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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火会呱呱落地,尤俊达深夜秘议

话说孔京召集精干手下,在小屋子里聚会。他问起大家的出身,人人争先发言,渐渐说到动情处,有人小声抽噎来。孔京心想,这些孩子都出身于普通农家,本性都不坏,不是天生想做贼。只是被这艰难的世道逼迫,为讨活路,才上山为寇。

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禁开口,动情地道:“我与大家一样,我的爹爹也是个一世耕田的老农民。”

大伙儿见老大开口了,纷纷闭嘴,望着孔京,而他下面的话,更令众人吃惊。

“我还清楚的记得,每年春分时,我爹就会叫上全家,一起下田去播种。那时是阳春三月,田里真冷啊,积着厚厚的白雪,寒风刺骨,吹得我骨头生疼生疼的。”这么说着,孔京似乎又看见,老父亲弯着腰,驼着背的模样。父亲现在在做什么呢?在他的印象中,老父亲也六十好几了,辛劳了一辈子,落下一身的病,早几年就不能下田了。

准确来说,这是他前世的父亲。他今生的父亲,是个姓秦的武将,在他出生前就战死在马鸣关。作为遗腹子,他从没见过今生的父亲,当然不知道长什么样。

他这些家事,周围的大伙并不知道,也不会有人追究,他说的是前世父亲,还是今生父亲。他们见孔京说得入神,也都听得痴了。

“可是,我的父亲耕了一辈子田,像头牛一样,任劳任怨,却没赚几个钱。到老后,得了一身病,却连看病的钱也拿不出。你们说,这样的世道,公平吗?”孔京继续道,周围人纷纷摇头,有人想到自己的父母,眼圈都红了。

“于是,我经常想,为什么我爹那样的老实人,会落到这个地步呢?想久了,终于有一天,我想明白了。”说到这,孔京把手一挥,周围的人都望着他的手,眼睛晶亮晶亮的。

“我爹一世贫穷,根子就在这个世道上。你们想啊,农民没有田地,只能租地主的田耕地。而这田租年年递增,再加上各种苛捐杂税,东加西加,农民一年操劳下来,还有多少剩?你们的记忆中,家里耕田的,余粮多吗?”

一听孔京这么问,周围的大伙纷纷摇头。有人还笑道,“余什么粮。我从小到大,不饿肚子就算好了。”还有人笑道,“家里真要有余粮,我还上什么山!”这时,孔京挥挥手,继续道,“农民辛勤劳作得来的粮食,被地主抽走了,而地主又被上一层的官府抽油水,一层抽一层,最后到谁手里,你们知道吗?”

“皇上!”这时,周围有人发言道。孔京接口,继续道,“对,皇上。当今的皇上不干好事,又是大建宫殿,又是大修运河,劳民伤财。只要他在位一天,天下人就没好日子过,所以我要替天行道,打碎这个不公平的世道!”说着,他微微闭眼,周围人都盯着他,不知这个老大又有什么妙想天开的话要说。

孔京停顿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突然睁眼,眼里精光四射。他大声道,“我想了好久,古人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们替天行道,就要先求个名正言顺!所以我决定成立个会,招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士,作为我们军中骨干。以后要是成了事,富贵更是少不了。几百年前造反的人说过,这叫,苟富贵,勿相忘。”

对,这话写在中学历史教科书里,他还清楚的记得。好像是陈胜吴广造反,推翻秦朝时说的。

周围人一听孔京要招纳骨干,以后富贵多多,自然大感兴趣。这帮人比普通响马忠心,愿意为孔京两肋插刀,于是周围有人接口道,“老大,你这个会叫啥子?”

孔京继续道,“今天,我们在这里掀杆举旗,要让造反的火焰燃遍天下,将这个不公平的世道烧个干干净净!所以,我这个会就叫——”说到这,孔京停顿了一下,等大家把他刚才的话消化了,才继续朗声道,

“天火会!”

