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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两眼怒瞪,像要吃人一样,宣示着我的决心。

“行,行行,知道了,快把手放下吧,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姐头啊,还头破血流,以你家那位对你的宠爱程度,你流一滴血都得心疼死。”秦航把我的手按倒,头疼的爬下床就走,顺带着给我关上灯。

也不知道秦航是不是最近都没好好吃饭,饿得连下床这样的行动都变得异常笨拙。

看来明天得和梁子傲说说,弄点好吃的给她补补。

拿出手机又看了看,大哥的信息安安静静的躺在对话框里,想了想,回过去几个字,“早点回来,想你想到睡不着觉了。”末了,还加了个大哭、亲吻和拥抱的美图。

说真心话,我相信大哥,但又着实不想让他陪着滕静去游玩。只要一想大哥那绝世的身姿推着轮椅,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游山玩水,就-浑身泛酸。

责任归责任,吃醋归吃醋,二者有点小冲突,个人倾向后者。

发完信息把手机放在一边准备睡觉,手机却又响起短信提示音。

我连忙打开阅读,果然是大哥,“想我抱你还是吻你?乖宝贝,等着,要什么大哥回去都给你,包括以身相许。”

随后发过来一张洗过澡头发还在滴水的真人秀,几条清晰的水印在他的胸前向下滑行,幽暗的光线下,带着野性和诱惑。男狐狸精的姿色,确实有让人垂涎的本钱。

用牙齿咬住想要去抚摸他结实胸膛的指尖。

臭大哥,又撩我。

深更半夜的发这种消息,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呀。

我睡不好,你也别想好好睡。

手欠的又回了一条,“大哥你今年多大?三十了吧,嗯,坚持锻炼。”

大哥转手就给我回了条语音,阴森森的,“小东西,嫌我年龄大是吧。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放心,不用锻炼也能让你两天出不了门。”

我扔了手机,转身扑在枕头上,红着脸笑得像只小狐狸,刚刚那点不快烟消云散了。

人生的路很长,难免遇到些沟啊坎儿啊的,遇沟迈沟,遇坎儿跨坎儿就完了,累点苦点也不怕,反正陪在身边的人不会变。

有大哥在,只要他牵着我的手,我就什么都不怕。

“吹牛谁不会呀。”我不怕死的又来一句。反正离得千万里,他又不可能顺着无线信号爬过来,先快快嘴儿呗。

“宝贝怀疑我的能力,不如我们先在梦里见一见。”

......

结束聊天已经很晚,我困得关了手机就睡了。

结果还真的做了一夜的梦,整个梦里都是我和他。

铺满玫瑰花的圆形大床,酒香四溢的香槟,被微风吹动的帘拢,闪烁跳动的烛光,中人欲醉的松柏味道,高大健壮的体魄,饱满而富于狼性的线条,情人间专属的深情呢喃,甜蜜得让人心跳的爱之吻。

缠绵一个晚上,清晨被小鸟叫醒时,脸上还热得像火,心脏嘭嘭跳得乱了规则。

大哥真是个妖孽啊,说了梦里见一见,就真的在梦里和他缠绵一整晚,累得腰酸背疼,嗓子眼儿发干。

这要是真的......咳,不多想了,起床。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

毫不意外,发消息的人是大哥,那是一张他在卫生间里的自拍,看着镜头的眸子里幽怨和满足并存,脸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羞涩的红晕。

而立之年的大哥还玩儿少年的羞涩,这种属于小奶狗的特性,和他整体气质不符。

我正纳闷,他大清早的弄这媚气的眼神儿所为哪般,又一条信息进来了,“猜猜我在做什么?”

“那个,在洗冷水澡?”我按照言情小说里的套路,提出一个设想,然后等着他的答案。

“确实是洗,但不是冷水澡,而是睡裤。”信息最后边是个冒火的表情包。

洗睡裤有什么可害羞的嘛,大哥越来越会矫情了。

“猜猜为什么洗睡裤?”

这次,我猜得有点认真了。但想了足足一分钟,还是没想明白。这种每天都要洗的东西,真的需要有由我来猜的理由吗?

“脏了呗。”

“严格意义上来讲算是脏,而且一个晚上换了三条。又湿又冷没人心疼,可怜的爬起来自己洗。”

一晚上弄脏三条睡裤,天,大哥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太担心了,我含着牙膏泡泡给大哥发视频邀请。

大哥还在洗手间里,手机放在和他的脸平齐的某处,隐约能看到他正在搓洗某物的动作。

“宝贝儿,梦到老公没?”大哥腆着脸笑。

呸,你是谁老公啊,脸皮厚,八字才一撇呢。

“梦到了,大哥。那什么,你肚子还疼吗?要不要买点药吃?”

大哥意味深长的撩了我一眼,手上不停,“肚子不疼,就是有点空虚。”

“空虚?”我不解的嘟囔,“为什么?是不是脱水了?”

大哥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张刚刚还带着痞气的脸一下子黑得像碳,怎么看都有点想要把我咬碎嚼烂咽下去的嫌疑。

正当我琢磨着下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他阴森森的开口了,“我没拉肚子。”

“那睡裤是怎么一夜脏好几回的?难道不是大小便失禁?”我顾及着大哥的面子,没敢把话说得太直白。一个成年人拉在裤子里,不论什么原因,都挺丢人的,我得给他留点面子。

小心翼翼的说出心里的猜测,却见他那张脸更黑了,不仅黑还带着冰碴。

他盯着我看的眼神,像是带着刀,咔咔的砍我。

我的直觉告诉我犯错了,还是个很大的错,是那种可能有损男人尊严的大错。

“你不是说脏了三次,”我喏喏的不敢看他喷火的眼睛,咽了下口水,勇敢的接着蹚雷,“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拉肚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病就要治嘛。”

我越说,大哥的目光越凉,我也越没有底气。说到最后,声音变成蚊子哼哼。

“兰月,”大哥蓦地提高声线,愤怒感爆棚,“你特么听清楚,我没拉肚子。我是想那个小没良心的想入魔了,你能不能想我点好?”

这是他第一次说粗话。

忽的,醍醐灌顶般的明白了。

原来......

这乌龙闹的,没脸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