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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当野种遇上瘟神 > 第97章 李沝死于李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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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沝没有御剑,大家也都不敢说,害怕一开口就激起他的魔性。

李假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沝浑身血淋淋,目不斜视的带着大家来到了李假庄,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来到了他父母的土坟前。

简单的两个土堆,没有任何高贵的模样,坟头没有草,旧土早已换了新土。

余晖斜照,两个廉价的石碑苍凉的立着。

李沝跪了下来,看不出他的神情,他的脸已经显示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的。

钱满走过去,跪在了他的旁边。云忆和钟离幻也跪在了他们的身后。

李沝还是不说话,跪了片刻,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钱满等人随之。

钱满很着急,李沝这个模样令他害怕,他试探性的道:“......李沝,你还好吗?”

“我很好!”

李沝父母的坟堆旁边有一个更大的坟场,大概有上百个土堆。

李沝走了过去,长跪不起。

这些枉死的孤魂,都是他亲手屠的,都是他曾经最真挚的人,如今全都躺在了这里,魂魄无依。

他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

那个血染夜空的夜晚让他颤栗,让他哆嗦。

他手持悯生,对,就是拿着他那把悲天悯人的仙剑,屠杀了差不多整个村所有的人。

那晚,他已经被扒了皮,已经被下了蛊,戴着面具来到了李假庄,来到了百善学堂。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身形和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所有大家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阿郎光着脚丫,脏着小手过来就给他打招呼:“李沝叔叔,你怎么戴了个面具啊?好好玩啊......”

还有那个五岁的小调皮,跑过来就要让他抱:“李沝叔叔,抱抱......”

李沝带着阴风,不说话。

正在教书的李郎笑道:“怎么了?今晚是要扮鬼吗?还把仙剑化出来了,快收回去,吓着孩子们!”

一群孩子轰然大笑:“我们才不怕呢,是先生你自己怕吧?哈哈哈......”

这群可爱的人,全然不知道,他们即将死的有多惨。

李沝的悯生剑还在打颤,银光闪闪,照亮了整个学堂。

李郎心想,这个人今晚是怎么了?着魔了吗?他可不会相信迷信的。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到李沝跟前,准备教训他一顿。

“啊......”一句话还没说,一把剑已经穿进了他的心脏。

“李沝,你......”

迷茫的眼睛睁的很恐怖,血一股一股的从嘴里往出喷。

孩子们吓的哇哇乱叫,小阿郎趴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父亲,父亲......娘......”

李郎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快......”

跑还没有说出口,他惨叫一声,脸皮被掀了下来,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他双手捧着脸,凄惨的哀嚎着,惊恐,悚然,李郎死的面目狰狞扭曲。

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叫,孩子们吓得全部趴在了地上,尿了一地。

小阿郎直往后退,腿却不听话,双手撑着地,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尿液哗哗的渗了出来。

李沝步步紧逼。

这时,李妾听到声音跑了进来:“夫君!夫君!啊......”

一见地上的尸体,李妾已经三魂剩两魂,吓得一个趔趄,靠在了墙上。

小阿郎看见母亲来了,好像看见了神仙,大哭一声钻进了母亲的怀里:“娘......”

“别,别怕,娘......娘在......”

她把小阿郎抱在怀里,磨着墙,一点一点的往边上挪,眼睛珠子已经吓得快要喷出来,牙齿嘟嘟的响着。

李沝已无半点人性,手中的仙剑已经沾满了让他兴奋的血。

李妾鼓足勇气,颤抖的道:“放,放过我们,别,别杀阿郎,他,他......是你的......侄子......”

恐惧的哀求,母性的伟大,这一刻都没有唤起李沝的半点怜悯之心。

一剑封喉,血溅三尺,染红了小阿郎的脸。

阿郎吓得不轻,连哭都不会了。

再一剑下去,脸被掀皮,阿郎直直跪了下来,离死已经不远了。

学堂里的孩子吓得失了声,想哭想叫也不能了,想挪一步都不可能了,眼泪都顾不得流了。

李沝看着小阿郎,脑袋好像很疼,左右转动,但是他,最终没能抗衡的了药王给他下的血蛊。

手起刀落,小阿郎的脸皮顷刻间不见了,小阿郎叫也没叫一声,睁着眼睛向前倒了下去,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孩子们在桌子底下打着哆嗦,烛火随着哆嗦快速的颤抖着,李沝悯生一挥,所有桌子都碎了,孩子没有了遮挡物,瞬间抱作一团。

面具下的李沝是魔是鬼,是变态疯狂的一只狼。

银光在悯生剑上不断缠绕盘旋,这个曾经代表着慈悲的剑,此刻只是一把杀猪宰羊的屠刀,而李沝就是那屠户。

李沝剑法超群,一剑一张脸,灵光像流星一样在学堂内划过,孩子们倒了一地,无一生还。

他广袖一拂,所有脸皮都装进了他的乾坤袖里,他要带着这些战利品孝敬他的主人,药王。

正在他满载而归的时候,一个老太太摸索着进来了:“沝儿,是你来了吗?沝儿......”

