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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发誓,娘子,这全是浮箍一人所为,与我无关。”

扶玥的目光望向斑斑荧光的星河,并没有动怒,长浔松了口气,听着扶玥道:“他们俩说不定还真能凑一块,已经三百年了。”

“也对,我们几万年都挨过来了,娘子……”

她们如今就像是在过老年生活,平日里批批公文,理理下界凡人的请愿,孩子很独立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操心,自然,这一切都多亏了巫偲。

“祀儿的天劫……”

“无妨,”长浔打了个哈欠,已经有些累了,“他自己的劫自己渡,我们用不着担心他,近日人界有东西活跃,伶有所察觉应该会去处理,我就……”

长浔没说话了,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娘子,好梦。”

暗夜寂静,偶有瑟瑟寒风无比压抑,无纤巨树下坐着两人,若是仔细看的话,树上也还有两道身影。

由远及近起了脚步声,坐着的二人睁开眼睛时都愣住了,无夕荒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树上的两人闻声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她离开太久已经淡出了人族的记忆,他们却如何都不会将她遗忘。

无夕荒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胸口钝痛,生怕这是他的幻想,可看着无玄他们的反应,他知道这儿确确实实站着他日思夜想的人。

“初晨?”戊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女子并没有消失,这是货真价实的人。

无尽的喜悦快要将他们淹没,无夕荒正想喊她,奈何下一刻女子却凭空消失了?

来时尚有足音,消失毫无踪迹,连风都没带起。

“你们在干嘛呢?”

“伶祖!”地靖大喜,确实有好些日子没见着祖上了,伶瞥了眼失魂落魄的无夕荒和无玄,“他们怎么了?”

戊道:“他俩半日前就说看见初晨了,起初我和地靖还不信,可就在刚刚,我们确实真真切切地看到初晨了。”

“地靖,戊,你俩跟我来。”

无纤并不大,三人走得很慢,戊忽然唤住了前方的人,“伶祖,您的玩笑差不多到这就该结束了吧。”

“祖上,您这般玩弄他们,当真是……”地靖无可奈何,他满面愁容,再这样下去那俩估计会疯掉。

“要复活初晨也不是不行。”

“那您何不成人之美?”地靖急了,他早就猜到伶祖有复活初晨的法子,迟迟不行动必然有原因。

“代价很高吧。”戊看得清楚,他们五个中与伶祖最亲近的就是初晨,伶祖犹豫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没法子,要么就是代价很大,答案显然是后者。

“她是我的半灵源,我醒了她自然会归位,你们要想复活她就必须要把我的灵源取出来一分为二彻底剖开,且不论成功的几率,单是剖灵源的过程都凶险无比,稍不留意灵源就会消散,这是在拿我的命赌,我不愿意。”

此话一出二人都没再说话,无玄的声音打破死寂,“所以您不复活她是吗?”

地靖没料到无玄会来,刚刚他们说的话他应该都听见了。

“不。”伶丝毫没有考虑就厉声拒绝,并非是她绝情,在生命面前没有人可以逼迫她,有些东西,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哪来那么多复活不复活的?

“好。”无玄点头就转身离去,地靖心底忽然升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祖上,他……”

“无所谓,他若有那个狗胆就来杀我,没那个狗胆就憋着,”伶面无表情,“好多年没下来了,这次下来也是察觉到西边有为数挺多的怨灵。”

“我才去查看过,”戊有些诧异,这事能惊动伶祖说明情况并不乐观,“两百多年前临神瓦解,到现在为止三国鼎立,临泱,临绝和后临安,现下没有战争还算和平,西边属临泱国,怨灵聚集的地方叫少雀谷,那里位置特殊,是极阴之地。”

“两百多年前临泱建国时就在少雀谷外同临绝国大战,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尸横遍野,怨灵太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过了两百年才发作,岂不奇怪?”

“你进去过没?”伶蹙了眉头,不能排除有什么东西蓄意将怨灵召集起来作恶的可能,这件事必须得快点处理。

“进不去,戾气为阵,我发了请愿给西文神君,祖上可是应西文神君下来的吗?”

“九重天还有个西文神君?”哪门子的西文神君,她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啊?”戊十分震惊,伶祖怎么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不是,以后再有这种事就直接请愿到天帝那儿,也可以递给太阳天神,或者公主殿下,羽神神上都行,其余的神就别浪费那个时间了,再不济还可以凑合个北荒帝君。”

“是。”二人同时点头,地靖忽然抬起手,只见他掌心毫无由头地出现两道伤口,“怨灵已经出谷,开始攻击临近的村落了。”

“地靖,你跟我去少雀谷,戊,你留在无纤待命,给无夕荒带句话让他看着点无玄,我内心不宁。”

“是。”

她的直觉很少出错,无玄要是真做出什么欺祖灭祖的事来她还是会难受的,毕竟是自己一手造出来的,没有感情是断然不可能。

执念太重误入歧途也并不是没可能,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西边,临近的城池已经被横冲直撞的怨灵破坏,好在他们去得及时城中百姓伤亡较少,前方戾气极重,连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猛然想到了寄情,难道是魔界所为?可夜南清送了和书过来,三百年间一直相安无事,平静不可能被打破,那又会是谁?

二人沿着小路直走,周遭草木越发稀疏,露出的怪石横生,不时飘过几缕黑气都被伶打散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只有一条细小的裂缝够一人通过。

二人顿足没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伶十分不自在,她曾经在主人身边待着明明听习惯了的,现在再听居然会觉得毛骨悚然,她并非胆小鼠辈,只是这里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地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向裂缝,距离裂缝还有半尺的距离就被一股力量碾成了齑粉,“祖上,似乎有东西隔着,进不去。”

“你脸色不太好,调灵试试。”

地靖脸色苍白充满病态,此地连她都受不了,更别说地靖了,在外边尚有如此压力,进去了怕不是更难受?

“没用。”地靖连声音都在颤抖,她招招手,“你先离开这儿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你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这周围兽族估计也没几个活着,你去看看还有没有能救的。”

“是,您小心些。”

等人走远了她才细细端详那处裂缝,缝口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

她把神力遍布到四肢百骸才敢往里走,里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天阴沉得不像话,四处飞着很多怨灵,那些怨灵个个都有了人身,一见有活物进来纷纷投来目光,密密麻麻的视线让伶泛起一股恶心,她忍着强烈的不适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这才舒服些。

怨灵本就靠着怨念而生,再强也会有个极限,这里的怨灵全都有人身应该不是那次大战留下的怨灵,他们应该至少存在于这世上几万年了,甚至可能更久。

看来她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个隔绝了两个世界的结界,有什么东西毁坏了结界想要放出里面的东西,怨灵如此之多,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怨灵们发了疯一样朝她冲过来,个个生了利爪獠牙,她一掌拍散几个,试图和主人取得联系却一直没得到回应。

她张开翅膀,烈火将离得最近的怨灵烧成了灰,然而众怨灵根本不怕攻势更猛,前仆后继,似乎真能无止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