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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遥手指轻颤,把前几条评论全部举报,正要退出去继续打电话。

发现视频下难听的言论竟然全部不见了!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傅琅和池父跟在许久不见的舅舅和大表哥身后。

“舅舅,大表哥。”池遥赶忙站起身,小声问好。

家里只有这一位舅舅,长相偏硬朗,眉一皱,不怒自威。

“回来了,比去年懂事不少,不往你二哥身后躲了。”

池徽没敢再嘻嘻哈哈,老老实实接话:“来之前专门提醒过,遥遥这一年开朗不少……舅舅,您坐。”

他让开位置,甚至主动把自己坐皱的垫子抚平,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傅琅总算是找到能治池徽的人,正想欣赏旧友憋屈喜感的表情。

池遥的表哥忽然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张开手臂抱了抱池遥,很快又放开。

安以南语调温柔的问:“遥遥变化很大,发色怎么还换了?”

池遥攥住一缕头发,怯声道:“白金色,太显眼了。”

舅舅满意:“那种发色早就该换了。”

“两种都很好看,现在很流行。”安以南解围道。

他目光温温柔柔落在池遥身上,眼底荡漾着笑意。

时刻关注池遥一举一动的傅琅,无法不注意到安以南。

安以南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

看向池遥的眼神太过于炙热。

“对啊,他们三个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不许训人。”姥姥佯装生气。

仗着有姥姥撑腰,池徽嘚瑟的不行,悄悄朝池遥眨眨眼。

一山更比一山高。

他姥就是食物链最顶端!

池遥此刻满脑子都是韩溪那件事,碍于家里人都在,不好问。

好不容易等到午饭过后,终于得空,傅琅揽下洗碗工作,一个人在厨房。

小迷糊溜进去,拿起洗干净的碗筷放入消毒柜,傅琅回头:“我来。”

“没事,姥姥和姥爷他们在聊天。”池遥很熟练使用消毒柜。

傅琅问:“每年回来都会来厨房帮忙吗?”

“嗯,每年洗碗是我和以南哥的工作,舅舅说小辈不能闲着,回来了就要帮忙做家务。”

池遥倒也习惯了。

别说池煜和池徽没有意见,就连池父也不敢吭声。

始终理亏。

把安家唯一的女儿拐走,舅舅看池父不顺眼,这么多年过去,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傅琅哥哥,韩溪的事情你知道吗?”池遥忍不住问。

傅琅:“知道,瑟琳刚才来电话说的是这件事,不用担心,白邵已经撤掉热搜,删除相关帖子。”

“但是,怎么可能删的完呢。”池遥还是不可避免想起母亲。

网络上那些跟风的人,就像蝗虫,所到之地,寸草不生,前赴后继击垮最后一道防线。

察觉老婆情绪不对,傅琅擦干净手,“遥遥。”

池遥睫毛脆弱地轻颤:“那些人,什么都敢说,站在道德制高点,阴影那么巨大。”

不了解事情真相,去网暴他人。

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词汇攻击他,即使逼死受害者,这场闹剧也未能结束。

“这件事误会很多,韩溪以前确实和陈满卖腐,这次的事情恐怕也是陈满做的。”

傅琅捧着小迷糊脸颊,耐心地安抚,“不会有事,白邵已经让人去查,韩溪那边也有他在照顾。”

池遥呼吸变沉,埋入傅琅怀里,嗅他衣襟残留的灰色香根草气味儿。

这般依赖离不开他的模样,傅琅心脏被小迷糊勾了下,又软又痒。

客厅内其他人聊天的声音传进来,有些嘈杂。

池遥被吻住那一刻,原本清晰的谈话声远去,变得模糊。

池遥试图仔细听那些声音,意识挣扎几秒,终究沉沦在傅琅的吻里。

……

按照往年惯例,来到姥姥家是要住一夜再离开的。

池云松对岳父岳母深感愧疚抱歉。

没能保护好安揽月这件事,像一只巨大的牢笼把他困在里面。

没能代替安揽月尽孝,池云松懊恼不已,于是决定住三天再离开。

池徽哭丧着脸:“亲爹,来这一会儿我被舅舅训两次了,在姥姥家住三天,舅舅说不定敢拿鸡毛掸子抽我。”

祝禧燃憋不住笑,侧过身肩膀一个劲抖。

池父叹气:“是,我不揍你,但是你舅舅敢,也下得去手。”

池徽更怕,“我舅这么古板的一个人,是怎么教育出以南这么温润的性格?”

