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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场病,白于鹄倒是得了几天空闲的时间,曾老的人每天都定点来到抽血,一天一袋从未缺席。

白于鹄就像他们的移动血库一样,定期定点来向他取血,渐渐地,周围就已经有人能认出他来。

而白于鹄这几天也正好从这些留言中,得到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消息。

本以为像这种严谨的研究学府,所有人都是一心钻研的,却没想到他在食堂还能听到曾老的一些事迹。

真真假假分不清,但是却让他知道一些关于曾老的陈年旧事。

这些消息和乔臬的告知他的不一样,更多的还是对于曾老这个人的科研天赋方面的夸赞和惊叹,当然针对这次曾老十年项目的重启,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质疑的状态。

白于鹄倒是看出来了,曾老是跨专业一般的存在,他从宿舍一路走到食堂,已经听下不下十次对曾老专业能力的夸赞了。

这次在食堂,白于鹄倒是没找到一个安静人少的地方,他特地找了一处人流多且嘈杂的地方,将刚打饭盘放下。

侧耳倾听。

“曾老重启了十年前的S计划,看来这次是有进度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一个时代的诞生。如果这次S计划成功研究出来,那么曾老在帝国的声望定然会更上一层楼。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白于鹄挑起几粒米饭,闻声看去,他的前方的一张长桌上坐着十几个人。

“但曾老可以研制成功吗,十年前不就耽搁下来了吗,他这么多年没投身实验了,万一没能研究出来呢。而且不是说他还有命案背在身上吗?”

“啧,你怎么说话的呢。十几年前的传闻谁知道真假,如果他真的有命案背在身上,现在怎么可能还在左支工作。这些谣言就不要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对啊,曾老是什么人啊,他十年前发表在Fx官网上的论文,至今仍然被人拿出来研究和讨论。S计划除了他。还有谁能研制出来。”

S计划?

白于鹄笑了笑,国家最高科研项目,看来帝国是真的很重视曾老这位老科学家啊。牧云不来真是可惜了,他来说不定还能学到不少东西呢,现在他手上正在研究的项目也能有所进展。

白于鹄吃下那么一口红烧肉,一股油腻感在口腔里散发开来,他立刻在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而面前的人堆,讨论声渐大,他们在叱责那个提出怀疑的少年,在绝对的势力压制下,质疑的声音也渐渐孱弱。

一场闹剧,他已经无心再听下去,盘中仅剩红烧肉,实在难以下咽。他抬起餐盘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身后的争执也弱了下来。

白于鹄不喜欢喧闹的环境也是有原因的,十几号人共同呼吸,耳边都是嘈杂纷乱的声音,空气湿稠闷热,待一会就会胸闷气短。

直到冷冽干燥的冷风吹到他身上,白于鹄才缓过气来。

今天他身体差不多恢复了,明天又要去曾老那里报到了。

不知,他身上还有多少血可以抽呢。

回到房中,白于鹄想好好地休息一番,这可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他要好好珍惜和享受。

打开门,却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江暾?”

白于鹄站在门口,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画面。

干净空荡的房间站着一身正装的江暾,他应该是来左支谈合同的,头发又梳成了大背头,藏蓝色的西装高贵威严,眉眼之间倒是令人感到生疏。

白于鹄的房间并没有凳子,唯一能坐人就是那张床,但江暾却没有坐,他将自己的外套叠好放在床头柜上,自己靠在窗边的那堵墙上,听到门开的声音,掀起眼皮淡淡地望过来。

见到他,江暾眼底汹涌着白于鹄所看不懂情感。

接着又收回了自己目光,好似没听到白于鹄刚刚的话。

白于鹄反手将门关上,摸了摸鼻子,耐心地再次发声:“你怎么来了。”

这次江暾终于理他了,只是语气不是那么好:“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白于鹄看了看还算是洁净的房间,点了点头:“啊,是啊。” 他闻了闻自己的房间,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异味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住得是这种地方。”

白于鹄一愣,瞬间便理解了江暾的言外之意,他温和一笑,安抚道:“我觉得还行,只是跟家里比,就显得寒酸了些。”

江暾微微蹙眉,不满道:“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我说的是真话。”白于鹄上前将人牵住,往床引去,“今天怎么来了。”

江暾被按在床上坐下,白于鹄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牵着他的那只手还未抽离,静静地附在他的手背之上。

“有时间自然就来了,你的东西我给你放在抽屉里了。还有那——”白于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小行李箱被放在角落里,“我让李阿姨收了一些你的贴身衣物给你带来了。”

“谢谢。”望着面前那微微鼓起来的行李箱,白于鹄心口渐暖,“让你费心了。”

这人尽是会说些好听的话。

“要不要我安排人给你换一个宿舍,这里太冷了,我待一会都受不了,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江暾都不知道左支还能有这样的房间,房里房外几乎是一个样子,有时房内比房外还要冷上一些。

他一个身强力壮的alpha都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环境,像白于鹄这样娇弱的omega怎么能忍受下来,况且现在温度越来越低。

住在这里只会越来越难熬。

看着包裹严实的白于鹄,江暾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当他说出这样的话时,自己都愣了愣。

“不用。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若是这样安排,到时候还要惊动上面,不麻烦得很,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我多买点暖宝宝回来。”白于鹄看着江暾,说得很认真,细长多情的眼里宛若装着春水般,柔情又醉人,“再说了,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我看他们的那个实验已经进入收尾的工作了。再要个一两周,就能回去了。”

这消息是王野告诉白于鹄的,贝珂他们手下的项目已经进入了收尾的工作,只要再核实一下数据,那么他们很快就能被送回去了。

他本就是跟着贝珂他们一起来的,曾老不可能将他强留在这个地方。

也怪不得曾老这几日的抽取他血液的量增加了,毕竟能他一走,就没有人能给他提供这方面的样本了。

“你知道曾老吗?”

