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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盼她垂怜 > 第91章 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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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源见状立马把人按了回去:“不要命了?自己现在多虚弱心里没点数吗?”

沈榆川摇了摇头,眼前的景色在不断旋转浮动,他失力摔回床上,背后的伤口疼得眉头一紧,干涩的声音费力响起:“梨梨呢,梨梨怎么样。”

沈清源看他这副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没好气地开口:“梨梨梨梨,就知道梨梨。梨梨没什么事,你的事大。医生说严重点你就要胃穿孔了知不知道?”

沈榆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依旧挣扎着要起来:“我想去看看她。”

他现在虚弱得很,沈清源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又按了回去:“就剩这点药了,挂完先。”

争执间,一位看起来很权威的老医生走了进来,他是负责陆梨欢的医生,上次陆梨欢进医院也是他经手检查的,对她的情况有些了解。

老医生在沈氏医院坐诊很多年了,医术了得,德高望重,自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沈榆川恭恭敬敬,一进来就劈头盖脸一顿说,语气严厉:“上次都说了不要刺激病人,这才多久?强行唤醒记忆对她的脑神经是有损伤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

“那她醒了吗?”

老医生将病历本一合:“醒了,目前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句话,沈榆川觉着胸口被攥紧的心脏松了些,片刻后又忐忑问了句:“她醒了之后……有说什么吗?”

“没有,有个小姑娘在里面陪着她呢,情绪看起来也比较稳定。”

沈榆川微微前倾的身子靠回床头,张了张嘴似乎还想问什么,最终却归于沉默,病房内一时安静无声。

“手抬好,针给你拔了,回血了都没感觉吗?”沈清源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出声提醒。

沈榆川麻木转动了下眼神,对他的话视而不闻,看样子魂不知道丢哪去了。

沈清源直接上手,三两下拔了针,替他按好针口:“你还是仔细想想,怎么和梨梨解释吧。”

看沈榆川低着头没反应,他扶扶眼镜建议道:“要不然,我去和她说是我让你隐瞒身份的?要不是我一开始吓唬你,你也不会——”

“不用。”

沈榆川握紧了手,眼中情绪不明,沈清源的那些话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引子,如果不是他心存妄念,贪婪成性,怎么会任由自己靠近她。

他怪不了别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诶,你去哪?”沈清源愣神的时候 病床上的人已经翻身下来了。

挺直的腰背,宽大的病服套在上面显得空空荡荡,他握着门把手,只看得见他侧过来的半张脸,下颚消瘦,嘴角紧绷:“找她。”

然后,死不要脸地,求她。

病房内,陆梨欢神色恍惚,呆呆看着窗外游神,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吵架。

一个说:“证据确凿,他就是骗你的。”

另一个说:“可是他没有伤害你,没有像齐颂那样想利用你啊。”

两个小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她头疼,她烦躁地抓抓头发,拉起被子盖住脑袋,哀嚎一声:“啊——好烦。”

余杉提着餐盒从外面回来,远远就看见了沈榆川的背影,眼看着他往陆梨欢病房的方向过去,当即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他面前:“等等!梨梨才刚醒,你想干嘛?”

她声音不小,陆梨欢耳尖一动,察觉了外面的动静,猜到了可能是沈榆川来找她,不管怎么样 总归是要问清楚的。

她要听他自己说。

余杉怒目圆睁,一脸防备瞪着沈榆川不让他靠近时,手机震了震,是梨梨发来的消息。

——“阿余,让他进来吧,有些话我想当面问他。”

余杉看完消息,气得“哼”了声,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对着他开口:“梨梨让你进去。”说完又警告一声:“医生说过了,尽量别提绑架的事刺激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百般不愿地挪开身体,朝沈榆川扬下下巴:“进去吧。”

她知道二人之间一定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虽然不放心,却还是没有跟进来,给他们留了独处空间。

沈榆川望着开了条缝隙的门口,脚步如同千斤重迈不开,心底不知何而起冒出一股胆怯。

他突然很害怕 害怕进去看到的是她冷若冰霜的态度以及满是厌恶的眼神。

他慢慢挪动脚步,脸色严肃凝重地如同一个将要接受审判的罪人。

病床上的小姑娘背对着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披在身后,略长的刘海被乖乖别在耳朵上。

“梨梨。”他喊了一声,声音低到如同气音,出口的瞬间就消逝在空气中。

陆梨欢慢吞吞转身面对他,没有被欺骗后的痛心疾首,也没有发泄愤怒的歇斯底里,她只是看着他,异常平静地看着他。

平静到,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前一刻还和她亲密相拥的恋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沈榆川慌了一瞬间,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固执地又喊了一句:“梨梨。”

他执拗地站在那,像是不到她回应就不罢休。

陆梨欢定定看了他两秒,心里觉得有些难过,看起来这么乖 这么听话的鱼鱼,怎么会是骗她的呢?

最终她还是轻轻点头“嗯”了一下。

沈榆川还没来得及笑,又听见她心平气和地开口。

“你不是小可怜。”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只是在陈述一个你我都知道的事实。

沈榆川更宁愿她向自己发脾气,宁愿她口口声声地指责自己,而不是这种淡漠到,似乎已经不在意她的态度。

干涩地喉咙滚到几下,挤出艰涩的一个“嗯”字。

陆梨欢咬了下唇瓣,继续开口:“所以吃不起饭是假的。”

“嗯”

“西装是租来的是假的。”

“嗯”

“读书的妹妹是假的。”

“嗯。”

“残疾的哥哥,病重的爷爷,也是假的。”

“嗯……”

每一句简短的话语,都是他的判词,他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