“天火?好名字!”周围有人附和道,大伙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时,孔京继续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因为我们替天行道,是玉皇大帝派孔圣人降到凡间的净世之火!在座的诸位,愿意入我这个会的,举起手来。不愿意的,人各有志,我绝不强求。”

“老大,我愿意!”话音刚落,周围就有人唰地一声举起手来。“我也愿意!”“还有我!”如同回音一般,周围人的手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纷纷举起来。不多时,全场人都举手了,竟然没有一人落下。

孔京冷静地扫视全场,心想,好!如我所料,那就开始下一步了。于是,他继续道,“既然大家都自愿跟我干,我孔京不才,暂任初代会长。在座的诸位,就是初代会员。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报上大名和年纪来。”说着,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摊开纸。

“我,徐三胖,今年十六。”这时,有人嚷道。旁边的阿牛接口道,“我叫陈阿牛,十八了。”孔京听了,工工整整地在纸上记着,徐三胖,年十六。陈阿牛,年十八。他周围的大伙虽然认得几个字,可都没想到自己的大名会出现在纸上,于是都兴奋起来。

古代没有义务教育,文盲率很高,农家出身的人会写自己名字的人也算有文化了。自己的大名记在纸上,更是难得的殊荣。所以,这些人受宠若惊,脸上都绽开喜滋滋的笑容。孔京一边记录,心里暗暗发笑。心想古人真单纯,只是在纸上记下名字,就乐得跟天上掉钱似的。

前世,他代表银行同客户签过不少合同,有的模板合同老长了,几十页上万字。客户看都懒得看,反正模板合同,看不出名堂,看了也白看。最后,客户随便签个名了事。这个差别,真是天地之差。

等到在座的人都报完名,孔京也记了满满一页纸,然后,他举起纸慢慢念了一遍,确定在场人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念完,他还问道,“有谁的大名遗漏了吗?”周围无人应答,他点头道,“好,看来诸位的大名,都在上面了,一共三十五人。”说着,他在纸上加了个名字,周围人识字的人,认得他写的是,孔京,年二十一。

“加上鄙人,一共三十六人。今天,我们这天火会,算是成立了!”说着,孔京又挥挥手,众人顺着他的手势,情绪高涨起来。只听他继续道,“今天,在座的三十五人,哦不,三十六人,就是造反的火种,替天行道的火种,将来一定会燃遍全天下,把这个不公正的世道烧个干干净净!给后人留下土地,重建一个崭新的,公正的未来!你们,看到这个未来了吗?”

说到这,他微微闭眼,作出眺望将来的模样,周围人纷纷效仿他,闭眼。

“我看到了!”这时,周围有人喊道,“我看到,我们干翻了皇上,受封了好大的官,我在家抱着孩子享福呢!”另有一人道,“我也看到,我分到田地,儿子带着孙子在田里耕种呢!”

这时,孔京看到的景象同周围人不同。他看到自己披着龙袍,走在皇城大殿上。而紫妍穿金戴银地跟在自己身旁,身后百官矗立,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然,这个景象可不能对周围人说。就像师父叮嘱他那样,说不得,说了就不灵了。

所以,他另有打算,高声道,“好了!以后史册一定会记载,今晚,天火会在这个小屋里,成立了!现在,我们这第一批会员有事干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周围人纷纷摇头,这个老大名堂太多,他们那点脑筋怎么猜的到。孔京继续道,“眼下我们的大事,就是官兵封山。他们一连几次进攻,都被我们打了回去。现在,敌人看强攻不行,必定会来软的,跟上次官兵来时一样,放出细作从我们内部搞破坏。”说到这,在场的人纷纷想起,上月官兵进攻时,细作放火烧了仓库的事。在座很多人的家眷,都死在那场火中,令他们记忆犹新,对官兵的细作恨得咬牙切齿。

“在座的天火会成员们,你们作为我的心腹,也是我的耳目,今天回去后,帮我留个神,我们寨子里有哪些可疑的家伙。以后,一旦发现可疑的家伙,立刻向我禀报,听清了吗?”孔京继续道,他这个活儿简单,周围人纷纷点头道,“听清了。”

这些人里有机灵的,也都隐隐猜到,老大是要他们帮忙防细作。现在,山寨里的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谁也不想见到身边有敌人的同伙搞破坏。

于是这伙人纷纷点头应和,孔京知道,事成了!闲话了一阵后,夜已经深了,孔京这才告解散,众人纷纷出门离开。等人都走了后,忽然有人逆着人流,缓步走进屋来。这倒是出乎孔京意料,所以他警惕地叫一声,“谁?!”

