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斋
张晓站在一幅女子画像前。
“阿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
……
天牢内，原本应该被处决的羽清河，被狱卒放了出来。
狱卒笑着替他解了手铐。
“羽大人，早就觉得您不会做那样的事，陛下已经昭告天下了。”
“您原来是为了清剿逆贼，潜伏在逆贼身边，知己知彼，不愧是少卿大人。”
听到这个消息，羽清河不言一发，狱卒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喜悦。
狱卒：“大人……”
昏暗的长廊，微弱的灯火，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只是这次，独留他孤身一人，逐渐融入黑暗。
林府门前挂满了白幡，不时有行人路过讨论。
羽清河站在原地，身旁疾行的风卷起他发皱的衣角。
天元46年，位太子玄栩继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明熙。
空间内，林元满脱离了林海晏的身体，她看着画面最后定格的身影。
林元满：“系统，为什么一定要消除他们对林海晏的记忆？”
系统：“因为很危险，越往后你就会知道，越高等级的世界，它里面人物越危险。他们很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
系统：“而且，消除记忆的也不是我，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我只是配合它。潜移默化的抹掉不合理的存在，消除怨念值后，它会自行运转，将逻辑自洽。”
林元满叹了口气。
总觉得比起死亡，遗忘，才是最残忍的事。
系统看出了她的伤感，安慰道：“虽然抹去了属于林海晏的痕迹，但他拥有一次自主选择投胎的机会。”
“或许十几年，他们就会再次重逢。”
林元满：“真的吗？”
系统：“当然，说不定他投胎当个皇子也不错。玄栩的妹妹没死，不会再变成那个阴晴不定的帝王了。”
提起这个，林元满一直有一个疑问。
她原本以为，所有的世界都跟第一个世界一样，但显然不是。
“那为什么第一个世界的林源没有自己的执念？也没见你说过他的灵魂？”
“因为他没有灵魂，”系统：“他那个世界早就坍塌了，很多人的灵魂都被卷碎了。”
“是我用时间回溯改变过去，但我的能力有限，只能使用最初级的时间回溯，那些碎到连渣的没有的灵魂，我也无能为力。”
“所以你才能直接接管林源的身体和记忆。”
系统：“而我们跟林海晏，是一种双向交易。我们借用他的身体，完成他的执念，送他去投胎。”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如果借用的身体已死亡，而他又没有留下执念，我们就可以直接接管。”
林元满：“然后送他去投胎？”
系统：“没错，孺子可教。”
林元满看向虚空中的世界，他会出生在一个盛世，亲眼见证他们努力改造后的夏国。
他们，也一定会再次重逢。
……
羽府，阳光透不进的房间，书案前的人疯了一样查着各类卷轴。
寻找着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门外小厮小心翼翼地敲门。
小厮哆嗦的端着盘子，当看到阴影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腿一软跪在地上。
酒香洒了满间，羽清河干裂的唇瓣张了张。
“出去。”
小厮看着这样的羽清河，有些害怕。
公子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公子在找一个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那一天，他跟往常一样打扫，公子突然像疯了一样，问遍府上的每一个人。
记不记得林相家的少爷。
可是林相，明明只有一个女儿。
公子去找她，问她有没有一个哥哥，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从未见过公子那样的神情，极淡，却像是整个人支离破碎的崩溃。
公子微微摇头后退，嘴里念叨着石碑两个字。
他跟了上去，离开时，忍不住回头望去。
突然看到林家小姐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她迷茫的看着公子的背影，眼底涌出莫名的悲伤来。
他把公子跟丢了。
一直到黄昏时分，他才在门前等到全身浴血的公子。
他好像彻底的碎了。
没有生气，也不在执着的去问。
整日把自己关起来，就好像十分惧怕……他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