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涵瞥了他一眼，随口呛了他一句。
“你别管人家及不及时，人家一回来就帮常叔分析了现状。最后，人家还怕常叔接受不了，陪着常叔干起了体力活。嗯……从某些方面来说，郑苗砚算是一个好爱人、好伴侣。”
唐若涵摇了摇头。从这方面来说，郑苗砚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伴侣。在常叔的叙述中，他也是阻止过郑苗砚的。
他认为，郑苗砚跟着自己，这辈子已经算是毁了一部分了。她没必要再为了陪自己，毁了另一部分。
但是郑苗砚好像突然间就变了一样。她十分坚定，毅然决然地去交了申请书。同时，向一个工厂递交了简历。
常叔说，那时候郑苗砚笑着给了他一个理由。现在这社会，挣钱才是王道。你看那些小文员光鲜亮丽的，但是他们可没我挣的钱多。
段志鸿看到唐若涵好像在发呆，就没打扰她。他端起果汁，浅浅抿了一口。随后在唐若涵回过神后，苦恼地开口问道。
“然后呢？我现在就好奇一点：你说常叔都出去打工了，那导师怎么还阴魂不散的呢？”
唐若涵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不光是那个导师，还有常叔的死对头。”
“他？怎么哪儿都有他？”
唐若涵看着有些炸毛的段志鸿，笑着给他解释。
“人家这下子挑事开始明着挑了。反正那两个人哐哐给常叔惹了一堆事，让原来的外包点将常叔辞退了。
那导师见常叔在这周围干不下去了，也就没怎么管了。但那个死对头有点狗，他跑到常叔面前，算是开诚布公了一通。总结来说就是嫉妒，看不得别人那么优秀。”
段志鸿听着唐若涵的解释，了然地点着头。点着点着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如果导师没管的话，常叔婚姻破裂又是怎么回事？”
“嗯……反正那个死对头隔三岔五就去找点事，常叔也被迫一次次换工作。但是总的来说，常叔对郑苗砚那是没得说。一般家庭中妻子有的，常叔都会给郑苗砚安排上。”
“那郑苗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丈夫一心爱护自己，膝下还有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婆媳关系需要调节……”
“郑苗砚说，她忍受不了这种生活，不到半年就要换一个地方。家宅不宁，奔波受累，丈夫软弱……”
段志鸿嘴里喃喃了句“也是”。眼珠转了转后，看着唐若涵问道：“她带着孩子和常叔离婚了？”
“没，郑苗砚不知道把孩子送到哪儿去了。她说了句对不起后，就在常叔面前自杀了。直到现在，常叔还是没想明白。至于说导师的事儿，其实算起来和导师没什么关系。”
段志鸿啧啧了几声，摇着头开口：“你说郑苗砚她家人都去世了，她能把孩子送到谁那儿去呢？”
“对啊，常叔他从研究院退了之后，他的父母就受不了打击，生了一场大病，身子骨也就不行了。常叔打工没几年，老人家就相继去世了。”
“常叔去找自己孩子了吗？”
“他当然去找了。郑苗砚自杀后，常叔花了半个月将一切归整好。然后拿着六年多的积蓄，四处漂泊。他找了一年多，边打工边找人。
最后常叔跑到主城，遇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周正的男人。那个男人找到他，说自己的公司正缺人，想将常叔招进去。刚好常叔在主城找不到工作，索性跟着去看了看。”
“不是，那是能看的吗？”段志鸿听到这里，一脸震惊地看着唐若涵，“郑苗砚回来后不是给他科普过吗？他非得头铁去撞墙吗？”
“段哥，郑苗砚都在他面前自杀过了。而且常叔可是打了七八年的工了，读书人的骄傲早没了。
常叔当时给我说，他之所以直接跟着走，是因为自己也没什么好被骗的了。他大龄青年一个，没车没房，存款没有六位数，人家有什么好骗的呢？”
“额，常叔真乐观……”
瞬间，零号包厢内的气氛就不对了。段志鸿安安静静地缩在座位上，喝着那杯果汁。
唐若涵拿着手机，吩咐服务生上了一杯咖啡。
她抿了一口咖啡，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咖啡豆都是南门杰店里的，制作手法也没什么区别，为什么出来的效果差那么多呢！
唐若涵给南门杰发了个消息，问了问他今天有没有开店。庆幸的是，南门杰今天刚好兴致来了，将咖啡店的大门打开了。
“对了，我刚刚就想问了。按照你给的时间线算下来，常叔今年也才三十三四啊，我们为什么要叫人家叔？”
唐若涵搅动咖啡的动作一顿，有些尴尬地顺了顺头发。
“那什么，一则是常叔刚来的时候胡子拉碴的，看着太显老了。二则，他先是体力活做了六年，又到处漂泊了一年多，所以看上去有些沧桑。他要不说，我还以为他今年都四十好几了……”
段志鸿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摇了下头。他看了眼现在还处在尴尬气氛中的唐若涵，开口转移了话题。
“若涵，今天都腊月二十八了。今年的除夕夜你打算怎么过？”
“嘶——都二十八了？”唐若涵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苦恼地揉了揉额角，“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段志鸿瞪大眼睛，看着唐若涵震惊地“啊”了声：“那什么，你现在做规划好像来不及了吧？”
唐若涵一脸崩溃地翻动着手机，悲伤地开口。
“是来不及啊。现场没选，活动没选，吃食和酒水也没选……反正现在一切都没弄，妥妥的零添加。”
段志鸿好笑地看着唐若涵，思索一会儿后，给她出着主意。
“这样，年夜饭我这边肯定没办法，这个你让梦寒看着弄。吃食和酒水我可以直接给你搬到现场。其他的话……你问问小杰吧。上次我生日聚会的现场就是他组织装饰的，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