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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来到池家公司时,池遥已经结束会议,送走各大瘟神,以及那位难缠的表姑。

祝禧燃都在说:“她可真不好对付,刚才还想把我结婚证拿走,幸好我收的快。”

提起这个,池遥略带疲惫的问:“燃哥你什么时候和大哥领证的?”

祝禧燃左右看了一眼,手掩着嘴小声说:“这是个假的,一查就能查出来。”

池遥揉揉胀痛的太阳穴,“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燃哥,再多周旋一会,我恐怕坚持不下去。”

“你脸好白。”祝禧燃手背贴在池遥脸颊,“生病了?”

傅琅站在池遥身后,也不在意谁在看,从后牵过池遥的胳膊搭在自己后颈,横抱起他,往办公室走。

小少爷软的像没有骨头,精神萎靡。

看到他们进来,何意穿着制服,关切的问:“池遥怎么了?”

傅琅和常秘书交代找个医生过来,扶着池遥靠在自己身上,“可能是感冒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忙。”

何意在对面沙发坐下:“池遥,不要太担心,我们派了所有人出去找,很快就会有线索。”

望着池遥无害的脸,何意有那么一瞬间心软,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可是,逮捕汪家更重要。

如果让他们逃了,贩卖蓝冰,那么以后会有千千万万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谢谢您。”池遥并未表现出悲伤。

不哭,不闹,不慌张,如果不是池煜说过只有他们几个知道,甚至连傅琅都瞒着。

何意真要以为池遥知道点什么。

“我还有事情,现在一大堆监控等着我去一一排查,有任何进展我会告诉你。”

何意站起身,傅琅扶着池遥侧躺在沙发上,亲自送他出去。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隐约可以听到祝禧燃在走廊打电话低语声,池遥脑子一团乱。

不慌张,是因为,他有办法。

他骗傅琅了,短信有一句话。

[三天后,冢村北砂河道,和我离开,保证池徽和池云松安然无恙。]

北砂河道……

池遥记得这里,冢村实际上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子,处于三省交界处,河道通往许多地方。

现在那么多人在搜捕,恐怕有人接应汪辉。

“遥遥,医生来了,坐起来让他给你看看?”

傅琅声音唤回池遥思绪,睁开眼,他蹲在面前,眼神温柔疼惜。

“好……哥哥,抱。”池遥只是动了动手指。

傅琅心底酸痛,依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医生看过说了只是太劳累,抵抗力下降,给了些药,“这些天最好休息吧,保持轻松心态,情绪会对身体有很大影响。”

“好,谢谢。”傅琅收好药。

晚上回到家,家里阿姨烧了一桌子菜,全管家今天还专门做了冰淇淋。

池遥实在没胃口,可以说是在煎熬的等着时间到来,但是不想傅琅担心,勉强往嘴里随便塞了点东西。

“不是喜欢芥末虾球吗?”傅琅捧着池遥的手,低头亲了亲他指节。

“要不要吃一个?”

池遥软绵绵弯了眉眼:“好啊。”

傅琅拿筷子夹了颗芥末虾球,喂给池遥,发现他纤长的睫颤了颤,身体细微侧向旁边。

“没关系,有些凉了,还是不吃了。”傅琅不勉强他,“困吗?我们上去休息?”

“睡觉吧,真有点困了。”池遥向他那边歪倒,额头蹭蹭傅琅下巴。

傅琅拨开池遥额发,眉眼间有浓浓的困倦,他心疼的吻,这一天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抱着他。

去浴室洗澡也是傅琅帮忙,像在摆弄一只布娃娃,洗好吹干头发换上柔软的睡衣,把他放进被窝。

“你先睡,我去简单冲一下。”傅琅刚才在浴室热出了汗,忍着没亲干干净净的小少爷。

看他要走,池遥伸出双手环上傅琅脖颈。

目光相撞,彼此没有分毫欲念。

“怎么了?”傅琅温声问。

池遥小声道:“你说,你很早就喜欢我,算一见钟情吗?”

“算吧。”傅琅手支撑在池遥身侧,“你在那群新生里,很特别,很耀眼,皮肤白的通透,不合尺寸的衣服,你穿上也很好看。”

池遥勉强扯动唇角,“那你,有没有做过梦?”

傅琅微愣:“什么?”

小少爷不太对。

傅琅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池遥却大着胆子再问:“你当时,已经应该什么都知道了……那么做那种梦……想的是……谁啊?”

浅若琉璃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傅琅,显得他纯情却也勾人。

话说到这份上,傅琅肯定并不是自己想多了,是池遥……

可池徽和父亲不在,池遥吃饭都没心思,怎么会主动撩火。

“你还没有回答我。”池遥攀着他胳膊借力,亲在傅琅侧脸,汗液和香根草混合的味道。

他闻到过。

是在许多次混乱疯狂的夜里,汗珠会顺着傅琅的额头,下巴,滴在池遥身上。

“是。”傅琅拉开距离,侧过身,嗓音染上几分沙哑,“乖乖睡觉,不许闹。”

池遥修长的腿搭过去,用天真的语气说:“傅琅哥哥,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还有我喜欢上你后……”

傅琅面无表情掐着池遥的腰,看他笨拙地坐在自己腿上,傻乎乎的讨好。

“我……我很多次,靠近你,你那么冷淡,是因为那个病,还是说……不敢,挨得太近?”

池遥腰间被他揉的漫上一阵酥.麻,身体瑟瑟发抖。

傅琅狠狠拧着眉,捏起池遥下巴强迫他看自己,盯着小少爷泛红潋滟的眸。

“你想知道什么?”

“是,那种梦里,是梦见了你,从我遇见你后,救了你后。”

“不敢靠近是因为太喜欢,仅仅看到你的眼神,我能很快……所以,知道这些,你想做什么?”

中间那个字他刻意压低。

池遥耳朵还是烧红了,忍不住抽泣道:“你帮帮我,我睡不着……哥哥,我很难受,不想去想……但是做不到。”

傅琅扯过被子裹紧池遥,用体温暖着他。

“这样抱你,哄你睡,行吗?”

“等你睡着我再去洗澡。”

池遥摇摇头:“不要,我要和你作。”

傅琅很少有掩不住诧异的神情,对于小少爷的求欢,反而伸手摸他额头。

“发烧了?”

池遥气息一滞,气得脸更红,推他肩膀作势要走,忽地眼前一暗,整个人被压回床上。

“一次,然后乖乖睡觉。”

“嗯……”池遥被堵住了唇。

这是傅琅最温柔的一次,很好的疏解池遥这一整天阴郁的心情。

睡下后已经将近凌晨,池遥缩在傅琅怀里,熬到了两点,闭上眼也睡不着。

确定傅琅真的睡熟,池遥枕着他胳膊滚了一圈。

旋即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等等看傅琅会不会醒来。

傅琅没有醒,这些天嘉芒堆积一个月的工作也在等着他来处理,中午还要亲自开车过来监督池遥吃饭。

因此池遥得以穿上衣服,悄悄溜出门。

门外白凰正坐在车里闭眼假寐,听见车窗被敲响,倏地睁开眼,打开车窗。

“大晚上不睡觉乱跑什么?”

后排休息的黑狐掀起眼皮瞥他一眼。

池遥手里捏着张银行卡,顶着乱糟糟的发,晚风一吹,冷的打了个抖。

“白凰。”小少爷蜷缩手指,“我给你……我妈妈留给我的钱,能不能,卖给我一把枪。”

白凰没吭声,打开车门让他进来。

车内虽然也很冷,但是隔绝了风。

池遥声音发抖:“或者,你借我用用也可以,我想……有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