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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绳约有二人展臂之长,投掷人不可两个算珠一起投掷。

约莫半盏茶过去,侠士面前的木盘中已有四五十枚铜钱,陆玄钰也看出了侠士的套路。

侠士的身手很好,许多次都险些出界或是差些跌入河中都只不过是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为的便是让众人觉得他的身手并非很好,自己有机会能够一举夺得木盘中的铜钱。

木盘中的铜钱越来越多,只需要侠士失败一次,便可以得到全部,有些人看出来端倪不再尝试,但还是有人眼热木盘中的铜钱,不死心的尝试。

在快接近七八十文时,侠士立身拱手向众人示敬,言:“多谢各位抬爱,今日就到这吧。”

言罢侠士便上前蹲身收拾铜钱,众人还在哄闹。

就在陆玄钰以为没了热闹看时,突然注意到最左侧的人群被推搡开,走入三名服饰相似的人,其中走在最前的青俊手持弓箭。

趁着侠士收拾铜钱的功夫,为首的青俊便抬弓搭箭。

“咻!”

箭矢稳稳扎在侠士眼前,侠士手微顿,随后迅速将剩余的几枚铜钱收入囊中,而后才起身看向箭矢来处。

三人来势汹汹,围观的众人纷纷后退几步,生怕惹事,但也想凑热闹,便也未散开。

“江北,一年不见,怎么沦落到街头卖艺了,哼,真是丢人。”

为首的青俊语气轻蔑。

而被称作江北的侠士见到来人后也只是微微皱眉,随后便将本来挂在腰间的钱袋子取出塞入怀中。

确保钱袋子放好后,江北这才看向来人,眼神警惕,面上淡然,问:“三位可有事?”

为首青俊见江北并未被激怒,有些不满,但还是言:“堂主要见你,跟我们走。”

“不去。”

“今日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

言罢,为首青俊便眼神示意身后二人上前压制江北。

陆玄钰本以为有打戏看,哪知那二人不过三招便落下风。

见状,为首青俊趁江北打趴两人的那一瞬,反手自身后箭袋抽出三支箭矢搭弓拉满力度向江北射去。

三箭齐发,众人皆惊。

在箭矢离弦那一刻,江北便感知到身后的危机,随即迅速转身,在看见箭矢的第一眼便果断猛噔脚下踩着的人头,借力向后一跃,在半空中侧身一翻躲过三支箭矢,而后坠入河中。

陆玄钰一直紧盯着江北,其中最危险的一支箭矢便是在江北的眼前擦过。

为首的青俊见此,眉头紧锁,匆忙上前几步看向江北坠入的方位。

城河些许浑浊,河面只余微波荡漾,不见半点人影。

“该死!”为首青俊自怒言道。

看了眼地上捂着头哀嚎的人,陆玄钰思索再三,随后便做了决定,转身离去。

七拐八绕好几圈后,陆玄钰拐入回大院的巷子,观察四下无人后,陆玄钰腾出一只空手做了个手势,随后便提着酒和糕点走向大院。

陆玄钰刚步入大院内便见孩子们守在陈河的红曲旁,三两成群做游戏。

“瑜姑娘,回来了!”

秦大娘一手拎着一只雄鸡,一手拿着菜刀走出,正好瞧见踏入大院的陆玄钰,便招呼了声。

这一嗓子叫孩子们都注意到陆玄钰,一窝蜂朝陆玄钰拥去。

陆玄钰对此也是哭笑不得,最后将糕点给了孩子们叫他们自己分去。

“秦大娘,他们怎么乖乖待大院了。”

陆玄钰印象中这几个孩子活泼的很。

“嗐,这几个一大早醒来就不着家,待会儿吃午饭不知道哪里找去,这不陈伯要陈良来看着红曲,顺着我就把这些人全喊回来了。”

秦大娘话音刚落,东屋的李大娘便端着碗筷出来,接话:“这不一起回来都是玩,哪里不是玩,陪着良子也有个伴。”

此时分好糕点的孩子们并未品尝,而是都小心翼翼捧在手中跑回屋内。

陆玄钰看着也想得到是做什么,随后便将手中提着的两坛酒放到一旁,看了看四下,笑问:“陈伯可在屋内?”

“在呢,估计又在捣鼓那些木工了,诶瑜姑娘你快进屋去,这杀生的场面不干净,要是沾上血更是不吉利,快进屋去。”

秦大娘如此说,李大娘也附和着。

“哈哈,没什么的。”

陆玄钰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也确实是有事要寻陈河,便抬步朝陈河住的北屋走去。

见陆玄钰进屋后,李大娘也将碗筷摆好,随后便接过秦大娘手中的雄鸡。

李大娘一手抓紧雄鸡的双翅,一手握紧雄鸡的双爪。

而秦大娘随后便一手抓住雄鸡的头嘴向上抬,将雄鸡的脖颈展露出,另一手则抬起菜刀便朝雄鸡脖颈下刀。

在秦大娘娴熟的手法下,雄鸡的鲜血大多留在了瓷碗中,撒出的只有少许点滴。

放完血后,雄鸡再也没了扑腾的力量,被李大娘折了翅丢在一旁。

“足足一大碗,这不亏是能卖一百文的雄鸡。”

秦大娘感叹一句后便用筷子搅拌几下鸡血,随后便将装着鸡血的瓷碗放在灶台旁。

“秦大娘!”

一声吆喝下,秦大娘朝院口一瞧,张大娘和牛大娘抱着好些东西回来。

“你们回来的正好,刚杀了鸡,我和李大娘烧水拔了,你们就去洗菜叶子和肉骨,一人烧一个菜,做顿香的!”

“好!必须的!”

四人分工明确,面上挂着的笑是怎么也下不来。

午膳的准备自然少不了孩子们帮着干活。

屋外欢声笑语,而陈河北屋的内屋却是一片沉寂。

看着面前的残废品,陆玄钰面色并不好看。

虽然隔着笑意的兔子面具,但陈河还是感受出来陆玄钰此刻的心情定是不好。

“这图纸上就只画了做好的完工品,步骤是半点没有,没有内部的构造,想要将它打造出来,便说是比登天还难也不为过。”

陈河叹了口气,心下也是很愧疚。

“意料之中,陈伯的实力我自是信的,想要凭一张不明不白的图纸完美复刻自是难,但这图纸有时也可只做一个参考,做些其它的,倒也不是不可。”

陆玄钰话已至此,陈河一听便明了。

“唉,瞧我这脑子,人老了,脑子都跟不上了,愚钝了。”

陈河自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