“我,尤俊达。”一把低沉声音响起。孔京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在寨里住了多日的宾客,程咬金的弟弟尤俊达。这还真是不速之客,孔京平日同这人没怎么来往,也不知道对方找他干嘛。不过,对方应该没有恶意,不然这么多天来,对方早有机会对他下手了。即使现在想下手,门口也有岗卫站岗,孔京并不怎么担心。再有什么万一,还有那个神秘的黑影保命呢。于是他拱手道,“原来是尤前辈,这么晚了,不知找鄙人有何贵干?”

“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点事不明白,想请教孔兄弟。”尤俊达望着孔京,低声道。他刚进屋,就转身把屋门认真关上,还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屋外没有人偷听,这才缓步近身。烛光下,他那张冷脸皮笑肉不笑,有点阴沉吓人。正因为这样,孔京平时不愿同这人多话。以前世做推销员的经验,他知道这种人不像普通人,不好忽悠。

“听说尤前辈曾经是一方豪强,统领过兵马,自然比鄙人有见识,鄙人还想向前辈请教。”孔京接口道,两人一番客套,尤俊达唠唠叨叨问了一通,大意就是,眼下官兵大军围山,几乎是必死的境地。你孔京说三十天后有天兵天将下凡来救援,这是真的么?

这个疑问,孔京早就预料到了。所谓骗人先骗己,做戏做全套。他于是摆出个庄严的脸孔,认真地道,“千真万确,我的祖先孔圣人在梦中亲口对我说的。”

“此言,有何凭证么?”尤俊达继续问道,他做过豪强,自然不像手下那么好忽悠。天兵天将长什么样,他也没见过,无凭无证的话,他不敢信。

这话,正问在孔京的心坎上。没错,天兵天将是他瞎掰的,他当然拿不出什么凭证来。不过,他修炼厚黑神功有段日子了,凡事都有预谋。如今有人质疑,也在他的预想中,于是他不慌不忙地道,“尤前辈要什么凭证,鄙人是有。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天兵天将下凡乃是天庭一大要事,万一在凡间走漏了风声,给山下的官兵有了提防,那可坏了大事。”

“哦,孔兄弟是有凭证,只是不能给在下看,是么?”尤俊达接口道,孔京这番话,他倒是不意外。很久以前,他好像也对手下说过类似的话。

“也不是不能给前辈看,只是前辈不信鄙人的话,给前辈看了也不信。”说到这,孔京顿了一下,又道,“前辈若是不信鄙人的话,鄙人倒是安排了一条退路,千真万确,前辈可以自行验证。”

“哦?此话怎讲?”尤俊达一听,来了兴趣,心想这个满嘴大话的后辈,终于肯拿出点真东西了。孔京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纸,上面记着那条出山密道。这东西,他抄了好多份,之前安排精干外出送信时就用过一次。有多余的,他又不好乱扔,想着以防万一,一直随身携带。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他把纸递给尤俊达,又说明了方位,最后小声道,“前辈若是不信,随时可以从这密道下山,鄙人绝不阻拦。”

正是:

宏图与富贵,飞蛾争扑火

豪言又壮语,不及逃生道

尤俊达接过纸,收好,心想,此招倒是有点诚意,对方终于肯拿出点真货了。他在山寨里住了多日,也感觉这孔京非比常人,不像当年的自己,或许能干大事。跟着他干,没准以后有自己的好日子过。这种东躲西藏,被官兵到处追缉的日子,他尤俊达也过够了。如今,孔京给了他退路,那他倒是有兴趣,留下来多陪陪这个后辈。万一势头不好,自己也可以从密道一走了之。

第二天早晨,孔京趁官兵没攻上来时,步出山寨,观察敌情。他前几日就发现,山寨在山顶,站在山道边上合适位置,极目远眺,就可以远远望见山下的敌军大营。如同下棋一样,他要密切掌握敌军的动向,才好制定下一步计划。

昨天下了点小雨,他站在山道边上,一不小心踩滑,整个人滚下了山崖。事出突然,他周围没几个手下,只有盈盈在。女流之辈又没什么力气,也拉不住他。随从的数人只能眼睁睁望着他,如同落石一样,咕噜噜地在山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