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默念着，千万不要说是，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她大着胆子抬起头，对上千宇仙的双眸，试图用惊恐的眼神换的同情。
见千宇仙没有任何反应，她弱弱喊了声，“姑娘……”
她的声音微弱，像只猫般，千宇仙微微皱了眉头。
千照清还在等待她的回答，见人眉头微蹙，他顿时有些怒气，提脚对着春江就是一踢，“什么东西，竟敢蛊惑姑娘的心。”
“啊！”
春江被踢地倒在了地上，手臂传来钻心的痛，眼泪迅速汇集于眼眶之中，但她死死咬住嘴角，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
因为一旦落下，等待她的必然是挖去双眼。
毕竟.....
曾有一个丫鬟就是这样被深深折磨致死的。
她亲眼所见。
春江的这声“啊”也让眼神空洞的千宇仙慢慢回过神来，她看着春江的惨状顿时心生怜悯。
这会也顾不上害怕了，直接伸手挡在春江的面前。
“阿爷，不可。”
千照清的双眸看不清喜怒，他眉眼邪魅一挑，“为何？”
“因为......我，我......离不开她。”
“离不开？”千照清嗤笑一声，“这世上有谁会离不开谁，人总得学会成长。”
他晃了晃脚腕，“阿兮，今日为父就在教导教导你，看看什么是人间百态。”
“......”
千宇仙没有说话，但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虎子。”
千照清身后的人恭敬俯身，“在。”
“将她打死，扔出去。”
“是。”
春江顿时顾不上手臂的痛楚，立即弯腰磕头，带着哭腔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婢子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求将军看在婢子照看姑娘的份儿上，饶婢子一命！将军饶命......”
虎子直接将不断磕头的春江提了起来，春江被吓得大叫，“啊！”
“阿爷！”
千宇仙见状瞪圆了双眼。
事情怎么是这么个走向？！
她立刻跑去拉着春江的手臂，跟虎子比着力气，“阿爷不要！”
虎子害怕伤到千宇仙，动作迟疑，看向千照清。
“阿兮，今日这贱婢敢撺掇着你不守规矩，明日就能撺掇着你去死。这种贱婢，留着作甚？”
千照清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
千宇仙顿时对他生出了浓浓的怒意。
她猛地推开虎子，力气之大，让虎子没有防备，春江直接被拉至她的身后。
她回头双目冷凛，态度坚觉，像是在向千照清宣战，“阿爷，看西苑不是春江撺掇着我去看，相反，是我执意去看，春江还阻扰过我，是我不听。
我不知晓为何看个西苑就是不守规矩，值得阿爷这么大发雷霆，要打骂处死我的丫鬟。
阿爷越是这么草木皆兵，那么这西苑在我心中就越是个疙瘩，它越大，我就越想抠去它，不看看这西苑的真实面容，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大胆！！”
千照清脸上终于有了怒意，细看，还带了些震惊与疑惑。
千宇仙这会浑不在意，她直视千照清的双目，语气轻飘，“西苑到底有什么宝贝，值得阿爷如此大费周章？”
千照清眼神有些躲闪，“......你是知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