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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打开门,笑盈盈的走到俩人跟前,望向贺卫华,“贺大哥,这衣服真好看,你一定要替我谢谢嫂子。”

贺卫华笑着说:“别客气,你别喊嫂子,你喊她知妍姐,知道的知,妍丽的妍。”

“嗯,好。”

沈檀想到刚刚秦秋娘支开她,肯定还有话跟贺卫华说,便看向秦秋娘,

“奶,你陪贺大哥进屋暖暖,我去给贺大哥煮碗饺子。”

“辛苦你了。”秦秋娘望着她懂事的样子,十分欣慰。

沈檀跑回屋,脱了毛衣穿上外袄,去厨房做饭。

秦秋娘和贺卫华一同进了秦砺屋里。

沈檀为了不打扰他们,在厨房忙了一个多小时,煮了白米饭,做了滑肉汤,蒸了火腿肉,炒了蒜苗腊肉和醋溜白菜。

饭菜端到秦砺屋里吃的,贺卫华边吃边夸,说他妻子一定喜欢沈檀。

这也让沈檀对陆知妍多了几分好奇,可惜的是书中对他们的背景介绍的少。

打发无聊的书,她看的也不是很仔细,只记得里面的几个大事件。

饭后,宋澈和贺卫华一同离开了。

魏骁带着沈檀在后院制作茶麸皂。

“檀妹儿,这玩意好卖的很,那些人头天买回去,第二天又来了,这次我们多做点,待过了年去卖,赚他个开门红。”

沈檀搅动着锅里的药水,神色恹恹的。

她是想挣点钱买书本准备高考和以后的生活费,但绝对不是这么大搞特搞的挣钱。

毕竟一旦出了问题,那后果很严重。

“其实,我不想做茶麸皂卖了。”

她低声说完,魏骁不由自主的急了,“为什么啊?为了和别人争香皂……”

“魏骁!”

一道冷冽的喊声打断魏骁,秦砺披着棉大衣来了。

他往炉子口一坐,“快点干活,哪来那么多废话。”

魏骁瞄了沈檀一眼,悄悄打了自己一巴掌,“嘿嘿,我不说废话了,我好好干活。”

沈檀依旧静静地搅动药水,心里即便不情愿,还是往里面添加了灵泉水。

魏骁闭了一会儿嘴,又开始说话了,他一脸坏笑的凑到秦砺身边,“昨晚谢老爷子给你缝针的时候,你怎么不叫啊?”

叫大声点,你小媳妇就会更心疼的。

秦砺鄙夷的睨着他,“那点伤也配让我叫?”

“哼,你英雄你好汉行了吧,你不知道,檀妹儿的眼睛都哭……”

“魏骁!”

沈檀也大吼一声,脸悄然红了。

她哪里哭了,她是被烟熏的。

接着瞥了眼秦砺,见他由震惊转为惊喜,还浮出一脸傻憨的笑。

在他想张嘴说点什么时,她起身走了,“我去看看奶奶。”

“哈哈,害羞了。”魏骁追着她的背影笑。

秦砺抬腿踢了他一脚,“知道她害羞了还说,以后私下告诉我,别当着她的面,让她难堪。”

“是是是,偷偷告诉你。”

“嗯,说吧,她怎么哭的?”

“她啊……”

魏骁绘声绘色的讲起昨晚沈檀抹眼泪的样子。

站在前院的沈檀,气的想拿针缝住魏骁的嘴。

她是怕疼,不是担心他。

早知道不哭了。

过了好久,她才去后院,魏骁没有再打趣她。

倒是秦砺看她的眸光,热的让她难以忽视。

沈檀低着头,谁也不看,忙到十点多,把起了化学反应的茶麸膏倒进模具里定型。

魏骁和秦砺则用成捆的木柴和松针,把那些工具全部遮住,才进屋睡觉。

次日,天刚亮,吴霞带着孟文武和五个力气大的汉子来到秦家。

魏骁昨晚回家住的,今早没有来,秦砺躲在卧房,也没有出来。

孟文武他们在大门外支起一口大陶锅,一个长木案子。

几人合力,把后院肥猪绑住,搬到案子上。

主刀杀猪的是孟文武,一刀子下去,鲜血喷涌而出。

吴霞抱着大桶接住,没让猪血浪费一滴。

地炕里的开水烧开,六个汉子一顿忙活,把四百多斤的猪,刮的干干净净。

开膛破肚,对半分开,猪肚子里面的肥油,足足扒下一箩筐。

猪后背的肥膘,有一拃多宽,亮晶晶的油脂,看的人直流口水。

孟文武他们连连感叹,问秦秋娘,“老姑,你们家的猪天天吃啥啊,长的这么好?”

