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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朕就想修仙! > 第63章 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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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至唐人步队沿城墙一路掩杀,重新杀回城内为止。胡人这次差点成功的夜袭,算是被彻底斩掉了机会,破城的危机暂时揭过。

急速消散生命的攻防对耗,也总算告一段落。

反应在唐人的邸(di)报上,会是简单六字“遇夜袭,敌败退”。

大多数唐人看到,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定胡城在哪?西边还是东边?南边的?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没必要。不就是又赢了吗,这不是应该的么。

但对此时此刻,城头的一线战兵,以及将领来说,谁都不知道是不是战斗就这么结束了。搞不好只是胡人败下一阵,第二阵还没组织好。或是被打蒙了,进攻节奏被打乱掉,一时半会空出来的战斗间隙。

既然没有新命令来,也没人来替换自己。那便趁着下一轮进攻还没开始,赶紧坐下喝口水,歇口气。关键时候多回一分力气,便多一分活命的可能。

累得快直不起腰的夫子见状,把搬运的石块往脚边一丢,一屁股坐地上,也想歇口气。却立马挨了辅兵一鞭子“谁让你歇着了!赶紧搬!”

蔡总管忍着伤痛由亲兵站在背后悄悄撑住腋下,沙哑着喉咙,嘶声指挥兵力调动。

最危险的时候,不仅城门处的兵卒都被调上来顶进去。亲兵,甚至他自己也都抽刀上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得亏日日练武不蹉,仍宝刀未老得亲手挑掉了数个攻上城头,用蛮力荡开缺口的胡人勇士,险险将差点崩坏的战线稳住。还多次冲进战团,顶着围攻硬生生把胡人刚准备扩大战果的攻势给封住。

当然代价也不轻。亲兵伤亡惨重,他自己也身披数创。

甲胄上要害处的刀斧划痕触目惊心,其他处带血的破甲伤痕仅左腰就有两处。仅右肩肩吞上插着的箭矢就有三支。

好在终于撑下来了,苦撑了将近一刻钟,终于顶到援兵赶到。

敌人是退了,但是谁都不知道是今晚就这样了,还是被摸到薄弱处,正调整兵力,准备对着薄弱处再来一记更狠的。

毕竟他们人多,机动性也强,可以快速调配兵力多点同时发力。若是虚实判断失误,没及时调整的话,搞不好就会险象再起。

蔡总管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越是疲累得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越要屏住了这口气。有时候就是这口气,决定了胜败生死。

之前各段城墙上的损失消耗不一,此时信息慢慢汇聚过来,需要及时给薄弱处补上兵力,把疲惫,折损严重的调下来休息。

趁着空档,赶紧把这口气给撸顺畅了,别一口气提不上来给憋那。胡人若是再可劲往那一捅,那可真得嗝屁了。

一个挂着胳膊的亲兵拎来马扎,被挥手拒绝,他需要站在这让所有人都能抬眼就看到,这样他们才能安心。

扭头轻声问道“送信的出去了么?”

“跟着步队出了三队九人,都一人双马。有一队遭大队拦截,尽末。另两队该是冲出去了,远了,看不清。”

“嗯。。。粮仓?”

“火还没扑灭,在救着,该是,剩不下多少了。”不等继续追问“地道的洞口已经让人在封了。好些弩台伤亡严重,要不要?”

蔡主管似是没听到,沉默许久“待会若是就这么着了,赶在天亮前,坠城补些人上去。伤兵,来得及就接回来,若是勉强。。。这次伤亡不会少,算出来后第一时间报我。”

“明白,卑职这就去办。”

胡人不再进攻之后,城墙上除了监视放哨的得睁大眼睛,其他人多少能歇歇,至少不用再那么紧张忙碌。

此时忙碌的地方,轮到了医署。

那个吊着膀子被简单止血后排队等着的伤兵,好不容易熬走插队的呆、瓜,又被一堆刚从城外杀了一圈,抢回来的重伤员抢了先。

看着一时半会轮不到,坐下来犯了一阵迷糊。又不停被吵醒,这会还有心情探头看,瞅瞅多久能轮到。

陆续从各处城墙送来的重伤员,将他这伤不够重的不停往后头挤,挤到后来索性队伍不挪了,反正重伤的医官不给乱动,不断另起一排往前面放就是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被越来越杂的痛呼声吵醒了一次。只看了一眼重伤员那排,乖乖,人没少,还又多了两排。索性护着伤口拢拢干草,躺地上慢慢等,靠着墙睡不舒服。

午后日头当空,再次被吵醒。躺一旁同盖一张草席的伤兵见他醒了,话不多“席子是小娘子给的,我们一起用一张。饭送过了,你刚睡着,让我不要叫你,说多睡好得快。走得动的话自己去那边要碗粥,位子我帮你号着。”

瞅着又又多了一排的重伤兵那边有人在争执,同席的伤兵“是粮仓那来的,烧伤的想插队,连个粮仓都守不住,还有脸插队,我呸!”

双方送伤兵来的将官差点为谁先谁后打起来。那些健妇制不住,被推搡在地。那个小医官红着眼睛冲出来“要么现在就把你们的人都抬走,要么放这听我们安排,谁他妈还敢推我的人,老子砍死他!现在都给我滚!”

新来的将官还想说些找回场面的硬气话,小医官“别他娘杵这妨碍我救人,多耽误一秒多死条命,你兄弟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现在就滚!出去!一。。。二。。。”

那将官哪受得了这呵斥,要不是没办法。。。忍了。嘴上依旧放狠话“若是耽误我兄弟,害死了他,老子要你小命!”

小医官直接追过去仰视着他,拿他手里那血淋淋的小刀比着自己梗直的脖子“来来来!要我命是吧!现在就来!别耽搁,往这来,一刀下去死得快!你动手还我自己来!?”

