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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色渐暗后,行三给几人烤了饼子。

陆铖拿着手上的大饼顿了顿,神色微暗。

盛南栀以为哥哥不习惯,软着声音劝道:“哥哥不要以为大饼不好吃,其实吃久了就会有清香味的,就是有些干,得喝点水。”

他当然不是吃不下饼,行军打仗什么东西不能吃,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栀栀这一路来,基本吃的都是这样的干粮。

明明还没吃大饼,口中竟莫名有些发干,他微垂眼眸,过了许久才轻声道:“栀栀一路辛苦了。”

盛南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男人,随后咬了一口大饼。

那饼都有她脸这么大,为了保存做得很干,盛南栀咬了半天,上面才有一个小小的牙印。

其实她也吃不习惯,她咬着饼子,乐观地想着要是遇见坏人,她就用大饼扔坏人头上,定能将他砸晕过去。

还没等盛南栀乐呢,她手上的饼就被陆铖接了过去,他将饼一点点掰碎放进碗中,又倒入热水。

“泡会儿变软了,栀栀就不用啃得这么费劲了。”

盛南栀眼睛亮了亮,欢呼一声,“哥哥好聪明,哥哥就是最聪明的!”

她见男人情绪有些不好,故意装作很开心,“这样泡出来的饼肯定又软又香。”

陆铖喉结上下滚动,随后低哑地“嗯”了一声。

以前栀栀挑食得不行,这不吃那不吃,全家人哄着她吃上一点她不爱的青菜,都会被表扬半天。

如今吃个被开水泡过的大饼都这般开心,陆铖袖下的拳头捏紧了。

栀栀又因为他受苦了。

阿七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家小姐和行三。

随后他瞪了一眼行三,这什么暗卫,他家小姐啃不动饼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小姐泡一泡嘛!

这也真不怪行三,他一直跟着楚鹤川,又从小在暗卫营训练,身边都是糙得不行的大男人,有些人不喝水都能一次性吃三张饼。

也就不知道从小吃着精致食物的盛南栀根本啃不动。

加上盛南栀又太乖了,不论是脚疼还是大饼太硬,从头到尾都没吭过一声,就连抱怨都没抱怨过一句。

行三又是个木头脑袋,只知道杀人,哪里懂照顾别人的情绪。

阿七一直瞪行三,行三被看得饼都快吃不下了。

待吃完干粮,又给陆铖煎完药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陆铖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中朦胧的薄雾,随后淡声吩咐道:“出发。”

行三带来的包袱中有很多有用的东西,里面就有乔装打扮的。

不然就陆铖这样惹眼的长相,一出去便是活靶子。

他给陆铖贴上胡须,又用黑色发布将头发包住,努力往一个逃亡受伤的农民身上打扮。

至于轮椅也一把火烧了,不留下一点痕迹,陆铖躺在这家农户留下的推车上,上面又用稻草盖上。

便绕路从北疆向漠北前行,躲避追兵。

这座小镇离战火近,不少住户早就逃跑南下,他们借住的房子便是一座空房。

房子的主人早就拿着家当走了,几人到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刮过的北风。

陆铖坐在推车上,闭着双眼养神,喝完药后他便开始发热,头疾也一起犯了,实在疲倦。

盛南栀给哥哥周围用稻草垫好,想这样让男人暖和一些。

北疆所属的城池并不远,最近的那座只需走一夜便可到达。

他们本计划绕城行驶,可陆铖到底起了热,伤口有炎症,带的药治标不治本,若再这么下去身子先受不住。

所以便决定先进城买药,住宿一天,至少让专业的大夫瞧瞧。

到后半夜,陆铖脸都烧得发红发烫,盛南栀吓得轻声去喊男人。

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抖着手摸了摸陆铖的额间,烫得吓人。

行三皱眉看着呼呼作响的大风,咬了咬牙,“快了,再坚持一会,便能进城了。”

他与阿七轮着推了半宿,风又实在大,陆铖一个成年男人也是有些重量的。

紧赶慢赶还是在快天亮前到了城门口,这是一座小城,守卫并不严。

行三将提前准备好的玉佩与文书递给士兵看后,几人也没怀疑便将人放行进去。

有一个侍卫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推车里的一堆稻草,“等等!车里面是什么。”

听到这话,盛南栀手心开始冒汗,阿七将手放在衣袖中,准备随时掏剑。

其他几位侍卫也有些疑惑,走上前准备查看。

突然有一个侍卫喊道:“王生你们快集合,长官来了!”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挥手叫几人赶紧走,又迅速跑去集合。

盛南栀松了口气,她小声喃喃道:“吓死我啦!”

阿七将袖中的剑放了回去,也拍拍胸口,“刚刚我连如何杀,如何逃跑路线都想好了,幸好没被发现。”

这座小城在北疆范围内,所以还算热闹,至少比漠北人丁多。

几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栈,又让店小二去请了大夫。

大夫拎着药箱来时,陆铖全身一片滚烫,盛南栀用温水给他脖颈处擦拭。

大夫摸了摸脉,觉得不对,问道:“这人不像是普通的风寒啊!”

行三顿了顿才道:“我兄弟打猎时被东西刺了一下,腹部受了重伤。”

大夫了然,去检查了陆铖腹部的伤口,点点头,“伤口包扎得不错,这发热便是伤口引起的,待炎症消下去后,发热自然就好了,发热并不是最致命的,若是伤口没能保护好,一不小心感染了,那才没命了...”

他又开了些对症的药,只要一日三次服用很快便能退热。

盛南栀忙得像小蜜蜂一般,一会给哥哥擦擦闷出来的汗,一会去看看药蛊里的药。

给陆城灌药也没有比盛南栀灌药好哪去,即便男人并未清醒,或许是天生警惕的性格,不论阿七如何弄,这药都喂不下去一点。

盛南栀这会有些懂哥哥喂她药时的心情了。

皱起那双秀气的眉毛,在陆铖边上小声道:“哥哥要是将药喝光光,往后我喝药也一声不吭喝光光,绝不要人哄。”

也不知是盛南栀的话奏效了,还是阿七找到巧劲了,药突然就能顺利喂下去了。

当真一滴不漏,盛南栀傻眼了,戳了戳陆铖的脸,怀疑道:“昏迷着也能听见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