“就是队里分的红薯根子和玉米芯粉,再给吃些菜。”

秦秋娘也不太清楚猪到底吃了啥,能长的这么肥。

“俺们也是这样养的,咋就不长哩?”

一个帮忙的汉子,满眼求知欲。

秦秋娘自然答不上来。

沈檀俏皮接话,“叔,每次往猪食里放点盐试试,不要太多,有点盐味就行了。”

她并不是胡诌。

盐能刺激猪的唾液分泌,促进消化酶在猪体内的活动,从而增强猪采食的欲望。

猪胃口好,自然就长的好。

几人半信半疑,因为从来没有人说猪要吃盐的。

沈檀也不在意他们信不信,和他们一起把大块肉分割成小块。

忙完后,秦秋娘亲自上手,把最肥的肉,给他们六个一人割二斤。

算是请他们帮忙的谢礼。

来帮忙的六人,除了孟文武,其他五家的生活都穷的很,也就过年那天舍得买块肉。

他们拿着肉,对秦秋娘千恩万谢。

等他们走远,孟文武拿出十块钱,提出再买一块。

供销社和代销店的肉,七毛钱一斤,得肉票,秦秋娘没有多要他的,也按照七毛钱的价卖给他,还不要票。

孟文武高兴的不行,提着十多斤肉乐呵呵的走了。

接着,吴霞把她要的八十斤肉,装进她带来的箩筐里,和沈檀一起把剩下的肉,用盐腌在大陶瓮里。

最后,就是处理内脏和边角料。

沈檀从一大堆肠子里拿出那节粉肠,细致的清洗里面的杂物。

前世,她曾吃过一次地道的粉肠,那独特的味道,至今难忘。

为了吃这节粉肠,她特意用灵泉水催生青菜煮给猪吃,把它肠胃里的垃圾,全部清个干净。

粉肠里面的膏状物质跟浓稠的酸奶似的,看的她直流口水。

她刚收拾干净,一旁洗猪肚子的秦秋娘,就忍不住赞叹,“哎呦,我从没有看过那么好的粉肠,这要和猪肝炖一锅,真是大补啊。”

搬个凳子,坐在房门口晒太阳的秦砺,想到贺卫华的话,忽的出声,“奶,吴婶,你们把猪肚子猪肝洗干净,还有小檀手里的那节粉肠单独放着,我要送人。”

秦秋娘知道他要送给陆知妍吃,高兴的直点头,“好好好,我去找篓子来装。”

沈檀没有吭声,洗肠子的速度放慢了,莫名的失落。

吴霞赶紧站起身,去棚子里拿出一个大篓子,“看你老高兴的,你就等着享福,我来装。”

“好,辛苦你了!”秦秋娘真的很高兴,连洗猪肚子的手都加速了。

沈檀低垂着头,听着他们仿佛打哑谜的话,心里涩涩的。

无所谓啦,她不过是秦秋娘的护工而已。

她把洗干净的粉肠送给吴霞,端起猪大肠到了院子外,为了不会太突兀,还嫌弃的笑道:“这味道太重了,我拿出去洗吧。”

“我帮你把热水端到外面去。”

吴霞并没有发现她的小情绪,到厨房给沈檀提了一木桶的热水。

猪大肠子烧出来好吃,洗却是非常麻烦的。

沈檀用碱面搓洗了好久。

屋里,吴霞和秦秋娘已经把猪肚子猪肝粉肠装好了。

见还有一个毛乎乎的猪头,秦秋娘就没有麻烦吴霞,

“骁子他娘,这没啥事了,你把肉挑回去腌着,剩下的活,我和檀妮儿自己来。”

吴霞瞄了一圈,确实没什么活了,“那我把肉送回去,一会儿再来。”

她离开后,沈檀的猪肠子也弄干净了。

她接过秦秋娘手里的猪头,“奶,你去歇一会儿,我眼力好,这猪头我来弄。”

“嗯,好。”

