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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在听说黎珂要来见她的时候,觉得头都大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对那报信的管家说一句,以后和黎珂相关的信息都不必禀报,如果见到黎珂进来直接赶出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一方面白絮不会这样做,另一方面,她真的惹不起黎珂。

“白大哥。”黎珂在看到白絮的瞬间,立刻站了起来:“擅自来求见你,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秦瑶屏退左右,让屋子里只留下她们两人,随后才道:“找我什么事?”

黎珂有些羞愧的低头,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愧疚:“对不起,白大哥,我还是决定明天和神殿的几位一起前往大都。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希望你能早日遇到适合的人。”

秦瑶:“……这里就我们两人,你没必要这副作态。”

见多了黎珂残忍的那一面,她偶尔一副小女儿家家的做派,简直让秦瑶毛骨悚然。

黎珂端起盖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脸上的神色冷淡下来,但语气依旧是轻柔的:“白大哥的这副状态才叫人担心能不能信任。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是白絮了。”

秦瑶听到她有些发冷的语调,心里突然有些恐惧。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我知道了。”

黎珂看了秦瑶一眼,又道:“今日就算了,下次见到白大哥的时候,我希望白大哥能像以前一样。”

秦瑶默然,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缠,于是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辞行吗?”

“也是想询问一下,关于参选圣女的事。”黎珂道:“你自己当年就曾经参选过圣女,却为何不想让黎琴参选呢?这其中究竟有何秘密。”

“……”秦瑶停顿下来,过了许久才道:“你若不问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想起的。你可知道……巡天万象?”

“听说是保护大雍国的阵法,应当是个好东西吧。”

“的确是个好东西,但只是对享用他的人而言。”秦瑶脸上流露出恐惧怨恨:“巡天万象的象,指的就是图腾。”

“确切的说,是每一个被困在小世界圣女候选人的图腾。”秦瑶垂眸:“我们都被困在那片小世界中,我们争斗、厮杀、死亡……直到选出唯一的胜利者和少部分幸存者,剩下的绝大部分被牺牲者就葬在芥子世界。”

“当她们被埋入那片土壤后,身体发肤血液皮囊……都不再属于自己。一身的修为将会被阵法化用,维持阵法运行和芥子世界的存在,剩下的图腾则纳入到巡天万象之中,成为万象之一。”

“那个小世界就像是一个熔炉,而我们所有人都是用于焚烧的木材,扔到了里头,就这样被大火燃烧。大雍用我们数千人的的牺牲,换取炉子温暖滚烫,然后庇护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黎珂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倒是合理许多,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巡天万象好处这样多,代价大一些也是应该的。”

秦瑶一滞,后知后觉想起,眼前这女子和普通人不一样,心思歹毒残忍,简直不像个人。她冷笑:“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了,明日里去了大都,你也就是个木柴而已。”

黎珂笑了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各凭本事罢了。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杀掉我,那么就算她厉害。”

秦瑶见黎珂无论如何都不生气,反倒给自己气的够呛,低下头摆弄衣裳,不愿再去搭理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