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灵儿，你竟敢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我可是你的师姐！”
前世这一个词就像浅星澜的雷区，她可不会承认自己会伤害陈羽，陷害陈羽。
顾灵儿的说辞便是笃定了浅星澜上辈子毁了陈羽。
她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她会伤害陈羽，更不能接受顾灵儿的诋毁。
“怎么？到这时候了还拿师姐的身份施压？”
“我看你就是被我说中了，只能像现在这样，才能勉强站得住脚！”
顾灵儿才不管那么多，在她的记忆中，她们姐妹三人，每一个人都对陈羽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
直到记忆的最后，三人都未曾出现任何反悔的迹象。
她们每一个人都这么地不堪，都当在陈羽面前抬不起头，怎么只让她离开陈羽？
“你看看你，为陈师兄做了什么？”
“从前世到今生，你可曾帮助过陈师兄一星一点？”
“你借势霸占陈师兄，整日只知道情情爱爱！”
顾灵儿越说越激动，浅星澜被骂的没了好脸色，阴沉地黑着脸。
顾灵儿太委屈了，当初千方百计想要阻止浅星澜与林枫相遇。
为了帮助浅星澜，她还被无名的阻碍剥削了体力，以至于一早上被困在天南城中。
可她为浅星澜奔波的时候，浅星澜在做什么？
她早就觉醒了记忆和陈羽卿卿我我去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只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拖累陈师兄的恶毒的女人！”
顾灵儿自己都不清楚，她在咒骂浅星澜时面上是多么地可怖。
像是巫婆，不，更像是动物，趋于失控，倾于本能。
紫灵嫣极力压抑着怒火，勉强用些许平和的语气说道：“不要再自作聪明了，顾灵儿。”
“你做的事，你觉得我和陈师兄会不清楚么？”
清楚什么？难道师兄知道我为他做的那些事？顾灵儿心里想道。
这本应该是好事，她是在帮助陈羽并且杀死了林枫一次，但顾灵儿猛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不对！现在的林枫只是对师兄恶言相向罢了，师兄并不是小气之人。
师兄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林枫就是残害师兄的罪魁祸首。
所以师兄不会因为林枫的挑衅而去报复他，更别提杀害他了。
这样的话，如果师兄知道她所做的事情，会把她看作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顾灵儿的脸上现出失落甚至是痛苦的神情，这是紫灵嫣没有预料到的反应。
她觉得顾灵儿会更加愤怒，甚至憎恨。
因为她背地里为陈羽做了那么多，陈羽不知道也就罢了，明明清楚却还和她紫灵嫣待在一起。
这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讲，难免会羞恼到以至于恼羞成怒。
“你说陈师兄也知道我做的事？”
顾灵儿的怒气瞬间消散，言语间反而有些底气不足。
“知道，你对林枫做了什么，怎么用毒加害于他，陈师兄都知道。”
浅星澜彻底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隐隐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做的太显眼了，未入门的弟子们哪个不知你天天往林枫的住处跑？”
“你不应该留下痕迹，更不应该大张旗鼓，你连最基本的要求都没做到。”
小心谨慎，心思缜密，做事从不留下蛛丝马迹，这是白帝媱教导玉灵峰她们这些徒弟的准则。
可是顾灵儿为了帮助陈羽，居然连自己都搭进去，这是不合理的。
不出几天，玄武大陆的执法堂定会查下来，杀害同门是重罪。
哪怕顾灵儿是白帝媱手下的徒弟也不能被豁免，她要被关入禁地，而禁地中满是嗜血的妖兽。
“我为什么要隐蔽？这么多年来，除了你与师姐，谁又曾知道我杀了多少人？”
“我就是故意做给执法堂看的，我就是为了去禁地才这样做的。”
顾灵儿的一番话点醒了浅星澜，对啊，她知晓未来的记忆，也明白她会觉醒破败灵体。
顾灵儿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在觉醒灵体前再为陈羽做件事。
而她的破败灵体在禁地中面对那些妖兽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顾灵儿觉醒记忆后就想好的决策，是她早就决定好的打算。
“那你在害怕什么？”浅星澜只得这样问道。
浅星澜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是她误解了顾灵儿，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顾灵儿无疑是在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实施着，而她浅星澜却并未真的帮助陈羽什么。
顾灵儿说的也许是对的。
“陈师兄她不知道。”
“不知道我跟着你们所做的那些，在他眼里，我只是个贪玩的孩子。”
原来如此，顾灵儿原来是担心这些，浅星澜恍然大悟。
顾灵儿并不知道陈羽也觉醒了未来的记忆，她还以为陈羽对她在背后杀人越后的勾当一无所知。
她担心自己的形象因为这件事在陈羽的心中大打折扣。
顾灵儿做的所有事都是在帮助陈羽的前提下，却忘记了这可能会让陈羽对她产生别的误解。
可是陈羽早就知晓了未来，根本不会会错意，更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知道的，收徒大典的那天就知道了，他也觉醒了未来的记忆。”
两人的对话在此处戛然而止，浅星澜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了，顾灵儿也不想再做回复。
就这样，这场不欢的饭桌谈话演变为沉默，直至二人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