哪见过以自刎相逼的医官,这要是真把人给逼死了,自己非被伤兵们送下去陪葬不可。吓得那将官磕绊着夺路而逃。

从来只有他追着别人砍脖子的份,第一次被人指着自己脖子让赶紧往这砍,吓死人了。

特么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医官,全他娘不要命的神经病,难怪可以跟阎王抢命。

临到这天深夜的时候,云蔚然真累得快疯了。手术一台接一台从昨晚到这会就没停过,门口等着的人不见少,还越来越多。

一旁辅助的小娘子累得晃荡,可以让下去休息换个人。包扎缝针的缝得手抖,也可以拉个胆大的健妇硬顶上。可医治这块,没人能顶。

虽然云蔚然也是赶鸭子上架,救治的时候一边回忆蹭课时隐约记得的知识,一边连猜带蒙。可多少懂一些,总比什么都不做,力所能及的都不干,看着让他们等死好。

半下午的时候就听到消息说隔壁院徐功曹累晕倒了。那会云蔚然心里就想,做完这台,一定要先休息一下喘口气,不然自己保不准就什么时候也突然晕过去了。

可出去看一眼那些伤重还有救,在不停咯着血呻吟等急救的伤员,又忍不住招招手“这个急,抬进来。”

健妇们劝了多次让休息一下,云蔚然都点头道,“好的好的,再一个就歇。”

下一个完,看不过眼又再下一个。健妇们也说得皮了,闭嘴不再劝。

好在伤员们也都明事理,看着小医官一次次出来,脸色一次比一次白,虽然私下里开玩笑说“再不轮到,伤就该自己好了。”可看着伤更重的同袍,和日夜不停忙碌的小医官,也只能叹口气。没事,快了,再等等,还能忍。

又一日天放亮。被照顾得很好,已经醒来却迟迟不愿睁眼面对的徐功曹,被裸肩的寡妇轻轻推醒。贴着耳朵呢喃“云小哥已经连着一天两夜没休息了,奴看他站着都打摆子了。您劝劝他吧,忙不完的,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哦。”

朝雪白的屁股蛋打了一巴掌,翻身坐起,伸手让给自己穿衣。穿出袖子的手在丰满的胸口掏了一把,狠狠捏了捏寡妇的脸,“跟了老夫,今后可不准关心别的男人,姓云的小崽子也不成。”

寡妇埋汰地在他胸口轻锤一拳,轻声道“老爷你拿着刀刚给人切开呢,自己先一头钻下去,吓死奴了。

还不是怕你出事,才,才贴身盯着。云小哥说过,那叫特级护理。

哪知道你哦,醒了就不安分,到处乱摸乱拱,跟个没满月的娃娃找奶吃似的。。。”

“额哼。。。”徐功曹咳嗽一声不让继续说下去,君子不言房事。个寡妇就是比小娘子敢说,嘴上没遮没拦的,看晚上怎么收拾你。

穿戴整齐还是让寡妇跟着去了趟隔壁院。见到云蔚然顶着黑眼圈刚做完一台手术,看到自己,也只是嘴角轻咧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看来已是累极。

“你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我来。”

云蔚然喝了一口米浆“试过了,跟饿过头似的,睡不着。该是没做完,心里挂着事,就没法安心睡。哦,蔡总管那你再看一眼,我处理过了。其他还好,就有处伤口修士弄的,不深,但是不好弄,也不知道处理得对不对,有没有后遗症。”

“躺下!”徐功曹轻声命令道。

“没用,睡不着的。”云蔚然现在的状态是耗尽耐心极度易怒,尚存的理智让他清楚徐功曹这个上司是为他好。可叠加控制不住的情绪,让表现出对忤逆自己的徐功曹采取发犟的折中对抗。

徐功曹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好些杀脱力的将官见人就砍,不分敌我,跟魔怔了似的,比这严重多了。

一边回身让寡妇去取自己的毫针,一边让其他健妇帮忙把云蔚然按倒,探手搭脉,翻眼皮看眼白。

不多时,针送到。就着火光轻灼针尖,快速起针直刺头顶的神庭穴,一边捻针一边道

“老夫少年时刚会医术那会,亦是恨不得立马救尽天下人,可越是想快点救,多救些,越是感到力不从心。

后来想,急什么,老的救完会来新的,人吃五谷杂粮,哪会没个头痛脑热的,救得完么?

还是先保全己身,将以有为也。若是把自己搞垮了,别说救人,自己还得找人来救,多耽误事。”

云蔚然本来还扭捏一下,被扎了针就不敢动了,生怕碰到不该碰的,针被顶更深。想到那细针若是不小心被顶一下,刺进脑子里,想想都瘆得慌。不过胆小不妨碍嘴贫,不敢动的同时“我就是有些累过了,睡不着。咱身体硬着呢,还不至于成拖累。”

又一针扎在耳后安眠穴“你离成拖累也就一步地了,静下来是不是听到耳鸣了?是不是吃东西没胃口也不觉着饿?”

“咦!你怎么知道?摸脉,还是看眼睛看出来的?不会是扎针的时候感受针杆的震动感受到的吧?不仅不饿,嘴上还没味,吞口水发苦。”

徐功曹鄙夷道“就你不知道从哪学的那点破医术,也就缝缝刀伤箭创,离老夫远着呢。还想偷师?不拜师别想偷学,不告诉你!”说完还哼哼两声,等着云蔚然求自己教他,到时候再。。。

“呼。。。嘘。。。。。。呼。。。嘘。。。。。。”

翻着白眼给剩下的穴位扎上。“兔崽子,还说自己不想睡,呼噜都打上了,这才扎了两针。咦,针灸术是又长进了?效果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