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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止眸色一凛,他放下手中笔,神情凝重,启唇道:“你查到了什么?”

几日前他们还在盼着那孩子的到来,母亲亦是满怀期待地给孩子做了很多衣物。只可惜,一次意外滑倒,竟让母亲落了红,还彻底伤了身子永远不能再孕。

府里的人都以为是意外,可穆行止不这么觉得。

他下令勘察,却一无所获,因此,这件事在他心底留下了谜团。

“也不算是我查到的。”穆远舟摸了摸鼻尖,他思索着该怎么向阿兄解释。

难道要跟他说他听到了别人的心声,着急忙慌地便来寻他了?

见穆远舟面露犹疑,穆行止眸色微微一沉,道:“说。”

“我也是偷听来的,”穆远舟寻了个解释,接着道:“阿兄,你就没有怀疑过穆盈雪吗?”

穆盈雪,丞相府的养女,也是丞相老友的遗孤。穆夫人多年未得一女,穆丞相提出要收养她时也没有异议,也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可惜,一腔真心错付,终是养了个白眼狼毁了自身。

穆行止微微拧眉,“我查过她,但那日她为母亲祈福,去济云寺了。”

“她不在场就是最大的问题!”

谈及这个女人,穆远舟眼里满是厌恶,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伪善的人了。

穆盈雪表面上经常给落难百姓施粥,实则经常故意分配不均,暗自偏袒一些恶霸,任由他们霸占粮食,虐待百姓。

还会制定一些规则,让他们互相夺食,若不是他偶然发现,也会和父亲母亲一样被她蒙骗!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你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在母亲面前提起此事。”穆行止嘱咐他。

“好,我也会帮阿兄一起查探的。”穆远舟敛眸思索。

要说谁能最快帮他们找到证据,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宫里的那个人。

他望着外面的天色,眸光微动,唇角微微上扬,“要不,去找她吧。”

明日恰好是花灯节,也不知小兔子会不会答应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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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夕阳微弱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了蝉翼般的霞光。

“公主,有你的一封信,是丞相府穆远舟送来的。”秋雨将信函递给她。

她检查过没有不好的东西,只是一份普通的信件后才放心给姜知知。

“他给我送信?”姜知知眸中闪过惊诧。

她的小手展开书信,上面赫然是对她发出的邀约。

姜知知一字一句念了出来,“诚邀公主殿下明日一同游玩花灯会。”

她随手一扔,“不去。”

四哥哥最近又研发了一个新的机关,她明日正想去瞧瞧呢,花灯会哪有四哥哥做的机关有趣?

想起那个会说话的木制人偶,约摸与她差不多高,外形精致好看,力大如牛,指哪打哪。

她想要得很!!

“走,去看看四哥哥。”姜知知清亮的眸子流露出兴奋的光。

“公主,天色渐暗,娘娘不让你夜里出行。”秋雨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易碎的梦。

一切刀光血雨总在夜间发生,舒怀音担心她出事,下令晚上不让她出门。

姜知知摇头,她捧着小脸,“我这么可爱谁会舍得伤害我呢?你就让我出去吧,咱们偷偷的不告诉母妃。”

秋雨看着她粉妆玉砌的模样,心尖颤了颤,咬牙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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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本宫养你们有何用!”

赵宓吟狠狠将手中茶杯朝面前的宫女砸过去,见对方下意识躲避,她更是怒火中烧。

“如今心思是越来越野了,不想着好好办事,光想着如何应付本宫?”

那声音中压着的怒火,像是随时都会下令将人拖出去砍头。

宫女惶恐下跪,用力磕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奴婢一条命吧!”

赵宓吟知道问题不在此,把身边信得过的人弄死对她并无益处,她只能咬牙继续骂,抄起手边东西砸在地上泄愤。

没过多久,地上一件一滩碎瓷。

“奴婢拜见娘娘。”

衣服颜色稍深的宫女进来,微微福身行礼,给跪在地上的人使了个眼色,扶着赵宓吟往另一边走。

“可别扎着脚,娘娘这边来。”

“方才奴婢在擦洗时,见一支短箭直直射在旁边木桩上,这是从箭上取下的内容。”

有人递台阶,赵宓吟心中怒火稍微压下去一些,她在另一边的榻上坐下,抚着胸口将那口气喘匀,才展开信纸。

上面就一句话,有事情与赵婕妤相商,想约她半个时辰后在后山一见。只要她愿意配合,处理掉舒,让她的婕妤二字变为真正的皇后娘娘不是不可能。

婕妤地位低,赵宓吟在自己的地盘自欺欺人才让人一口一个娘娘,这条件对她来说诱惑太大。

她早晚要登上凤位,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

能带着武器在此来去自如,还知道她心中郁结,对面或许也是个有手段的。

心思绕了几个弯,赵宓吟越想越坐不住,让身旁宫女扶着自己去换了件衣服,藏起被打伤的痕迹,前去赴了约。

让人失望的是,她抵达后山,等了一会儿才发现来人并不是哪个眼熟的高官,只是个眉眼陌生的蒙面人。

赵宓吟忽然觉得自己被受骗,冷脸道:“你是何人?”

“娘娘不必担心。”

蒙面人微低头作为行礼,“我是何人不重要,娘娘只需知道,我家主子也十分厌恶舒怀音的做派,想来娘娘与我们是一路的,或许可以做个伴。”

“我们联手,我家主子帮娘娘上位,娘娘负责按照计划除掉那贱人,如何?”

原来是个下人,难怪她不认识。

可……天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除掉那贱人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助力对赵宓吟来说,相当于是白捡的好处。

她心思活跃,面上却依旧冷清,蹙起的柳眉就没松开过。

“我如何能信你?”

蒙面人眼中笑意更甚:“娘娘已经信了,不是吗?”

赵宓吟神色一僵,恼怒地咬牙:“你在戏耍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