江暾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些耳闻,怎么了?”

“只是对他挺好奇的。最近他不是重启了S计划吗,周围人议论的话真真假假,有说他是天才,后来退休转幕后了,也有的人说,他曾经搭上几次命案,因为这些事情所以被帝国辞退了。”白于鹄看着江暾笑了笑,“还挺好奇的。”

白于鹄这样一提点,江暾才想起来自己调查到白于鹄目前正在曾老的手下帮忙,也怪不得会有这样的疑问。

念及此,江暾掩下眸底的深意,半遮半掩地回答白于鹄的问题:“他啊,是一个很危险复杂的人。关于他的消息,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关于他的资料都被帝国销毁和保密了,能知道的消息,也是这些小道消息的传闻,跟你们差不多。”

这个回答让白于鹄有些意外,没想到江暾这里也没有消息,看来曾老当年的事被帝国隐藏地很深。

看来他只能从其他的地方开始下手了,这种正途都打听不到,只能倚靠小道消息了。

十年不长,哪怕帝国的力量再怎么强势,处理得再怎么干净,也总会留下那么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一定会调查清楚。

“怎么了,你对曾老似乎很感兴趣。”

江暾的话让白于鹄忽然惊醒,他忙收敛自己的神色,笑道:“啊,我们单位有一个人也是从事生物研究的,是他的粉丝,所以才格外好奇。”

江暾看向他眸光闪了闪,白于鹄不知道他信了没:“这次他人来了吗?”

“没有,这次他们科室调到的人少。”白于鹄摇了摇头,“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等一会回去了吃。”

白于鹄看了看天色已暗,一会去回去,估摸着江暾回去已是八九点,“你要不要尝一下这里的食堂如何,说不定到时候可以给你提升右支食堂灵感。”

“好。”

白于鹄摸了摸自己后脖颈上,不好意思开口:“你等我一会,我换一下阻隔贴。”

而江暾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放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闻言,白于鹄找到江暾所说的位置,拉开,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阻隔贴和抑制剂。数量是他在家里准备的好几倍,而且质量均为上品。

这都是江暾给他买的牌子都是他常用的,他拿出一片阻隔贴,对江暾说了声谢谢。

江暾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并未回答。

用了接近好几周的阻隔贴终于可以摘下来了,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淋浴间,白于鹄立刻将新的阻隔贴粘上,不断散发清香的腺体这才安静了下来。

摸着自己的有些发烫的腺体,白于鹄指尖微微发烫,他感觉自己的发情期可能提前了。

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两周,可不要出什么意外。

封闭的环境里,白于鹄闻着自己浓郁的信息素,头出现了短暂的神经迟钝。他气味很敏感,每次闻着自己的信息素他总会觉得浓郁地有些窒息。

他不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这样没有气流循环的环境里,梅香不会极快的消散,他的衣服估计都沾上了一些气味。白于鹄打开门,梅香因为有了那么一个出口,全都往外冲去。

而它们全都冲到了江暾的面前,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

“你怎么在这?”白于鹄握着门把手,惊诧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江暾。

江暾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不自然地回答:“淋浴间许久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啊,我动作有些慢,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梅香,白于鹄有些尴尬,这和当众裸奔有什么区别。

“既然你换好了,那么我们走吧。”江暾开口。

白于鹄求之不得:“好,我们走吧。”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完全黑掉了,路灯亮了起来。白于鹄跟在江暾的身边此时才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这样是不是太显眼了。

江暾一身西装服,走在他的身边,每个人都要多看几眼,连带着扫过白于鹄几眼。

无形之中的一种压力感,这就是走在大佬身边的感觉吗。

他们走到等车的地方停下来,而江暾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怎么了?不适应吗?”

“有点不适应,江总太过瞩目了,跟在你身边,有点压力感。”

江暾看他还有闲心来调笑自己,就知道这人没有真的不适应:“你是说我穿得太骚包了吗?”

白于鹄连忙摆手:“江总,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能有这样的想法。”

面前的人,云容月貌、清雅高洁,此时无辜地看着他,带着恶劣顽皮的笑,有种神魔共生的感觉。

让人又爱又恨,忍不住为其着迷。

“白先生,你可以有。”

纵容的话,让白于鹄愣神片刻,直到心跳声渐响,他才柔柔一笑。

“江暾,你是不是对我太纵容了些。”

还未来得及攻陷江暾,就先拜倒在对方的情话之下了。

江暾只是愣了一瞬间,然后就接连给出了答案,“白先生,这不是纵容。”他忽的一笑,勾上白于鹄的指尖,拖着他的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这才是纵容。”

举动色气又带着不明的暗示,让白于鹄有种他还可以再过分一些的错觉。

看着江暾柔情的黑眸,他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热意腾飞,倏地正色道:“你身为被追求者应该矜持,不该如此放浪形骸。”

闻言,江暾只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是吗,但我们已经是合法伴侣了,洞房花烛夜,你还未补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