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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她死在自己手中

第117章:

贾青夫妇于两个小时前坐上了去机场的专车,但是穆雪橙却查询不到他们的购票记录,韩飞鹭解释道:“既然有专车去接他们,那他们可能是包了一架私人飞机。”

果然,她查到五十分钟前一架飞往南美洲的私人飞机确实从机场起飞。韩飞鹭前脚刚收到消息,后脚就接到了贾青的电话,贾青只说了一句:“我在t2航站楼出口。”

韩飞鹭率人赶到时,贾青一个人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吃裹着厚厚糖霜的山楂果,道:“这是我老婆最喜欢吃的零食,但是我忘记让她带走了。”

韩飞鹭:“她人呢?”

贾青把纸袋抓紧,双肩往下一沉,像是松了口气:“走了。”

韩飞鹭:“去哪了?”

贾青:“你们找不到她的。”

又一架客机起飞,像一只巨鸟冲向天幕。韩飞鹭的目光追随那架飞机穿过云层,然后将贾青的胳膊架了起来:“走吧,你得跟我们回去。”

返回公安局的路上,韩飞鹭让手下开车,自己坐在贾青身边,试探性地向贾青套话,但是无论他怎么问,贾青都一言不发地啃山楂果,仿佛已经看破生死,随遇而安。

回到公安局,贾青被送进审讯室,韩飞鹭先去找了一趟穆雪橙。穆雪橙的工位旁坐着何芸,正在向何芸问话,见韩飞鹭进来了,便向韩飞鹭迎过去,道:“我问过和冯建荣夫妇关系不错的海鲜店老板汪勇,他的店就开在邓建荣夫妇店的对面,他说8月3号中午4点多,贾青到邓建荣的店里去过。”

韩飞鹭:“确定吗?”

穆雪橙:“我还查了菜市场门口的录像,那天贾青确实去过菜市场,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将近6点才出来。”

韩飞鹭看了眼何芸:“问出点什么没有?”

穆雪橙:“没问出凶器的下落,但是有点别的东西。”

韩飞鹭跟着她往里走,站在何芸面前,穆雪橙道:“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跟韩队说一遍。”

何芸:“啊?是贾青让我配合他演戏的事儿吗?”

韩飞鹭:“演什么戏?”

何芸道:“其实贾青对老婆很好,他们两口子感情特别好,贾青从未出轨外遇。但是就在你们第一次上门那天,他前天晚上没回来,出门前特意交代我,如果第二天警察上门找他,让我说他坏话,所以我才对你们说他经常不回家,还到处找小三。”

穆雪橙纳闷:“韩队,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韩飞鹭心知肚明,冷笑道:“他这是不打自招。”又问何芸,“那天我们走了以后,他都做了什么?”

何芸:“你们一走他就让我回家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飞鹭向穆雪橙道:“真正的凶器有可能被贾青藏在家里,让小宋他们好好找。”

穆雪橙:“可是搜查令。”

韩飞鹭:“后补。”

说完,韩飞鹭快步下楼,在楼道里和顾海迎头相遇,顾海身边跟着两个人;分别是山羊ktv的包厢女服务员,以及喜缘大酒店的后厨学徒。

顾海:“韩队,人带回来了。”

韩飞鹭看了看学徒:“车呢?”

顾海:“车也拉回来了,停在地下车库。”

韩飞鹭:“你带个人去查车。”指了下服务员和学徒。“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顾海独自下楼,服务员和学徒跟着韩飞鹭走进一间会议室,韩飞鹭让他们坐下,然后给自己接了杯水,道:“喝水自己倒。”

两个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工作途中被带来警局,一个个都有点紧张,坐着没动。小学徒在邓建荣夫妇的案发现场见过韩飞鹭,当时韩飞鹭还热心地提出找人送他,所以对韩飞鹭印象颇深,“那个,韩警官,你们找我干嘛?”

韩飞鹭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把水杯搁在桌上,看着学徒问:“你叫张进?”

张进点头:“对对。”

韩飞鹭:“厨房每天的采买工作都是你干?”

张进:“是啊,我是学徒,前几个月只能干些打下手的杂活。”

韩飞鹭:“你每天开去买菜的车就是那辆白色面包车?”

张进:“对。”

韩飞鹭:“车内空间有多大?”

张进:“把座儿掀掉了,能装挺多东西。”

韩飞鹭:“从8月6号到现在,洗过那辆车吗?”

张进:“没洗啊,我们一般都两三个月洗一次车,没必要经常洗。”

韩飞鹭垂眸想了想,又问:“你说6号当天你去邓建荣店里拿定好的货,那你知不知道你们酒店订货的具体时间?”

他问对人了,张进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是8月3号下午4点43分。”

韩飞鹭见状,不禁笑了:“是你打电话定的货?”

