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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张家有些奇怪。

来了许多陌生人。

这些陌生人还很不客气地打量桂如月。

桂如月觉得很莫名其妙,但也不能冲上去揪住他们的脖子问:

你瞅啥?

最后还是没看到。

毕竟,她最近忙得很。

她买了一片山。

按照大威朝律法,田和地的属于村子资产,可由村长组织进行分配、交易。

但山不是。

山的产权归县直管。

主要是因为,在古代,田和地才能产粮食,是古人最为重视的资产。

而山,打猎没多少产出,除了砍点柴,森林毫无用处。

更因为山里有猛兽,还有各种吓人的传说,让山成为人们惧怕的地方。

若想购置山作为资产,只能到镇上办手续,由镇长将登记文书上交府县,一层一层审批,最后才能成。

可以说是流程繁琐。

因此,买山的人非常少。

相对的,山也便宜。

桂如月靠着卖药材、卖山货,攒够12两银子后,到镇上申请买下耗儿山的小片。

当时办手续的官吏眼睛都瞪凸。

“小娘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耗儿山是什么地方?怎么好买那种穷山恶地!”

“那片挨着我家村子,我从小看着它长大,不怕。”桂如月说。

官吏还是不肯为她办手续,怕她是一时懵了头。

“小娘子,我劝你还是再想想。12两银子,买一等水田,能买十来亩呢,买那没用的山做什么!”他劝道。

桂如月坚持:“叔,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就要买山,麻烦你帮我办手续吧!”

几番拉扯,官吏苦劝无果,终于是摇摇头给她办理。

完了还在叹息:

“唉,小娘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桂如月一点也不后悔,虽然积攒的银子又花了个精光,但她开心得要死!

她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虽然地契还没到手,可她已经行动来。

她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位游历四方的卖货郎。

“老爹,上次我同你说的竹米,你都带了么?”她问。

卖货郎被风吹日晒的脸皮,干涸得像久旱的土地。

他抬起苍老的眼皮,眼神有些疑惑。

“带是带了,但小娘子,你要来干什么?这南边来的东西,占地,咱们这儿没人爱。”

“我就种着玩玩。”桂如月说。

没有解释自己打算做什么。

卖货郎想到自己在南方见过的满山竹林,有些担忧。

“小娘子,可不能种着玩玩。我听说,种过竹子的地,再也种不了稻。这东西,烧烧不尽,挖挖不完,庄稼汉都说是个坏东西!”

“老爹,你就放心吧。”桂如月笑笑:“我有分寸呢!”

终究是拿走了一大包竹米。

秋冬刚好种植竹子,现在撒种最适宜,来年春天就能发芽……

桂如月一边在心中盘算,一边往家里走。

回到家,堂屋里又是坐着一个陌生老太。

老太身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得有40岁的男人,不同寻常的是,他的表情如孩童,竟然还在流口水。

桂如月一进门,老太就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遍,目光里有几分满意。

“屁股大,看着是个能生的。”她说。

桂如月懵逼。

怎么会有人专门来品评她的屁股?

但是老太没有多说,拽着那傻子就走。

临出院门前,傻子还扒拉着门框,啊啊叫不愿意走,鼻涕口水蹭了一门口。

老太劝他:

“别着急,过几天就给你领回家……”

啥玩意?

桂如月听不明白。

然后那俩母子走远了。

桂如月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睡觉前,张小兰突然像一阵风似的卷进来,无声招手。

她的脸还特别黑,看样子在忍耐一股气。

桂如月跟了上去。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张老娘窗子底下。

窗子里,模模糊糊传来低低的声音。

“……成不成啊?万一那个泼妇闹将起来……”张老娘说。

“……不怕,都说好了,人来了扔下彩礼就走,收了彩礼还能不认账?绑也得给她绑过去……”这是周氏在说话。

桂如月听得糊涂。

什么泼妇?什么彩礼?

看她一脸迷糊,张小兰恨铁不成钢,低声从牙缝里挤出字:

“娘,这你还不懂啊?三婶和阿奶合计,要把你嫁出去呢!”

哈?

桂如月瞳孔地震。

她怎么忘了,在这个时代,婆母在儿子媳妇面前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媳妇若无娘家撑腰,得不到婆母的尊重,被婆母打骂嗟磨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死了男人的媳妇,婆母甚至有将她改嫁的权利。

在邻村,也就是张小芳嫁过去那个村,甚至有婆母为了给小儿子凑彩礼,把守寡的大儿媳嫁给老光棍。

张小芳回娘家时,对桂如月满腹怨恨之下,想起的就是这么一桩官司。

她心思一动,便对周氏提议。

周氏转而鼓动张老娘。

恰好张老娘想着给宝贝老四多凑点银子,手头很紧,就被说动了。

又能拿点彩礼,又能除掉大房媳妇这个眼中钉,何乐而不为?

这可比分家好得多,况且大房媳妇改嫁后,再管不着家里那几个姑娘。

倒时还不是当阿奶的想嫁谁嫁谁。

又是一笔笔彩礼。

妙哇。

张老娘点头后,周氏便暗地里,把这个风透出去。

于是,十里八乡娶不上媳妇的,都来老张家相看。

那些三五不时就出现的陌生人,就是这么回事。

看来看去,有一家先看对眼。

就是今天那对母子。

守寡三十多年的胡老婆子,带着四十多岁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傻儿子。

这胡老婆子还凶,听说头先买过一个媳妇,但天天打。

有一天就把媳妇给打死了。

这不,傻儿子当了十来年鳏夫,胡老婆子年纪也大了,觉得不成,还是得娶个媳妇。

不然谁伺候他们娘儿俩呢?

找来找去,就找到张家。

张大家的以前是个病歪子,胡老婆子是看不上的。

但最近听说人变精神了,她昨儿亲子一看,果然不错,身上也有些肉。

是个能干活的。

还能生。

胡老婆子颇为满意,主动给张老娘出主意:

“你这儿媳妇骨头硬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治她。到时候我彩礼扔你院子里,这就算下聘了,她还上哪儿说理去?再过两天,我直接来把人塞了嘴绑了手抬走,以后进了我家,自有家法伺候,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