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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桂如月蹙眉。

自从李家儿媳生了闺女,李嫂子跟桂如月家越发不对付。

尤其是,她觉着这姓桂的带了个特别不好的头。

一个生了赔钱货的婆娘,就是地里的泥,活该被万人踩。

谁知姓桂的竟敢跟婆母叫板,分了家?

若是张老大还活着,她这岂不是唆使男人不孝,硬生生把婆母肚子里掉出的肉给摘桃了?

听说后来她还告到镇长那里,拿走了张家五十亩地。

那可怎么行!

女人怎么配分家里的东西?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论理婆母打死也是可以的,她居然还要分田地。

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只有儿子可以继承家产田产,若没儿子,那便是留给叔伯侄儿。

桂如月这个女人,真是大逆不道,且脸皮厚又张狂!

李嫂子又想起,最近自己的儿媳芸娘,生了赔钱货,腰杆子反倒硬起来。

日日跟婆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自己看她生了闺女来气,骂两句,她竟然还敢顶嘴。

这不教是不行了,自己便打了她两下。

谁知,小娼妇吊起两个骚眼睛,把傻儿子哄得一愣一愣,说要分家!

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儿子从小最是乖顺,可如今都会跟自己顶嘴了,都是芸娘这小娘皮学了桂氏,把老李家搅得家宅不宁!

李嫂子更加恨上桂如月。

她走在众人前头,比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大公鸡还威风,跳出来指着桂如月就骂:

“姓桂的,我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是个祸害!”

桂如月正端着一碗水在喝,闻言顺手泼了出去:

“哎呀,李嫂子你太大声吓到我了,一时手滑!”

李嫂子被泼一脸,气得瑟瑟发抖:

“你!盖这房子,你敢不敢说出你的真实目的!”

桂如月一脸无辜:

“李嫂子,我是真听不懂,盖房子当然是要住,不然能有什么目的?”

李嫂子眼睛要喷出火来:

“我着隔壁村灵姑相看,灵姑都说了,你盖房子,把我们的风水都坏了,你的心,太毒!”

什么?

坏了风水?

村里人本来是看到灵姑来了,八卦的心骚动。

加上李嫂子邀请这个邀请那个的,大伙便闹哄哄一块来,实际并不知道发生何事。

可如今听了这个,他们哪还耐得住,看向桂如月的眼神充满责难。

桂如月呵呵一笑:

“灵姑说是就是?”

灵姑,也就是神婆,闻言跳起来。

她是个干瘦干瘦的老婆子,脸上的褶子一个叠着一个,眼睛隐藏在皱巴巴的眼皮底下,散发贪婪。

据说她可以通神,十里八乡谁家有点事,比如孩子夜哭,大人做梦,甚至婆娘做饭摔了个碗,都爱去问她一嘴。

问神定是又要带钱又要带东西,都供给这婆子了,故而她家境还算殷实,且越发觉得这可真是一门好营生。

因此有时,她会故意折腾一下事主,好磨出更多上供来。

前些年,有个不满周岁的婴孩发烧,家人求到她,她便又是念咒又是烧纸又是跳大神,最后用符纸烧灰冲了一道神水,加点子猪粪,给孩子灌下去。

结果孩子没熬到后半夜,就死了。

家人悲痛欲绝,这婆子却说,是死去的阿太惦记孙子,把孩子招去。

若是不安魂,怕是后头生的孩子,也都会招去!

于是又是安魂又是驱邪,多赚了一笔。

那家人本就谋生艰难,这下没了孩子又没了钱银,雪上加霜。

孩子的娘郁郁寡欢,没几年就病逝了。

听过这事的人无不唏嘘,可婆子却将它作为自己的战绩,大肆宣扬。

因此,她越发出了名。

作为一个走到哪儿都被毕恭毕敬供着的灵姑,遭桂如月这么一问,可不是要发作么。

“大胆邪祟!老身看到了!”

她嘴里一边骂,一边拿着沾水的柳条枝,冲上来就要抽打。

“你干嘛!”张小竹跑出来夺过柳条枝,面带怒色。

婆子瞪起两个眼睛:

“小女娃莫拦着,那已经不是你娘了,她被脏东西附体了!大家快把这母女俩按住,让老身把邪祟打走!”

灵姑经常说别人有身上有脏东西,往往是打一顿,把脏东西打跑或者打走,人便会好起来。

因此,现场的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几个热心的甚至准备走上去,把桂如月和张小竹按住。

看到大家对桂如月动手,婆子的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容。

李嫂子冲在最前面:

“我就说这姓桂的,一个寡妇能做出恁多事,原是有脏东西,怪道我家运势坏了那么多,都是因着我家离她家近,给脏东西污了……”

可是她还没挨到桂如月,就摔了个狗啃屎。

桂如月:“哎呀,李嫂子,怎么平地走路还摔跟头呢,是不是背后灵压着你了?”

丝毫不提小黑伏击在路上,咬了她一脚指头。

李嫂子又疼又臊。

她自己都说不清咋就摔了,就突然觉得脚指头一痛,好好的大平地,也能踢到东西,真到了大霉!

“这位老婆婆说我身上有脏东西,我就不明白了。”桂如月悠悠地说:“身上有脏东西的人,不都是面色滞重,印堂发黑嘛,大家看看,谁有这个迹象?我倒觉得李嫂子脸色不大对劲……”

她一招祸水东引,成功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到李嫂子身上。

偏偏自从桂如月带了府县的贵人回村,又开始建房子,那份财力和荣耀,让李嫂子烧心得慌。

甚至晚上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把“桂如月”三个字放在嘴里咬。

一段时间下来,自然精神不济,面色黑沉。

可被大家看在眼里,意味就不一样了。

有嘴快的忍不住说:

“李嫂子,你这样灵姑都看不出来啊?精气神那么灰败,像是被吸干了!”

还有人在给桂如月做工的,成了她的自来水,争着附和:

“就是就是,张大嫂面色红润,看着气色就好,倒不知谁身上有脏东西了。”

李嫂子黑脸,骂道:

“谁被吸干了,谁有脏东西!你们这些王八蛋混得胡说,我撕烂你们的嘴!”

桂如月笑眯眯:

“那可不,谁无端端就有脏东西了,坝子村人杰地灵,我嫁过来十多年也没听过这样的事啊。想是灵姑年纪大了,一时看差也是有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嫂子倒不好再扯。

虽然灵姑老婆子有些不满,但被她瞪一眼,也就缩了回去。

毕竟脏东西就是顺带一说,今个儿的重头戏可不在这。

这样想着,李嫂子的胸脯又挺起来。

“哼,这些暂且放放,风水那事,你怎么交代?”

“你挖断龙脉,还设了邪阵,这是要用咱们全村人来血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