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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在看什么?”聂清绝听到有人落水并不感兴趣,见凤慕言掀开帘子瞅着,他好奇望向玄容九。

见玄容九的目光是平行的,说明她并没有看那落水人。

聂清绝好奇的走过去,玄容九放下帘子淡淡道:“看了一场戏。”

“何戏?”他感叹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和睦,饶有兴趣的问。

“你且等些时日。”

见玄容九卖关子,聂清绝也不催。

他坐在玄容九身旁,捻起手边的棋子:“公主,不如让我陪你下一局?”

玄容九也不推脱,两人就这棋盘下了起来。

玄容九落下帘子时,齐元如梦初醒,好似从那种窒息感逃脱出来,但心里却泛起一丝惆怅。

能在楚云涵画舫上的又是谁?楚家女?还是…楚云涵故交?

他完全想不到会是玄容九,因为在他心里。公主们都是高高在上,从不屑来到这种嘈杂之地,就算来了,也是大张旗鼓,要万人敬仰。

大公主二公主与五公主私交甚好,他认得的这三位公主皆是如此。

九公主最得盛宠,她连五公主都敢得罪,怎会没有傲气?

看到那万恒良被救上船,齐元厌其缠人,才装作不省人事让小厮扶着离开。

夜半三更,魂牵梦绕之际,在那白雾弥漫仙气袅袅的山中。他好像看见了仙子翩翩起舞,与他惊鸿一瞥再飞向云端,任他如何追赶,他与仙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翌日。

下了早朝,玄容九照例陪着楚皇后和玄律用膳。用完膳才去楚府找楚云涵等人商量事宜。

凤慕言与聂清绝都住在楚府,也只有楚府不会打扰到几人合谋。

玄容九刚到,就听见那几人笑着谈论着什么。

“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公主。”三人回了神,楚云涵将手中的纸张递上。

“飞仙?”

聂清绝在一旁解释:“齐驸马所作,听说是写给五公主的。”

凤慕言不甘示弱:“本世子听说,那五公主还叫人编了曲,如今在玄朝传遍了。”

玄容九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但楚云涵却笑道:“公主不是在问我们笑什么吗?”

玄容九望向楚云涵,楚云涵解释道:“两年前齐元高中,圣上见他才华横溢长得又一表人才,就起了心思将五公主许他。可他做了驸马后,再也写不出佳作,京都传言,齐元江郎才尽,只有那张脸能看了。”

聂清绝指了指玄容九手中的诗作:“此诗虽好,但其中之意跟五公主可不像。他写的那在山中飞舞的仙子,不念凡尘飞升。他自认自己配不上,但也奢求那飞仙能为他停留。”

凤慕言笑嘻嘻道:“他俩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可能得不到?我看就是这个驸马外面有人了。九公主你不如直接告诉五公主,让他们打起来才好呢。”

他们几人都知道玄铭要逼宫的事,自然巴不得玄静禾跟齐元闹大,让玄铭焦头烂额。

玄容九这才仔细看了那诗。

但她没什么兴趣,将手中的诗作还给楚云涵。

“先不忙着五皇姐的事,本宫目前有另一件要做。”她要拉下马的是玄铭。

楚云涵接过,见玄容九不感兴趣,便也随意丢在桌面上:“公主有何高见?”

玄容九回道:“本宫前些日子差人寻那被带到京都的巫山村女子,如今有线索了。本宫想去会会她。”

“那人是谁?”

“曲凝。三皇子侍妾。”

楚云涵蹙着眉:“那两个学子是三皇子杀的?”

“他的动机是什么?”凤慕言奇怪。

聂清绝心眼比较多,他转了两下便道:“应该是拉拢不成,又不想便宜了公主,恼羞成怒便杀了。”

玄容九对聂清绝的话倒是赞同:“他想培养三皇子党,原先的已经被父皇打压了。”

楚云涵看了聂清绝一眼,又转向玄容九:“现在没有学子死亡,是不是证明有人已经投靠了三皇子?”