李沝的剑已经高擎起了,但是就在听见沝儿两个字的时候他颤抖的劈不下来。

李婆婆继续摸索着:“沝儿,郎儿......”

就在李沝举着剑的时候,又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进来。

李沝思想一转,剑也随着一转,李沝用剑柄打在了李婆婆的侧脖子上,指甲划破了她的一点皮,李婆婆昏了过去。

学堂外,一群青年男女已经走了来,李沝刚才压着邪火已经太艰难了,此刻他怎么都忍不住了。

悯生剑一顿乱挥,这些人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纷纷倒了下去,一声声惨叫响彻云霄,仿佛厉鬼勾魂,直叫人脊梁骨发凉,头皮发麻。

一张张脸皮被李沝全部拿走,他没再久留,一个腾飞,消失在了李假庄。

晚霞中,李沝长跪在这些人的土坟前,他哭都哭不出来,做了如此深重的孽,他罪恶滔天,岂是掉几滴眼泪就可以还清的。

他曾经忘却一切的保护着这些人,难道就是为了有一天将他们屠杀吗?他的善良和保护成了他行恶的一道方便符,让那些人在毫无防备和反抗下死在了他的手上。

钱满想安慰也无从开口。

告诉他不是他的错吗?告诉他这些人都不是他杀的吗?呵呵!笑了!

又过了一会,最后一抹晚霞也淡了,仿佛生命也淡了。

钱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李沝,在密牢里你吃的那些药丸是什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沝看着坟堆道:“可能是增强灵力的,我们昨晚刚进密牢,我就顺手带上了。”

钱满不说话,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

李沝侧过头,看着钱满问道:“上次在学堂,我们玩摸人游戏,你当真没有摸出来我吗?”

钱满笑了,答道:“早就摸出来了,我逗你的!”

那样的日子多好,可是已经是黄昏了。

“......嗯!李沝,你干什么?”

李沝倏地一把抱住了钱满,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钱满想挣脱都不能。

云忆和钟离幻一怔,赶忙站了起来。

钱满挣扎着道:“李沝,你,你干什么?”

想拥抱也不用这么用力啊!

李沝死死抱住他,似乎痛苦的道:“钱满,对不起,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我无法再苟活,我无法面对自己......”

钱满感觉胸腔有一个东西再闯进,他很痛苦,想挣扎,可是李沝的力气实在太大了,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李沝,你,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云忆和钟离幻站在一旁看的清楚,李沝要把自己的灵根给钱满,他们想阻止,又不能。

李沝满头大汗,渗进了他模糊的脸上:“钱满,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丸可以让我灵力暂时暴增,但是也会控制我,我想,我想借着他的威力,把我的......灵根刨给你......请,请收下......”

钱满再一次崩溃,欲哭无泪,他哑口无言,心碎如渣。

很快,李沝的头便软了下来,搭在了钱满的肩上。

钱满掰过李沝,抱在怀里,全身痉挛抽搐。

李沝可怕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一抹笑容:“对不起,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去密牢的第二个......目的......”

“李沝,不,不,不要......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灵根,我不要......”

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钱满痛苦的呐喊。

“不要,求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西边的云变的隐隐约约的红,它很美,美的淡然,美的脱俗,美的随时都要消散。

李沝无力的抓起钱满的手:“带着悯生,替我......赎罪......”

西边最后一点红云消失了,李沝的双眸永远的闭上了。

凉风吹过,这些坟上的土被轻轻拂起,落在了李沝的发间,衣袍上,人死之后,不过一捧黄土。

钱满从未如此哀伤绝望过,他摇晃着李沝的尸体:“李沝,不要,不要......不要......”

李沝当初消失,他可以散尽家财去找,李沝被扒皮,他可以想办法恢复,李沝被下蛊,他可以想办法解除,李沝失忆,他觉得那样挺好。

从前种种,只要李沝活着,他尚且有一丝希望。

如今晚霞送故人,什么都没有了,他死了,一切希望都成了绝望。

云忆和钟离幻无话可说,一次次的失去,他们开始变得越来越无力。

云忆知道失去的折磨,失去的痛苦,失去的生不如死。

所以他没什么语言去安慰李沝,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吗?呵呵!太轻松了。

活着的人真的可以节哀顺变吗?那种无力的绝望是别人不能明白的。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用劝,就让他疯狂的痛苦吧!

他们深深的行了一个礼,从此阴阳两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