秦秋娘眼睛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视力,拔猪毛倒也不费事,就是坐久了腰疼。

她捶捶腿站起,去了厨房烧水。

沈檀拿着猪头来到大门外的玉茗花树旁,晒着太阳拔猪毛。

院中坐着的秦砺,从她端着猪大肠出去的时候,就觉察出她不对劲,现在越加觉着她心情不好。

他拧眉想了好久,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这时,从山坡下跑上来一个少年,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一男一女。

那少年看到沈檀蹲在大门口,跟小炮仗似的快跑过来,飞起一脚,就要踢她。

“死表子,你家杀猪了也不知道把肉送回家,还等我们来拿是吧?”

他恶狠狠的语调和神情动作,跟沈长旺一模一样。

就连长的也差不多,一张鞋拔子脸,尖着下巴,配上下垂的三角眼,妥妥的泼皮形象。

他就是沈长旺和胡翠芬捧在手心里的沈金宝。

沈檀陡然起身躲开他踢来的脚,提起手里的猪头摔打在他脸上,“死贱种,你算什么东西,我家的猪肉凭啥送给你吃?”

原主在沈家所挨的打,一大部分都因沈金宝。

他走路摔跤了,原主挨打。

他尿裤子了,原主挨打。

他和村里孩子打架打输了,原主挨打。

哪怕他换牙时,掉了颗牙,原主都要挨顿打。

久而久之,原主被打麻木了,连恐惧心都消失了。

院子里的秦砺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正要往大门口走,秦秋娘一把拉住他,满眼恳求,“不能出去。”

秦砺拳头瞬间捏紧,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他进城做木工去了。

现在突然出现在家里,还受伤了,难免惹来有心人的猜想。

可想到他曾说会保护她不受任何人欺负,他怎么也坐不住。

“奶,你先把黑仔放出去,我拆了石膏。”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进了卧房。

秦秋娘望着他那关上的卧房门,在心里暗暗叹口气,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能结束啊?

门外,沈荷花错愕的瞪着沈檀,“菜花你疯了?你怎么能打金宝?”

吼完,她紧张的抱住沈金宝,用袖子给他擦脸上的血水,“金宝你没事吧,你别怕,我让你大姐夫打她。”

听了她的话,沈金宝立马蛮横起来,“我还要骑马,马棚你快让沈菜花跪下,给我当马骑!”

跟着她们来的马棚,非但没上前,还讪讪的往后退几步,他哪敢动秦砺的女人。

他黑红的脸上挤出一丝笑,目光往秦家院子里瞧,“小姨妹,你家杀猪了哈,你看这马上过年了,是不是该给爹娘送百十斤肥膘子啊。”

他刚说完,黑仔一下子从院子里跳出来,坐在沈檀腿边森冷的盯着他。

沈檀摸摸它的脑袋,冷漠的望向马棚,“我已经和他们断亲了,今后各是各,互不相干,凭什么给他们送肉?”

沈荷花在沈长旺胡翠芬面前,木讷寡言的跟个胆小的老鼠一样,在沈檀面前却是摆足了长姐架势。

“菜花,你怎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爹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不想着报答他们,还跟他们断绝关系,你就不怕遭雷劈?”

沈檀望着她,难以言喻。

沈荷花也有沈家人的恶习,但她坏的不够狠。

不然,原主也没有命长这么大。

记忆里,小时候的原主病了,沈荷花会求胡翠芬带她去看病。

看到沈银花欺负原主时,她也会护着她。

直到沈金宝出生,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沈荷花也在胡翠芬和沈长旺的洗脑下,慢慢觉着女儿的存在,就是为了帮扶儿子的。

因而,她嫁给马棚后,明里暗里把家里的钱物往娘家送。

马棚一开始并不舍得给沈长旺东西,可他马家在红窑大队是小户。

沈长旺要不到东西,就用马棚虐待他女儿的借口,带着兄弟侄子们把他打个半死。

慢慢的,马棚就被驯化了,成了沈长旺的提款机。

“沈荷花,你也是母亲,你会让你的儿子跟猪同吃同住吗?你会日日打他们吗?你会让你的大儿子趴在地上给你的小儿子做狗吗?”

这些都是原主在沈家遭的罪,沈荷花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走近沈荷花,继续质问,“你自己凭良心说,沈长旺和胡翠芬值得我去孝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