玄容九心中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本宫想去套个话。”

聂清绝疑问:“皇子侍妾一般不许外出,公主想如何引她出来?而且,不见得她会老实交代。”

“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楚云涵不想玄容九只身去三皇子府,可他也不知如何能把皇子侍妾带出来。

“三日后,花满楼会举行一场赏花会。”玄容九念道:“京都很多女子都会去,五皇姐年年都去。她每次去都会带上所有跟她关系较好的女子。让父皇解了五皇姐的禁足,五皇姐定会带她去。”

楚云涵也知道这个赏花会:“花满楼是三皇子的产业,五公主年年捧场,但我们的人若是去了定会被发现。”

玄容九摆手:“无妨,到时候你跟着本宫去给五皇姐道喜,她若能闹起来,找个人趁着人群混乱带走曲凝。”

聂清绝轻笑:“公主这般有信心那曲凝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容九望向他:“曲凝的弟弟也在那被抓的十人中。那是她唯一的弟弟。”

聂清绝挑眉:“我们抓到那巫山村人数十日都未曾有人来救,她当上了皇子侍妾,不一定会护着家人。”

“她不知道巫山村出事了。”玄容九肯定的话让聂清绝不解。

“本宫询问了那十人,得知巫山村的人并不能与外人通婚,若是跟了外人,便再也不能回巫山村。这也是一种保护村子的手段。”

凤慕言诺诺回道:“原来如此,公主好生心细。”

聂清绝欣赏玄容九聪慧,但有时也不希望她把一切都扛在身上:“公主到时尽管吩咐,我定竭尽所能帮助公主心想事成。”

凤慕言急忙:“还有本世子,随公主差遣。”

玄容九拒绝:“你二人容貌太过出众,很容易引人注目。”

凤慕言听到玄容九夸他好看,心里开心又难过:“公主不要我们同去?”

玄容九默了默:“到时本宫和楚大人应该会和五皇姐纠缠一段时间。你二人等暗卫带走曲凝,就立即套话。尽量将她早些送回。不要让三皇兄察觉到什么。”

聂清绝眼角弯弯:“都听公主的。”

她想的倒是周到。

凤慕言知道玄容九也给他安了个活,甚是高兴。他来玄朝本来就是为了帮玄容九而来。近日游山玩水虽然快乐,但他更想能做点什么表达诚意。

到了夜幕降临,由于昨夜万恒良一事怕被盯上,几人换了酒楼作为娱乐场所。

万恒良早早的守在画舫,直到天都要亮了,那楚云涵的画舫再也无人来。他便知道,楚云涵大概是不会来了。

他一边懊恼痛失良机,一边暗骂齐元不顶用。

想到齐元,今夜那齐元也没来?他不是夜夜都要来画舫喝醉了再回吗?

画舫中的舞姬唱着“飞仙”让万恒良顿悟,那齐元估计在公主府跟五公主欢好呢。

一首讨女子欢心的诗作罢了,再好也掩盖不了他齐元毁在女子身上的事实。

被万恒良挂念的齐元如他所愿,确实在公主府陪着玄静禾。

成亲以来,玄静禾自然也听说了齐元尚公主江郎才尽的话,她心中不满。

若不是自己下嫁,齐家能挤进京都贵圈?自己没了能力,怪她作甚?

昨夜她路过驸马房见未熄火,好奇走了进去,便看见齐元手上的诗作。

她拿来一看甚是开心,平日跟那些个文人雅客待的久了,自然也会看几分。她觉得甚好,便四处宣扬。

这下,可以堵住那群嘲讽齐元江郎才尽的人的嘴了吧?

但她觉得不够,所以这一日。她好心陪着齐元,要他继续不停的作诗。定要惊艳整个京都。

“驸马,怎还不动笔?”她坐在这里望了许久,齐元拿着笔迟迟未落。

齐元眼中寒光闪过,再抬头时挂满了笑容:“公主,你这样看着臣,臣眼中岂敢有别物?”

玄静禾闻言甚是喜悦:“驸马真会逗本公主开心。”

“臣对公主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好了。本公主知晓。”玄静禾起了身:“既如此,本公主就不打扰驸马了。”

见玄静禾作势要走,齐元暗自松了口气。

玄静禾一脚踏出门槛,回头道:“今夜本宫就宿在驸马这。”

说完,她好像施舍齐元般,抬头挺胸走了。

齐元身子一僵:“恭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