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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脚步终究是慢了些,好些地早被村里的泼皮无赖瓜分了,他只能抢到十来亩。

也不算少,勉强知足。

他本来高兴得很,可是张大嫂竟回来了,他忐忑了好几天。

不过见张大嫂是一点也没法难,他又松快下来。

只要张恒义不在,张大嫂是有理也没处说嘛,他心想。

直到今天,张恒义也回来了。

他吓得要死。

而苟赖看不上他那副受惊的样子,已经含沙射影骂了几回。

现在看他又很是懦弱,苟赖气不打一处:

“你怕甚?你是族老儿子,只有别人怕你的份!”

张富贵委屈:

“你这话说得,张恒义那种人谁不怕啊……”

他纵使仗着自己是族老儿子,平时也会欺负其他村里人,但他欺软怕硬,但凡刚一点的他是不敢碰的。

何况张恒义。

苟赖平时黑心肝的事没少干,一双小眼睛里闪着狠毒:

“他张恒义再厉害,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难不成还能三头六臂?只要我们人够多,还占理,完全不用怕他。”

“关键是咱们也不占理啊……”大家纷纷说。

苟赖歪嘴一笑:

“怎么不占理,族老若是不在,张富贵坚称桂如月手里的租契是假的,她就是长十个嘴也说不清,那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好像也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苟赖继续说:

“明天咱们就多找几个人,先上去抢菜。人一多,他们一个也抓不住,一个也防不住。及时抓住一两个,所谓法不责众,你就赖,他们能拿你怎样?”

苟赖这招够阴,但足以打消众人原先的懊恼。

“我连夜到隔壁村去,把我老舅他们都喊过来帮忙!”其中一人喜滋滋地说。

“我让我婆娘把三个小舅子叫来。”又一个人说。

张富贵也赶紧表态:

“我马上让我爹探望大姐去,明儿他指定是不在村里了。”

他想得很好,若是苟赖的法子能成,他狂赚十几亩收成。

若是不成,等他爹回来,就说这是闹误会了,在面上也能说过去。

他的心里头一下子就敞亮起来。

大家欢天喜地地各自家去,各做安排,以待明日。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人头涌动的抢菜大军,与桂家人和他们的帮工,在地里大眼瞪小眼。

看到张恒义扛着锄头,像一尊威武的神将,抢菜的人先怯几分。

苟赖其实也怕,但是大家都指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说:

“张恒义,这菜可是我们这段日子辛苦伺候出来的,应当是我们的东西,收成应该归我们。”

别说,往日的嚣张是一点不见,还有点礼貌嘞。

跟在他后面的众人腹诽他真是个怂货。

可也就是心里说说,毕竟,让他们站出去刚张恒义,他们也是两腿打颤。

张恒义听了苟赖的话,脸上没有意思表情:

“地是我家的,菜自然也是我家的。”

语言简洁一语中的。

冰冷的口吻,让人群中好几个胆小的,直想掉头回家。

桂如月站出来:

“不知各位今天这阵仗是什么意思?我早说了,这是我家的地,年前要收成一波,请你们让让,别耽误我们收成了。”

苟赖眼前发黑,感情这婆娘是哄他们来浇水施肥,然后摘他们的劳动果实?

好心机一女子!

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非自讨苦吃,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

“张大嫂,你这话说得不对。”苟赖扯着脸笑:“怎么是你家的地呢?这里的许多,明明是张富贵家的地呀。”

张小竹气不过,拿出了租契:

“我们租了族老的地,富贵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苟赖给张富贵使眼色,张富贵说:

“我不在场,不知道这事。”

张小竹难以置信:

“族老肯定与你说过的,你咋这样!”

桂如月拿出地契:

“张富贵,这里还有你爹按手印的租契呢。”

不成想,张富贵只是瞟了一眼,说:

“这不是我爹按的手印,我不信。”

张小竹气得脸都红了:

“怎么能不是?我去把族老叫来!”

苟赖笑了:

“别忙活了,我听说族老看他大闺女去了,张富贵,是也不是?”

张富贵点点头。

这下张小竹炸了: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租契明明是真的!你们就是想抢我们的菜!”

“怎么能算抢呢?”苟赖死皮赖脸:“地不是你们的,水和肥都是我们浇的,怎么就是你们的了。按我说,就该见者有份,今天谁来就能拿,大家说是不是啊!”

抢菜的人见自己这方得势,立即蹬鼻子上脸,齐声呼叫:

“就是!就是!”

说完,他们就要下地,准备抢菜。

“谁也不许动我的菜!”张小竹扛着锄头就冲上去。

张恒义也跨开大长腿,三步并做两步走,冲到最前面。

桂如月吹了一声口哨,八条狗气势汹汹从山上冲下来。

这阵势,将人群逼退了一步。

苟赖赶紧说:

“大家别怂!他们三个人罢了,我们十几个人,怕他们不成!那些狗,咱们一锄头砍死一只,今晚吃狗肉庆祝!”

他这么一说,大家热血上涌,又不管不顾地冲回来。

双方正要血拼。

远方突然传来马嘶声。

接着,哒哒的马蹄声排山倒海,一队劲装佩刀,威武飒爽的人疾驰而来。

为首的,是一个束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条大辫子垂在身后,面白如玉,身轻小巧的少年郎。

“张大嫂!张呆子!小竹!”他远远地就开始摇人。

张恒义黑线。

她怎的又是这身打扮?难道还要跟他睡一屋?

张小竹却很开心,一下子嘴瓢喊道:

“丁哥哥!”

骑马跑得就是快,丁春仪很快来到大家跟前。

她这才发现气氛有些剑拔弩张,便问:

“你们这是干啥呢?”

张小竹握紧拳头:

“打架!”

“哈?”丁春仪不由得打量对面那群参差不齐的村民。

拿着锄头和柴刀打架?

这排面未免太磕碜了些。

“需要帮助么?”丁春仪问。

“我娘给我配了侍卫,可以帮忙的哩。”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二十名侍卫一字排开,按下佩刀,把村民们半包围起来。

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场面的村民们,差点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