温降低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似乎都被冻住了无法思考。

雪橇的痕迹也消失了,他站住了,悲伤地笑笑,跪倒在齐膝深的雪里。

“寄!”路明非内心疯狂咆哮,接着他意识便渐渐地消失了。

恍惚之间,他听到了风雪中的铃声,他看到世界尽头的那点火光如同有人擦燃了一支火柴,火光中奔驰而来的是四匹两米多高的驯鹿拉着的雪橇,驯鹿身上还结着红色的彩带,像是要来载他前往一场盛大的庆典。

“草,我tm是见到圣诞老人了吗?”路明非无语的吐槽了一句,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路明非和王斓音呢?”

只有布宁和零两人把燃料带了回来,路明非和王斓音却不知所踪。

“我们和他们走散了,中途绳子莫名其妙断了,不过,我们觉得就算走散了,他们知道路也能自己去取燃料,所以我们就先去取了燃料回来了。”布宁说。

“不过看起来,他们两个是真的丢了。”苏恩曦分析说。

“那咋办?”夏弥问,“咱们去哪儿找他们?”

“我猜测,他们进入了尼伯龙根。”苏恩曦说。

“尼伯龙根是什么?”布宁和楚子航同时问。

“问夏弥,她最清楚,让她给你们解释。”苏恩曦指了指夏弥。

“尼伯龙根是什么?”他们两个扭头问夏弥。

“……”夏弥有些无语,然后大概的跟他们讲解了一遍。

“所以我们的前面就有一位龙王,但我们看不到它,师兄现在正在跟龙王战斗?”楚子航推测。

“我们得进去看看!”布宁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他们可能需要我们的帮助!”

“没错!来都来了!”楚子航附和。

“我说两位大哥你们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人家龙王级的大哥聊天,又没叫你过去端茶送水,你过去凑什么热闹?”苏恩曦撇嘴,“就算能进去,你们能管什么用?送菜吗?”

“……”他们沉默了,默默吹了一瓶伏特加,貌似他们还真帮不上忙。

“不行!还是必须得进去看看!”布宁很快吹完一瓶,把瓶子重重的顿在地上,大声喊道。

楚子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谁都需要帮手的!进去看看有没有用得上我们的!”

“你们有毛病吧,活着不好吗?”苏恩曦无语的白了他们俩一眼。

“做人要讲义气的!师兄对我很好!”楚子航沉默一会儿,说。

“那个,我们去找主人,主人他需要我们。”紫音拉起龙灵的手。

“对,主人需要我们!”龙灵说。

“我得去看看老哥需不需要帮忙。”夏弥说。

“行吧,咱们去吧。”苏恩曦同意了,“谁来开气垫船?我不会开!”

零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路明非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生活在了一个普通的世界,这个世界他的爸妈没有把他撇给叔叔家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龙族,更没有混血种和龙血秘党,当然,也没有卡塞尔学院。

他和爸妈一起生活在那个小城市,住在那个小楼里,生活很平淡,很温馨。

他熟悉的人都在梦里登场了,有楚子航、诺诺,还有那一众高中同学和王斓音,他们都是普通人,都有着普通人的身份,过着各自普通的人生。

这个梦里有一点他很满意,里面王斓音是个胸很大的女孩子(乐)。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个梦,所以还是选择了离开,这里终究也只是个梦境罢了。

于是他选择从梦中醒来,只是过程有些让人难以接受,还被梦境里的人当成了精神病。

路明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个穿制服的中年妇女,室内光线昏暗,感觉上像是一间病房,妇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原本应该是在打盹,却被他惊醒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儿子!儿子!你怎么醒了?他们给你打了很多镇静剂啊!”她一把抱住了路明非,表情有些急切,似乎对路明非醒来这件事很意外。

“妈妈,妈妈!”路明非紧紧的抱着她,身躯颤抖着,泪水不断的流下。

乔薇尼愣了一下,反过去紧紧地抱住儿子,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不哭不哭,妈妈在这里!”

……

路明非很高兴,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庆幸的是两人还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差不多的(至少是表面上一致)。

不过有一条坏消息,他的腿报废了,在雪地里冻的太久了,他腿上的血管和肌肉已经快要坏死了,所以他暂时走不了路了,当然,还有的救,听说这里医疗技术很好。

父亲给他介绍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的具体情况,这里是一个远离尘世、远离战争的避风港,是为了末日准备的避难所。

晚上,他们还一起吃了饭,这顿饭虽然很简陋,但吃的确很温馨。

几小时后,路明非躺在一张舒服的单人床上,身下是干燥柔软的亚麻床单,外面是呼啸的风雪声。

多年不见,在乔薇尼的感觉里他可能还是个上中学的孩子,所以她一直看着他睡下,给他盖上被子,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叮嘱他有事来隔壁敲门,临走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说宝贝好好睡,搞得路明非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确实乔薇尼走后,路明非突然开口说。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吹过,王斓音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上,手中还拿了本《易经》。

“你跟了我多久了?”路明非坐起来,问。

“大概从咱们进入这里之后。”王斓音说。

“也就是我们与零他们走散那个时候是吧?”路明非说。

“没错,因为这里是个尼伯龙根。”

