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染善解人意地直接起身，嗔怪地瞥了江寒川一眼：“我办公室还有事，一会儿来找你！”
运了运气，江寒川这才不情不愿地接受。
直到苏小染离开病房，江寒川才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局促的小助理：“说吧，有什么事？”
面对江寒川的催促，小助理也多少产生了些许不安，这会儿更是对自己要说的事更是没了把握。
病床上的江寒川像是看出了小助理的局促，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开口道：“怎么了？”
小助理这会儿盯着自己鞋尖，张了张嘴，才闷闷开口道：“江总，你和苏小姐……”
虽然日常总是一脸嫌弃的江寒川，实际上却很是了解这个跟在自己身后好几年的小助理，他本就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这会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本就是一种信号。
想了想，江寒川直接开口道：“你不用顾虑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具体问题由我来判断。”
“苏小姐就是这次网络暴力的幕后真凶！”小助理几乎是用不管不顾吼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脸苍白的看着江寒川：“江总……抱歉……”
江寒川这会儿却是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望向一脸惨白的小助理：“你……你刚才说什么？”
深呼吸一口，小助理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次说得更郑重：“苏……苏小姐，就是这次网络暴力的幕后黑手，她靠近您……是带着目的性的。”
江寒川只觉得天旋地转，耳畔像是都出现了嗡鸣声。
好一阵，才在小助理担心的目光中轻笑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才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受害人吧？再说……再说……”
小助理这会儿也知道江寒川肯定很难接受，但还是咬了咬牙从包里掏出一块平板，捣鼓了一会儿，直接递到江寒川面前。
“江总，我也不愿意相信……甚至我不比你好受。”
说着小助理就有些红了眼圈，苏小染出现后。
作为最靠近江寒川的人，小助理对其变化是最敏感的一个。
虽然不是说江寒川以前就是蛮横霸道不讲道理的，但的确这段时间以来所有江氏集团的员工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再加上小助理自觉也是受到过苏小染不少照顾……之前更是无比信任将检测样本、调查真相的重任交给苏小染。
当他在信息安全部调查出真相的时候，受到的打击几乎是重塑三观级的。
江寒川毕竟也还是执掌江氏集团多年，这会儿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冷着脸接过了平板，又抬头瞥了一眼一脸悲伤的小助理，淡淡开口道：“黎羽，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护短，对你们这些员工是，对她更是…………”
说完就垂下了头，看着平板上视频定格的画面，面无表情道：“我不希望传出对她不利的声音，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助理张了张嘴，但仍旧咬牙道：“江总，你先看完视频，咱们再说！”
江寒川瞥了眼一脸视死如归的小助理，轻笑一声：“黎羽，你来江氏几年了？”
“三……三年了。”小助理咬了咬唇，回答道。
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江寒川直接开口道：“那就收起你现在这副孩子气的表情，我需要的是一个职场精英，不是一个才从象牙塔走出来的菜鸟！”
说着江寒川就直接点开了视频。
一时之间病房内就只剩下平板传出来的声音。
应是质量不大的监控摄像头留下来的影像资料。
昏暗的网吧中，时不时能传来一两声彻夜游戏的人们或是气急败坏或是兴奋无比的欢呼与咒骂。
好一会儿后两个与此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出现在镜头内，而那一身白衣的，正是“苏小染”。
在看见那么显得有些纤细的身影时，江寒川瞳孔下意识一缩，抿紧了唇。
而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苏小染”瞥了眼摄像头方向，小声的抱怨被麦克如实地记录下。
“这里安全吗？我看还有摄像头。”
而她的同行者则是相当随意的摆摆手道：“放心吧，我检查过了就是个样子货，没有闪存卡的。”
闻言“苏小染”才算安心下来，直接坐进角落中，打开了电脑。
画面虽然模糊，但江寒川还是很清楚看清了显示器上的画面，是在剪辑视频。
看到这里，江寒川直接按下暂停键，抬起头瞥了眼小助理：“仅凭这个你们就想告诉我，这一切是苏小染做的？”
小助理毕竟经历了差不多的阶段，对于江寒川这会儿的反应十分理解：“江总，你往后再看看”
狐疑地看了眼小助理，江寒川按下了继续播放。
果然没多会儿“苏小染”的同行人，见苏小染差不多快弄完了，才手一摊，直接冲着苏小染要钱：“现在现金你也用完了，可以给我结清尾款了吧？”
视频中的“苏小染”从手袋中取出一个江寒川再熟悉不过的钱包，直接取出一沓钱塞进了那人手里，淡淡道：“规矩你都知道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那人顿了顿，一边数着钱一边随口问道：“苏小染，你够执着的了，反正你家之前不就是想着把你送进江家，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啊？之前车祸那次可给我吓个半死，你们要是来晚点，我可就要背上人命了！”
仍旧在操纵着电脑的“苏小染”闻言轻笑一声：“你懂什么？一个有名无实的江夫人和一个患难与共的爱人，你会选谁？”
看到这里江寒川的手已经紧紧攥成拳，一时之间竟忘了按下暂停键。
视频中那人数钱的手顿了顿，啧啧出声：“还真是最毒女人心，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大总裁能想到这一切背后都是你这么个小女子吗？”
女人的背影像是彻底与昏暗的环境融合，只能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带着笑意缓缓道：“如果是没有难度的猎物，我又何必要步步为营，布局筹谋这么许久，才去靠近他呢？”
视频播完，江寒川神色如常直接关掉了平板，将其递还给小助理。
“江总，你……”
小助理一脸的担忧，默默接过了平板。
江寒川实在是太过平静，或是说这种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反倒是更让他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