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早上总是比其他地方多几分忙乱，换班的时候大家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出什么乱子。
毕竟苏小染这会儿还只是个编外人员，坐在办公室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心里跟猫爪子在挠似的。
得到江寒川的承诺，她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想着自己也能在交接班的时候帮上些忙，结果没想到连续碰了好几颗软钉子，这会也想着过段时间找个机会还是得去把国内的医疗执照给考了。
趁着这会儿没事，苏小染索性就缩在办公司里学习起诊疗室的器械的具体操作手法。
论文结合着说明书看得正认真呢，办公司就被人轻轻敲响。
苏小染头也没抬，下意识答了句：“门没锁，请进！”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可不是在国外，这个点会有谁来找自己？
一抬头就看见顾婉婉那张可可爱爱的笑脸：“小染姐！”
“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苏小染连忙起身准备去给顾婉婉泡茶，嘴里还念叨着：“不好意思啊，我才来，东西都是院长准备的，没有咖啡，你就将就喝点绿茶吧！”
顾婉婉却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嘻嘻哈哈回答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找你聊聊天，顺便问问你一些实务上的问题。”
苏小染将手中的纸杯递给了顾婉婉：“小心烫啊，你这会儿怎么有时间过来？”
顺手接过了纸杯，顾婉婉就被烫德吱哇乱叫，好一阵才算是把纸杯稳稳当当放在桌上，一边吹着自己手一边可怜巴巴地回答道：“我们科室一般在这会儿是没有患者的，医生们这会儿都还没有开单子，所以就比较闲。”
苏小染也看见了顾婉婉的谜之操作，轻笑一声，想起了自己刚毕业的时候去医院实习，恐怕那时候自己也是这幅样子吧？
“那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哈哈，是不是其他医生都好忙，觉得没意思了？”
顾婉婉冲着苏小染挤挤眼，一脸“你懂我”的表情：“这不是我导师之前给我下了死命令嘛……需要就那些器械的实际操作上写篇论文。”
苏小染倒是不讨厌顾婉婉这种自来熟的可爱小姑娘，这会儿一听这话就想起自己当年被沈聪折磨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现在国内也是这样了？哎，我当年也是天天被自己导师追着写论文，累死了！”
顿了顿，苏小染这才端起自己的水杯浅啜一口，“你现在有什么研究方向吗？”
顾婉婉像是有些犹豫，蹙着眉小心翼翼看了苏小染一眼：“小染姐……我听说昨天江总的手术很成功？这会儿都已经醒了？”
苏小染一愣，点了点头：“你消息够灵通的啊！”
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却让顾婉婉后背一凉，兀自扯出一抹笑：“嗐，我在和江实习快小半年了！”
苏小染倒也没有在意顾婉婉突然有些僵硬的表情，这会儿微微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打算研究针灸止血还是在复杂外伤状态下对药材的选择？”
顾婉婉一看自己刚才的冒险根本没有引起苏小染的注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小染姐你对江总后续的治疗计划。毕竟这次也算是数据比较完善，我也想看一下你的方案和自己的想的有什么差距。”
苏小染一愣，微微蹙起了眉，回办公室后她也明白了江寒川之前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开口拒绝道：“婉婉啊，这个事关病人隐私……我……”
顾婉婉眸底划过一丝嘲讽，但面上仍旧一副可爱小白兔模样：“没事没事！是我有些过分了！”
苏小染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顿了顿这才有些歉意道：“如果有什么其他地方，我能帮上你的话，你尽管来找我！”
“嗯！那就说好咯？”顾婉婉像是根本不在意被苏小染拒绝了，仍旧一副笑模样：“小染姐，我就先回去咯？我可不想待会儿护士长来找我们的时候，被发现又偷溜出来玩啦～”
苏小染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承诺道：“论文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哦，快回去吧！”
“嗯！”
顾婉婉从苏小染办公室退出，在门关上的一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这才从怀中掏出手机。
“喂？嗯，是我，刚才去打听了那个苏小染没有透露，嗯嗯，我知道，行了，别啰嗦了，挂了！”
本就带着几分情绪，顾婉婉这会儿自然懒得多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也像是早就习惯了顾婉婉这样的脾气，好脾气的又说了几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收到江寒川醒了这个消息的江老夫人也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正巧与顾婉婉擦肩而过。
“老夫人，公司那边……”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直接把文件给我！”
无意间听到两句江老夫人和助理之间的对话，顾婉婉原本有些丧气的心情瞬间变好。
看来他们一番布置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嘛。
哼着小曲，顾婉婉溜溜达达就回了自己科室。
而这会儿江老夫人看见了脸色仍有些苍白的江寒川，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控制得住，眼泪句砸了下来。
“寒……寒川！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江老夫人这段时间接受着接二连三的打击，实在是看上去苍老了不少，这会儿颤抖的声线也着实让江寒川生出了几分愧疚。
“奶奶，我没事，合并案的事，辛苦你了！”
对于老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小辈平安无事更好的事，这会儿听到江寒川的回答，江老夫人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连带着语气都带上了几分调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和奶奶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江寒川一听这话，突然就想起苏小染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哎，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那天早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