张进:“谁让我是学徒呢。”

韩飞鹭:“6号早上你到店是几点?”

张进:“我们讲好了凌晨6点,我到店应该差不多6点左右吧。”

韩飞鹭:“我记得你说你把车开到店后门,一下车就看到后门开着。你下车后关车门了吗?”

张进被问懵了,他没注意过这么细节的事,一时想不起来。韩飞鹭提醒他:“别紧张,想想你的习惯。”

张进在心里模拟了一遍自己下车的动作,道:“应该没关吧,那破车的车门坏了,不好关,而且我还要往车上搬东西,应该就把门开着。”

韩飞鹭:“你回到酒店之后,是第一时间卸货吗?”

张进:“不是,我是先去厨房穿围裙,不然菜肉上的脏东西全沾到我衣服上,大师傅会骂死我。”

韩飞鹭:“也就是说,8月6号早上6点左右,你把车开到邓建荣夫妇店后门,你下车后习惯性没关车门,发现尸体并报警的过程中你长时间让停在门外的面包车离开了你的视线。”

张进:“对,我看到店里全是血就跑去找老卫,就是市场管理员。直到你们警察到了我才回去。”

韩飞鹭点了下头,对他的问话算是结束了,然后看向tkv的服务员:“咱俩第一次见,你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道:“我叫薛佳,几天前一个姓齐的警察找过我,该说的我都说了。”

韩飞鹭打量她两眼,然后让张进出去,等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说:“我知道你的工作不仅是卖酒,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蠢到让客人给你转账,所以贾青给你的是现金。既然他用现金结账,那么我们就找不到你们交易的证据,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公安局。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听懂了吗?”

薛佳脸上红红白白,很是精彩。

韩飞鹭又道:“贾青涉嫌杀人,还利用你制造不在场证明。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情况,你就是他的同伙帮凶,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杀人两个字让薛佳心惊胆颤:“他杀人?”

韩飞鹭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正在取证,你是最关键的一环。所以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薛佳:“知道知道,那那那我应该做什么?”

韩飞鹭:“我知道你前几天没说实话,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实话实说。不能有半点隐瞒。”

薛佳点点点头。

韩飞鹭便问:“上次我们去找你,你说你和贾青一直在包厢里待到凌晨六七点,这是谎话对吗?”

薛佳心虚地低下头:“是的。”

韩飞鹭:“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薛佳深吸一口气,道:“其实那天晚上凌晨2点多我跟着贾青去了楼上旅馆,到了房间他就跟我喝酒,那酒劲儿特大,我喝了两杯就醉了,第二天他把我叫醒,把钱给我就走了。”

韩飞鹭:“贾青叫醒你是什么时间?”

薛佳:“也就七点多吧。”

韩飞鹭:“也就是说8月6号凌晨2点到清晨7点之间,你并不确定贾青是否待在旅馆房间里。”

薛佳:“对,但是我——”她欲言又止,瞄了眼韩飞鹭。

韩飞鹭:“我说了,今天只查贾青,不查你。”

薛佳放下心,道:“但是我醒来是光着的,地上还有套子什么的,贾青把我叫醒的时候刚洗过澡,还说对我很满意,多给了我五百块。我就以为我们整晚都......都在那个。”

韩飞鹭把她带出会议室,拦住经过的一名警员,让他将张进和薛佳两人一并带去做详细的笔录。然后他下楼往审讯室走去,拨出顾海的号码,问:“找到什么没有?”

顾海道:“还没有,车里很脏,很难取证。”

顾海把张进开的那辆面包车拉了回来寻找线索,但是车内每日拉大量的蔬菜蛋肉,就算有原迹,也被污染,取证难度非常大。韩飞鹭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从旅馆到喜缘酒店一路的监控录像排查起来难度更大,旅馆和ktv相当于捆绑营业,ktv的姑娘们时常把客人带到旅馆,旅馆自然会想方设法保护这门儿生意,专门设置可以进出其中的消防梯,从消防梯出来是一条暗巷。倘若贾青走消防梯离开旅馆,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但是韩飞鹭心里已经把案子盘出眉目,所以两手空空去套白狼,推门走进审讯室,拉开椅子坐在贾青对面,开门见山道:“薛佳在楼上做笔录。”

贾青已经等得精神困乏,听他起到薛佳,露出疑惑的表情。

韩飞鹭讪笑:“她陪你喝酒,你还给她下药把她迷晕,到头来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贾青眼睛微微一睁,像是想起来了。

韩飞鹭双臂放在桌上,身体往前倾,做出准备和他促膝长谈的架势,笑道:“现在变数很多,咱们从头再捋一次。就从8月3号开始吧,3号下午4点四十几分,你去邓建荣店里干什么?”

贾青很惫懒地靠进椅背里,道:“他们找我问兰兰的手术安排。”

韩飞鹭:“不是因为邓萌萌失踪?”