“可惜舅妈去世的早,我也没见过,家庭相册里也没有舅妈,大哥,你有印象没?”

池煜思考两秒:“没有一点印象。”

“别说你们,我也没有。”池父拿了根烟抽着,缓缓吐出一口白雾。

“今天估计要下雪,天阴沉的很,等会儿你们拿上工具箱梯子,和我一起去修仓库屋顶。”

全家唯一的迷糊好奇心被勾起。

“如果好奇舅妈,可以去问表哥,他一定有舅妈照片。”

小少爷说风就是雨,抬脚便往屋里进,

傅琅揽过他肩:“别去,不太礼貌。”

不止这个原因,傅琅直觉安以南不简单,或者可以说,安以南对池遥的心思,有待深究。

所以,尽量避免两人单独接触。

池徽没他敏感,“以南对遥遥极好,还有堂哥堂姐,你别看大伯不算个人,但是大姐大哥没的说。”

池遥仔细一想:“确实不礼貌,我还是不问了。”

“乖。”傅琅勾了下唇。

池徽翻白眼,转过身,眼不见心为静。

下午全家动员去修仓库,这些爬高上低的危险事情,池遥被排除在外。

祝禧燃也没能帮忙,毕竟是客人。

姥姥瞧他们无聊,笑着指向仓库后边的小路。

“后山有鹿,听说是从那边牧场偷跑出来的,三四只呢,你们别跑远,找找看。”

“那边筐子里有胡萝卜,一人拿两根去,说不定还能喂到小鹿。”

祝禧燃笑着说:“好,那我带遥遥去吧。”

“好,去玩吧。”姥姥背过手,“我回去给曾家的孩子拿点吃的,刚才出来那小孩儿一个人躲在树林里,挺可怜的。”

祝禧燃臂弯里挎上个小篮子,往里面装了几根胡萝卜和一颗发蔫的大白菜。

仰头和房顶上几人交代一声,带着池遥顺着仓库后边小路上山。

冬天的山里略显荒芜,不过很安静,时不时响起清脆的鸟叫声。

这会儿不用担心某人会吃醋,祝禧燃眼眸噙着懒散的笑意,开始逗小可爱。

“小池遥啊,你家傅总真喜欢吃醋啊,我看他以后恨不得把你栓裤腰上,就差在你脸上贴张纸条。”

祝禧燃说着比划着。

“池——遥——是——傅——琅——的——”

小迷糊迷茫:“吃醋?”

祝禧燃挑眉:“你别告诉你没看出来啊。”

池遥更懵了:“今天吗?”

祝禧燃乐的不行,“傅总这醋算是白喝了,你根本看不出来!”

池遥不好意思,揪了揪对方袖口,“燃哥,你快说,不要卖关子了。”

“哈哈哈,好。”祝禧燃挠挠池遥下巴,“傅琅看安以南的眼神像是看情敌一样。”

池遥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

“这件事不怪傅琅,我也感觉不太对,你能确定安以南是你舅舅的儿子吗?”祝禧燃思考。

回过神,池遥急得额头冒汗:“当然是了!这种事不能乱说……他……”

“好好好,不乱说,只是很奇怪,可能想多了,抱歉抱歉。”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很远。

池遥正想解释,突然身后响起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咔嚓——”在午后安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池遥和祝禧燃不约而同回头。

激光红点出现在池遥胸口,五米外,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准他!

“小心!池遥!”

祝禧燃大喊一声,猛地扑向池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