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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安静,没人理他。

陆妤面无表情的翻翻白眼。

女人微冷的声音带着些嘲弄:“别自作多情了,谁理你。”

说罢她一扬脑袋上楼了,背影冰冷绝情,淡漠极了。

陆阎临:?

他冷着张脸看向周围,佣人一个个恭敬的低着头待命,但没人理他。

呵!这家还没他说话的份了!

陆妤去了妹妹的房间,她轻推开门。

这间房很大,采用梦幻的粉蓝装饰,就连地上也铺了层厚厚的羊绒毛毯。

圆形柔软的公主床,地上堆了层层粉蓝色帷幔,隐约可见几个星星花朵抱枕在床中间。

室内华丽精致,干净整洁,没有一点人气。

床头柜上有束盛开的满天星,犹如繁星漫天,洁白无瑕,是陆妤一早放的。

陆妤从床上拿了个洋娃娃,动作带着些幼稚,她把娃娃紧紧抱在怀里。

她一步一步走着,里面是衣帽间。

偌大的衣帽间里清清冷冷,但却没有一点灰尘,看得出来是被人经常打扫。

每年每季陆念安的衣帽间都会焕然一新,因为她会长大一岁,哥哥姐姐会给她换上最新款的服装饰品。

其中有个白色橱窗格外特殊,它独自在最里侧,里面仅放了件粉裙子,格外显眼。

陆妤缓缓走过去,那是一件料子极好,做工非常粗糙的粉裙子。

女人低头笑了笑,记得小妹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件裙子就已经做出来了。

是她和大哥陆虞渊亲自做的公主裙,两个小孩子手工差级了,线都缝在外面,裙子也很丑。

好在最后还是完工了,但陆念安终没有穿上。

陆妤站在原地发愣,忽的手机响了响,在偌大的衣帽间格外醒耳。

陆妤看着那个来电显示,睫毛一颤,她接听。

“妤,今早看过妈妈和安安了,我就不回去了。”

那边陆虞渊的声音很轻、很淡,充满破碎感,好似风一吹,就能被摧毁。

陆妤眼眶红了红,她点头,努力控制情绪:“大哥,别总在外面。”

“嗯,改天。”那边轻应,随后电话挂了。

陆妤怔怔的看着手机页面,大哥又骗她,早上七点她去墓园看了。

那里早已放了束康乃馨和白菊。

大哥不是早上去看的,他是凌晨独自去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垂着头往回走,周身都充斥着孤寂气息。

陆妤一步一步来到了陆念安的床边,她似是累极了般,躺了下去,怀里紧紧抱着洋娃娃。

眼尾泛着一抹红,闭眼轻语喃喃,“妈妈…安安……”

……

陆家墓园

陆则礼是扛着一麻袋的金元宝来的。

男人穿了身黑西装,平时吊儿郎当的笑容全敛了下去,嘴角抿着,眼里充斥着锐利的锋芒。

立马有守门人给打开了门,随后他站在一边恭敬弯腰。

“二少爷安。”

陆则礼随口问了句:“谁来过了?”

“凌晨大少爷来过,早上大小姐来过,陆先生刚走。”

陆家每人都有很多话跟陆念安和虞晚乔说,并且不想让别人听见。

他们固定的分了时间点,下午是陆则礼。

陆则礼愣了愣,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大哥了。

男人一步一步来到了墓园。

那里,一高一矮,两个墓碑近距离靠在一起。

陆则礼像回家一样,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先看向最高的那座墓碑,把袋子里的金元宝拿出一大半,放在了墓碑旁。

看着墓碑旁的几束鲜花,男人昂头,嘴里十分嫌弃:“妈,他们就会给你送花。”

越说眼睛越红,他把头昂的更高了,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有些哑:“不像我,这金元宝都是我亲手折的。”

他想看母亲的名字,结果一低头眼泪颗颗掉落,陆则礼粗鲁的拿袖子使劲擦眼泪。

他抬手轻轻抚上虞晚乔这三字,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醒来你们都不见了。”

他另一只手无处可放的使劲抓草坪,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白,指缝里全是泥。

低声嘟囔,“是因为我不如姐姐爸爸重要吗?妈,你常给他俩托梦,都没给我托过梦。”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随后挪了挪屁股,把袋子里另一半金元宝全倒了出来。

陆则礼像是献宝般把它们捧到墓碑旁,咧了咧嘴:“妹妹,看,哥哥给你折的金元宝,比那些花好看多了。”

他把视线对着陆念安的墓碑,那里刻着蝴蝶,思绪慢慢变乱。

墓碑上的蝴蝶代表生命、死亡和复活。

它被视为灵魂的象征。

它表示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灵魂的另一种形态,也象征着转化和变化。

“我在z国见到个和你们很像的女孩,像妈妈又像姐姐,就是不像那死爹。”他望着墓碑上的蝴蝶出神,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妹妹,是不是你的灵魂在她身上。”他自言自语,随即被自己想象的给笑到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光怪陆离的事,一个人的灵魂怎么可以附身另一个人身上,不对,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灵魂!

蝴蝶只不过是一种期望罢了。

死亡就是死亡,怎么可能复活。

陆则礼又想到什么,猛的把手里的金元宝捏扁,不解的看向妈妈的墓碑,“可是妈妈,她手腕上有和安安一样的朱砂痣。”

四周一片死寂,虞晚乔终是不会回答他。

陆则礼泛白的指甲狠狠抓进草坪,他对着陆念安道歉:“妹妹,就让我验一下,算是了我这个心思。”

他像是只大狗狗一般把脸颊放到陆念安的墓碑上使劲蹭了蹭,“到时候哥来给你认错,给你唱一晚上的歌好不好?”

陆则礼待了挺久,直到双眼的红肿消了才出去,可不能让人看到他哭了。

晚上他才从墓园出来,守门人刚要把门关上,就看到有辆白色的私家车袭来。

刚要上车的陆则礼脚步停下。

白车司机下车,他把车门打开,随后恭敬地退到一边。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纤细白皙的长腿,随后是珍珠项链包包。

女人穿着白连衣裙,标准的瓜子小脸,红唇翘鼻,生的好不精致。

陆雪凝怀里抱着一束花,她笑着看向陆则礼,开心道:“则礼哥哥,好久没见你了。”

说着,女人快步走过来,像一个撒欢的小鸟,仰着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