贾青看似毫不抵御,其实心内坚固。他抬眼看了看韩飞鹭,脸上毫无变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飞鹭:“没关系,我解释给你听;8月3号,邓萌萌的学校联系到了邓建荣夫妇,告知他们邓萌萌没有返回学校,并提醒他们报警。邓建荣夫妇接到学校的电话之后就把你叫到店里,应该是想和你商量该怎么找人,我猜他们想报警,然而你说服他们暂时不报警。也正是因为他们知道邓萌萌失踪,并且你骗不了他们许久,所以你继续实施计划,也就是杀死邓建荣夫妇,嫁祸给胡兴杰。”

贾青没精打采地笑了笑:“什么叫继续实施计划?”

韩飞鹭目光冷厉地看着他:“因为你的计划早在7月9号就开始了。”

贾青脸色僵住。

韩飞鹭:“7月9号,你的妻子邓兰兰假扮成邓萌萌去胡兴杰家中赴约,当晚邓兰兰假装告别胡兴杰后去了楼下何芸家里过夜,制造出她没有离开胡兴杰家的假象。第二天,10号早上,胡兴杰出门后,邓兰兰用偷来的备用钥匙进入胡兴杰家中,把事先准备好的邓萌萌的血液、头发、指甲盖、以及沾血的凶器放进胡兴杰家中,让胡兴杰家看起来就像案发现场,然后邓兰兰才离开单元楼。”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里一边翻找一边说:“胡兴杰的行李箱也被邓兰兰做了手脚,她在行李箱轮子上抹了血,故意引起我们的怀疑,我们自会搜查胡兴杰的家,发现她精心布置的案发现场。至于胡兴杰拉的行李箱,里面装的确实是假酒,扮成买家引他10号早上去面粉厂交货的人应该就是你。只是你和他联系的证据都被邓兰兰删光了,邓兰兰在胡兴杰家里待了五六个小时,她找机会拿到胡兴杰的手机删点东西还是容易的。”

他从文件里找出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图片上是被路边监控抓拍到的一辆黑色瑞奇,右上角还有时间:7月-20日-02:34.

“眼熟吗?”韩飞鹭问。

贾青看到那辆行驶在夜色下的车,脸上毫无变化,但瞳孔逐渐收紧。

韩飞鹭道:“这是你让你的助理以他自己的名义租的车,你开着这辆车去了广化路,这条路离面粉厂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你很聪明,没有像胡兴杰一样走大路进入面粉厂被监控拍到,你找了条监控缺失的小路进入面粉厂。

贾青笑道:“既然没有监控拍到,你凭什么认定——”

韩飞鹭抬起手打断他继续说下去,有条不紊道:“听我说完,你不是一个人去面粉厂,你的后备箱里还装着一个人。准确说,是一具尸体,除了尸体还有氢氟酸。你把尸体带到面粉厂仓库溶毁,然后把另一根邓萌萌的指甲盖丢在仓库,等着被我们发现。至于你为什么费尽心思去溶尸,而不是选择其他掩藏尸体的办法,是因为你担心我们从尸体中提出出和邓萌萌的不符的dna。你担心我们查出其实被你溶尸的人不是邓萌萌,而是你的妻子邓兰兰。”

贾青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韩飞鹭一句句把真相细说分明,一点点把真相拼凑完整的时候,他还是胸闷气短,心慌不止。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痛心。韩飞鹭坐在他面前,审讯室冷冰的白光落在韩飞鹭冷峻的脸上,他看着韩飞鹭,就像看到了那天晚上躺在他怀中邓兰兰冰冷苍白的尸体。

韩飞鹭没有给他时间去悼念和哀伤,继续往下说:“回到8月3号,那天下午邓建荣夫妇把你叫到店里,想请你帮忙寻找邓萌萌或是陪他们去报警,你说服他们暂不采取行动,但是你的行动还在继续。邓萌萌和邓兰兰长相相似,可以骗过胡兴杰骗过我们,但是骗不过她们的父母。你担心迟早有一天邓建荣夫妇会认出此时你身边的妻子不再是邓兰兰而是邓萌萌,为了永除后患,你决定杀了他们;3号那天下午,你听到邓建荣和酒店的人联系,知道酒店的人会在3天后早上取一批货,来取货的车就是你6号凌晨离开案发现场的交通工具。只有了一辆便车还不够,你还需要不在场证明,所以你去ktv找到薛佳,和薛佳去旅馆开房,给她酒里下药迷晕她,第二天制造出一些痕迹,让她以为你和她整晚都在房间里风流,其实你把她放倒后就溜出旅馆搭上了胡兴杰的便车。”说到这里,韩飞鹭笑了笑,“没错,是胡兴杰,他去ktv找你不是偶然,是你给他打电话说起那八十万,暗示可以借钱给他,他才要你的地址去找你,看似是他主动,其实是他中了圈套。你趁他不注意藏进他车里,带着两把刀,一把是你杀死邓建荣夫妇的凶器,一把是沾有胡兴杰指纹的假凶器,你和胡兴杰见面频繁,弄到他的指纹易如反掌。总之你杀死邓建荣夫妇后故意留下沾有胡兴杰指纹的那把刀,好嫁祸给胡兴杰。你去时搭胡兴杰的车,离开时搭酒店学徒的车,你从头到尾没有被监控拍到,还有薛佳为你做不在场证明。”