“那你当时就看着我在雪地里冻到肢体濒临坏死是吧。”路明非有些气愤。

“这不是要做戏做全套嘛。”王斓音笑着说。

“……”路明非很想揍他,但仔细一想,发现自己貌似打不过他。

“怎么样?和自己爹妈久别重逢的感觉,很棒吧!”王斓音说。

“嗯。”路明非点了点头。

“那行。”王斓音脸上浮现出一种意义不明的微笑,看得路明非有些疑惑。

“斓音,你觉得我这个爹妈是真的吗?”路明非沉默许久问道。

“这取决于你,你认为他们是真的吗?”王斓音反问道。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答。

“可以告诉我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吗?”路明非又问。

“明天他们会用测谎仪查验你的身份和危害性之类的,到时候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王斓音想了想说,“记住,不要听信他们的分析和他们所说的话,他们到时候的分析基本都是错误的,即使是你父母。”

“嗯,明白了。”,路明非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能给我一点治疗的药吗?我这腿……”

“暂时不能,我们还要尽可能获取他们的信任。”

“哦,我还得继续瘸呗。”路明非撇了撇嘴。

“明天他们可能会允许你进入‘最终圣所’,你记得做好准备。”王斓音又说道。

“嗯,”路明非对他点点头,然后吐槽道,“这名字谁起的,老二次元了。”

“好了,没事了的话,我先撤了,你好好休息。”王斓音说着便隐没了身形,消失不见。

路明非看了一段时间他消失的地方,重新躺下,开始睡觉。

……

第二天,路麟城和乔薇尼带着路明非去在专家们面前进行了检测,他们认为路鸣泽是某种寄生在路明非精神中的寄生体,还想要拔除他。

他们居然认为路鸣泽是寄生体。

当时路明非觉得有些想笑。

而后路麟城便带着路明非前往了“最终圣所”。

“最终圣所”中到处充斥着水银,乳白色的水银蒸汽从不同的喷口往外喷射,像是有上百条巨鲸在矩阵之下呼吸。

一道锈迹斑斑的金属桥来处于水银池的上方,桥上长满了可怕的水银斑,像是淹没在大海中几十年的沉船。

路麟城推着轮椅来到金属桥的正中央,“启动升降机!”

随着路麟城的声音,某个巨大的东西从水银中被吊了出来,那是四根断裂的青铜柱。明明在水银中浸泡了那么久,却丝毫没有锈迹,表面的水银流走后,赤金般的本体上流淌着微光,雕刻着难解的图腾。

每根铜柱上都拖着一根赤金色的锁链,把一个苍白的人形吊起在正中央。人形的胸口插着扭曲的暗金色长枪。

当路明非看清他的脸时,那一刻他痛苦得如同被生生地撕裂,想要嚎啕大哭却又哭不出来。

那是路鸣泽!

“不……不……不!不!不!”路明非双手捂脸,痛苦地吼出声来。

这时他的耳边又响起了王斓音的声音,他说:“冷静……”

……

晚上,路明非躺在床上,今晚王斓音并没有来找他。

他一晚上睡的很安稳,第二天早上很早便醒了,今天很平静,路麟城还表示要给他张罗对象。

直到半夜,他被乔薇尼一巴掌扇醒。

……

“不,不,不要,别这样……”冰面上的男孩低声地哭嚎着,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名为母亲的女人。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冰湖上回荡,像是从天穹正中央笔直地传下,又在大地和天空之间反复回荡。

两种不同的声音从他的身体里传出,像是有另一个人在他的身体里苏醒。

路明非死死的盯着周围的一切,血红的眼睛深处迸射出金色的光芒。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种情绪,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杀了,杀了!

他那虚弱的身体在瞬息之间苏醒,每一处关节都像是阀门那样打开,被禁锢的力量洪流洗刷着血管和神经系统,抵达四肢百骸的每个角落。

数不清的言灵或者咒语在他脑海里回荡,有些他听得懂有些他听不懂,但是解锁……全部解锁!

“杀!”

他咆哮着,下达着命令,血腥气如罡风那样吹过雪原,周围的一切被罡风吹得如落叶般四散,进而如灰尘般被吹散,化为浓腥的红色暴风雪。

……

“不行,入口关闭了。”夏弥说,“我们暂时无法进入了。”

气垫船耗尽了燃油,像是疲惫的野兽那样停在了一道雪坡的侧面,布宁愤怒地捶在仪表台上,抄起伏特加灌了一大口。

“耶梦加得也不行吗?”苏恩曦说。

“我现在不是龙王了,所以已经失去了那些相关能力了。”夏弥说,“要是换以前我直接破开一条通道就进去了,哪用得着费这么大劲。”

“行吧,那就只剩最后一招了。”苏恩曦显得有些犹豫,“把这里的坐标发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应该就会看到空降兵了,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人,俄罗斯国防部的人,应该还有不怕死的猎人来凑热闹。”

说着苏恩曦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把坐标散布了出去。

瞬间,秘党内部沸腾了!

路明非这事要先放放了,他们要去抓叛徒!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