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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没有人性,那些突然保持沉默,归隐不再出世的人们常被人说失了魂,因此才如此突然不似活人。

这些人毕竟曾经都是一时风光无限的高人,不论是后来遇到困难,走投无路的人,还是单纯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传接力棒一般一轮轮产出对于此事新的传言。

这些变得沉默的人可没几个有什么走投无路的经历,大多数人的过去都完全没有什么相同点,导致人们翻来覆去也找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成果。

不过成果还是有的。相传他们继承古圣衣钵,已经触及超凡脱俗的存在形式,肉体已经再也不是限制他们的桎梏,而只是他们怀念过去的容器。

这说法与人造天庭貌似有那么些相近之处,但并不是一码事。根据传说来看,这些人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的本质,已经走向超脱,只留下一些沉默寡言的空壳,作为与世无争的矿产,甚至不会相互扶持。

根据非常老的传说,人并不完全依附在某个肉体之内,人的肉体只是一座城市,其中容纳并流动着数不清的灵魂。因此,人同样也没有固定的灵魂,随着身体本身条件的变化,曾经的灵魂会离去,组成人意识的灵魂会改变构成,甚至不再完整,走向荒废。

传说只是传说而已,虽然并非没有根据,但多数人并不将其当回事。不过彻底走投无路,前途未卜之人还是会设法在这些角落寻找自己的生机。

这些身怀绝技,沉默寡言的人们非常对得起他们的传说。这些人们互相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即使面对试图用强权逼迫他们就范的秘宗爪牙,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只会以自己为单位反抗。

整个调查几乎完全没法进行下去,这些人们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不过久而久之,他也不再执着于什么安全。

诚然,他灵根的恢复能力无法在他逃离的对手手下保护他,但是他却也确实没有遭受什么追杀。他有的是时间在毫无进展的地方悠闲度日,根本不把随时可能出事的危险当回事。

长久的悠闲度日并没有使他止步不前。虽然他确实没有什么进展,但他却实打实地一直在关注相应的方向,不断试图证实他的各种猜想。

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他曾经执着的突破口。

根据身体只是会吸引灵魂的容器的说法,他一直在改造自己以及身边的那些前代,就像在一个无人的建筑里乱涂乱画。他的改造一直以来都非常克制与温和,几乎没有将灵根实际上植入他们的体内。

他极其克制的改造对相应的目标产生了实打实的效果。这些人从大多数方面都没有受到影响,但身体却在诱导下产生了变化。他发现,有些改造会让这些完全没有进一步变强的人体质发生变化,甚至变得不再那么沉默。

那种变化给他的感觉是活了,但是没有完全活。那沉默者看起来不再什么话都不想说,但其显然没什么东西能说,因此看起来虽然有点活性了,但活力非常有限。

活力不是最重要的,这些变得不再那么沉默的人的实力也因此得到了提升。他们的力量好像突然就变强了,按照他自己也并不太相信的那个多灵魂理论,似乎有更多灵魂进入了那个身体。

产生猜想之后,他很快开始大范围地扩大测试范围,从周围的人到他自己,没有一个人逃脱了他的实验。

他成功了。一直熬了多年,他终于在自己近乎漫无目的的尝试过程中找到了自己在找的线索。他开始彻底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方向,开始根据更多的猜想不断验证,意图彻底搭起相关的理论体系。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再急功近利。这么多年的无为已经磨灭了他的功利心,他只是仍旧缺乏大方向地不断扩散,测试着他能想到的一切。

这么多年与这些并非哑巴的人们相处,他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有人问他想用这些研究做些什么,他的回答却是没有想好。

硬要说的话,虽然曾经走投无路,但他却没有因此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他逃离之后,对方只是把他的名字划掉,根本没有继续把他当回事。时至今日,僵尸灵根也没有扩散开来。

他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消弭于无形了,还是他们的复刻失败了。总之,在他的急剧不安之后,最终反倒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尽管无事发生,但他却也不敢贸然现身。毕竟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因此现身后又遭到了追杀,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生活,习惯了没有任何目标的日子。他在相当发散的实验中流连忘返,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总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他创造的一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结局都是无尽遥远的,遥远到人们会疑惑这么做的意义,即使永恒的生命亦不能冲淡这种迷茫。

每个人都长期生活在自己的段落之中,有些人的一切都在过程中,终点距离他们无尽遥远,迷茫是不可规避的。他也在适应过后,接受了自己只是他所沉迷的一切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切片。

别人口中的终点与他并无关系,因此他只需要享受自己创造的一切,并没有因为什么成败而再度陷入迷茫。

他的心态让他的情绪相当稳定,不至于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他可能确实得不到很多东西,但他的想法与现实的模型可以高度重合,没有矛盾,足以让他可以接受很多东西。

但他的说法却并不能说服内心有自己想法与计划的人。有些人靠近他只是因为他手中的东西是某种计划的一块拼图,来此与他友好交流请教,就是带着抹不去的功利心。

后来者与先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观念无法相融再正常不过。他也不打算多事,只要保全自身的安宁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