韩飞鹭忍不住鼓了两下掌:“你聪明,很聪明。”

贾青累了般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如果你有证据,就不会长篇大论在这里说故事给我听。”

他说得对,韩飞鹭的确没有找到客观性的实质性证据,这一切都是韩飞鹭的推演而已,所以贾青丝毫不怕。韩飞鹭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把邓萌萌送出国。”

贾青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讷讷道:“她不是邓萌萌,她是我老婆。”

韩飞鹭置若罔闻,继续说:“我刚才说的故事里,邓兰兰死了,邓萌萌还活着。你为了制造邓萌萌死亡的假象,拔掉她两根手指甲,所以才会弄伤她的手找理由给她的手缠上纱布。你费尽心机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让我们相信邓萌萌已经死了,并且凶手是胡兴杰。只有这样,你才能光明正大的把邓萌萌留在身边。如果我们想揭穿你的谎言,只有证明邓萌萌还活着,这很简单,只要查验你此时的妻子的dna,我们就能知道她到底是谁,你所有的谎言全都不攻自破。所以你把邓萌萌送出国,让我们无法证明邓萌萌还活着,那么警方对你的指控都将无法成立,你恢复自由是迟早的事。”

贾青仰头看着天花板,忍不住苦笑一声:“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乐观。”

韩飞鹭:“虽然你的计划近乎天衣无缝,但是有一处破绽。”

贾青低下头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韩飞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凶器,真正的凶器,你杀死邓建荣夫妇的凶器。”

在他说起凶器两个字时,贾青鼻翼微缩,眼褶轻颤。韩飞鹭捕捉到了他脸上这点细微的浮动,不由得笑了:“你在害怕,难道说你还没来得及销毁凶器?”

他猜对了,贾青的眼中波光暗涌。

韩飞鹭坐得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于是起身在审讯室小小的空间中慢慢踱步:“你拿着凶器离开案发现场后,需要在薛佳发现你彻夜未归之前回到旅馆,所以你6号当天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凶器。你不会把凶器随意丢弃,你担心被人捡起来报警,也不会把凶器藏进车里带回家,因为你知道邓建荣夫妇死后几个小时就会事发,警察会第一时间去找你,你不敢冒险带着凶器去见我们,所以你会把凶器藏在一个隐蔽、固定、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等风声消退再去处理。但是近日我们盯你盯得很紧,你找不到机会也不敢贸然去藏凶器的地方——”

说着,他突然止步,想起了薛佳刚才说的话;薛佳说贾青把她叫醒时刚洗过澡,贾青回到旅馆后洗澡大概是为了脱掉血衣洗掉血迹,那么那天早上,贾青回到旅馆之后,仅仅是洗了个澡而已吗?

韩飞鹭转头看向贾青,漆黑的眼底反出锐利的冷光:“你把凶器藏在旅馆房间里。”

贾青屏息已久,闻言急喘几口气,仿佛溺了水。

韩飞鹭翘起唇角,拿出手机拨出顾海的号码,道:“带人去ktv楼上旅馆找凶器,仔细搜一搜卫生间。”

挂断电话,韩飞鹭回到贾青对面,双手撑在桌上弯腰看着他:“你把凶器藏在卫生间上方的排气窗里,对不对?”

贾青像是被抽掉了脊柱,腰背无力的往下塌陷,低着头掉下几滴眼泪。

韩飞鹭:“你知道我们找到凶器意味着什么,只要定了你的罪,以重大刑事案件的名义申请国际协助追拿邓萌萌不是没可能。你还要继续负隅顽抗——”

贾青突然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瞪着他:“没错,是我杀了邓建荣和张慧,至于你说什么邓萌萌还活着死的是我老婆,你他妈胡说八道!”

韩飞鹭冷冷地看着他,良久,道:“我知道了,”

贾青:“你不知道!你他妈什么都不懂!”

贾青说他不懂,其实韩飞鹭已经懂了,正是因为他看懂了整桩案件的前因后果,所以倍感悲哀:“邓兰兰死了,但是没有凶手,她死在自己手中。无论是邓萌萌假死,还是嫁祸胡兴杰,或者是杀死邓建荣和张慧,所有的事件都是邓兰兰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