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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支支闭上眼,趴好,咬虎在她临危不乱下装进了乾坤袋,还抽空给自己喂了粒药丸子。

片刻,房门敞开,一个人将她打横抱起,沉稳大气地行走着。叶支支偷瞄了一眼,墨绿色。再一呼吸,呦!好大的阵仗,四周白茫茫一片,该倒的都倒了吧!

被丢进马车前,叶支支还在想着,我这是要去哪儿;被丢入马车后,她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睁眼?身边唯一能喘气的人让她好有窒息感,紧张得她头皮麻四肢也发麻。颠簸了一段,她的贼心就复活了,眯缝瞄了一眼,那人似乎带着面具,心下是一阵不爽,暗骂着,装神弄鬼的烂猪头,藏头藏尾的死王八!丑人多作怪!

一路摇摇晃晃,不晕也被摇得有点晕的叶支支被那人抱出了马车,她闻到了含笑花的甜腻香味,眼前是好大一间破宅子。

庭前有一人,手里提了一只灯笼,照了照,道:“你可算是来了!”看来已经恭候多时了。

叶支支闻其声,便知是张一敞,合着是上回待续的好戏啊,心下不由得起了不少种情绪,有紧张有气愤更多的是你们根本不能把我怎样又何必搞那么多事的无奈。

灯笼在残垣断壁间穿行,刚照亮了的崩坏半边的门槛,恍惚间又失了踪影。才被光沿过的廊道随那脚步声的远去,似乎连灰色也被抽走了。空荡荡的厅堂里八仙桌上落着寂寥,还没等回过味,暗夜一拥而上包裹了它,曾经的样子又有谁记着。

可算是进了一间亮堂的屋子,应是被打扫过,空气里弥漫着檀香味。叶支支被端放在一张椅子上,瘫软的模样,引来张一敞的目光:“她是…她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吧?”

“只是迷烟而已。”面具人精简作答。“纪潇潇呢?”

“她马上就到,你说的书可带来了?”张一敞问。

“自然,我提的条件,她真同意了?”面具人转身四处查看着。

“你说的,我考虑过了,可惜,我不觉得一本书能值我一条九尾狐的尾巴!若你愿意,等我取出她身上的镇魂珠,三日之后,我给你一千年的法力,如何?”纪潇潇一袭雪白留仙裙,皓腕上飘带如凝霜,美得不可方物。

“对你来说,多一条命少一条命,无关紧要,对于我来说那就是生离死别阴阳两隔!既然你不同意,骗我前来做什么,是要硬抢?”面具人沉声道。

“我懂,这世上谁还没个牵肠挂肚的人,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我命中尚有一劫未了,不然也不会非要取这东西出来……若是换个时候,我定会……”纪潇潇解释道。

“你也不必多说什么,我怎么来就怎么回,到此为止!”面具人干脆利落。

“哎,不如你俩立个字据,等历劫后……”张一敞伸手挡住了去路。

面具人笑道:“等?你的命是等回来的?”他抱起叶支支即往外去。

门砰的一声关了,结界显了出来。

“你来晚是因为这结界?怪不得,进来时并无异样。狐狸果然是狐狸。”面具人冷笑着将叶支支放下。

“我也不想这样,谁叫你没半点商量的余地,欠你的一千年法力,我说到做到一定兑现!”掌风随话音而落,未见半分留情。

面具人后仰闪避了一记掌风,退半步又一掌风袭来,他侧身拔剑,连挡了接踵而至的暴击。

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叶支支看着却是不痛不痒,瘫得久了也是有点累,她微微动了一下下,便觉到有人瞧着自己。她想了想,再这么睡下去好像也不太对,既看不到此人的真面目,还可能被带到别处去。不如来招离间计,便大大咧咧地睁开了双眼,果然张一敞满脸震惊地瞧着自己,“她…她…她醒过来了!”

面具人先停了下来,打量着叶支支,将握紧的拳头藏于身后,“既然醒了,看来该听见都听见了,只能便宜你们了,纪潇潇希望你言而有信。”言罢,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丢了给她。

纪潇潇接过,看了看第一页,急匆匆地翻看着,寻找取镇魂珠之法。

叶支支翘了个二郎腿,她这粗衣短衫的打扮,此时显得格外清爽。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也不吵不闹,张口第一句是:“张一敞,有水吗?我渴!”

张一敞原先见她醒了,在心里草草打的腹稿在这句话后全废了,道:“有,有!”他沏了一杯,递过。

“呵,准备的还挺齐全,真是用心了!怎么没见你对汪艳艳用点心呢?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伤害!居然还和人家做起交易?!”叶支支眯眼微笑。

张一敞闻言,默不作声,木然地立着。一旁的纪潇潇还把头埋在册子里,面具人倒是按耐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