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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倾泽转动着手上的指环,遮掩住了那戒指的印记,满心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黑瞎子却与张麒麟对视了一眼,朝着陌倾泽攻去。

“二位这是打算一起上,难免有些胜之不武吧?”陌倾泽用手抵挡住张麒麟的攻击,又是一个侧踢迫使黑瞎子后退。

“只要能达成目的,胜之不武也是一种计策不是么?”黑瞎子揉了揉被踢到的手腕。

陌倾泽只觉得这么多年不见,这齐达内愈发不着调了:“没脸没皮。”

张麒麟猛地靠近陌倾泽时,敏锐的闻到了一抹淡淡的冷香,更觉得无比熟悉:“你究竟是谁?”

陌倾泽眉头微挑,这小子即便是失忆了也有如此强大的执念么?

不过须臾的功夫,二人已经过了百招。

黑瞎子也趁着二人缠斗的功夫,朝着陌倾泽脸上的面具袭去,陌倾泽后仰弯出了一个常人不可能达到的程度,避开了黑瞎子的手。

那一弯隐隐牵动了某处的暗伤,使得陌倾泽的眉头轻蹙。

“阁下好腰。”黑瞎子看着陌倾泽的纤细的腰肢,不由夸赞道。

陌倾泽眼神微凝,顺势扯下了黑瞎子的墨镜,一个旋身便与二人拉开了五米的距离:“流氓。”

张麒麟收回了攻击的动作,陷入了思索中,有什么碎片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黑瞎子快速的闭上眼,从衣兜中拿了个墨镜戴上,又垂眸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一堆脚印,有些无可奈何的撇了撇嘴,这个叫不归的,怎么尽往自己身上踢啊?

就连墨镜都给我抢走了,还好我带得多。

瞎瞎我呀,又要洗衣服了涅。

陌倾泽拨弄了一下发尾处已经有些松散的发带,没有瑾之在,果然是系不紧发带呢。

“天都快亮了,二位还是请回吧。”陌倾泽侧过身又轻咳了两声,唇瓣也白了几分,之前刻意没有治愈的伤,再对上他们属实是有些吃力,他将手中的墨镜抛回了黑瞎子怀中。

不过好在今夜的张麒麟并未用尽全力,不然他脸上的面具早就被摘下来了。

黑瞎子见张麒麟没有再上前的意思,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可惜了,不归阁下,我们来日方长啊。”

“无趣。”陌倾泽转过身朝着屋内走去。

张麒麟看着那绑在陌倾泽发尾的发带,突然想起自己空间中好似有一根相同的。

“哑巴,在想什么呢?”黑瞎子看着发呆的张麒麟,不由问道。

张麒麟看了黑瞎子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间小院。

“诶?这哑巴,又想到什么东西了?”黑瞎子连忙跟上了张麒麟的步伐,不停的追问道。

屋内,陌倾泽刚躺上床榻,小团子就不安分的蹭了过来。

“陌陌唔...”

“没事。”陌倾泽搂紧了小团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使其安睡。

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小团子便自觉的爬了起来,打开了陌倾泽的衣柜,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衣裳。

陌倾泽支起身子,便看到忙碌的小团子,不由会心一笑:“尘儿?”

解羽尘一边给自己套上衣服,一边回应道:“怎么啦陌陌?”

“你今日去习武,知道哪个武学师傅的功夫最高么?”

“不知道诶。”

“习武的时候,多缠着那个不爱说话的,你从他身上多学些,对你来说是极好的,至于那个带黑眼镜的,你可以学习一下他的小阴招。”

“好。”

待送走了解羽尘后,陌倾泽坐到独属于自己的茶室中,慢条斯理的烹茶,没过多久,一道身影轻巧的出现在了房中。

“倾泽少爷。”

陌倾泽将泡好的茶水,倒入杯中,放到了那人的面前:“坐下吧。”

“是。”

“今日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汪玄止坐在了陌倾泽的对面,端起了身前的茶盏:“汪家最近没什么事情,我便想着来见见您。”他看着陌倾泽,见他面色有些白:“您这是与人动武了?”

“嗯,无奈之举罢了。”

汪玄止轻叹:“您还不打算将那伤治好么?”

陌倾泽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况且解府这两日又来了些外人,我还得继续。”

汪玄止的眸中滑过一抹心疼:“值得么?”为了汪瑾之做到如此地步,他的倾泽少爷明明可以弃汪瑾之的性命于不顾,继续寻找这个世界的真相,达成自己的目标。

陌倾泽苦笑一声:“有什么值不值?不过是冥冥之中的宿命罢了,而被选中的那个人刚好是他。”没有汪瑾之,也会有别人。

既然陌九宴觉得一个汪瑾之便能威胁到他,也算是好事。

“倾泽少爷,您的发带松散了,我为您重新系可以么?”

“就这般吧,不必重新来过。”

汪玄之又道:“您要不要再休憩一会?我为您按摩。”

陌倾泽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这个?”

“出门在外总要有些技艺傍身。”

“那便让我享受一下吧。”陌倾泽站起身,朝着软榻走去。

“要换香么?”汪玄之话语中满是忧虑:“倾泽少爷怕是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陌倾泽沉默了片刻,他也确实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大多时候的他都是浅眠,稍微一点动静便能让他瞬间清醒,这是自那两年后,留下的后遗症,若是不点上特质的药香,他基本会如此。

“随你,只不过...”

“玄止明白,下午四点前会离开的,不会误了倾泽少爷的事。”

“嗯。”陌倾泽躺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汪玄止则是将闲置的香炉放到了陌倾泽一旁的小几上,将随身携带的香片放入了香炉中点燃。

没过多久陌倾泽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汪玄止走到软榻前,在陌倾泽的面前跪坐下,他伸出手,将陌倾泽脸上的面具取下,放置在一旁,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

他伸出手只敢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良久之后他低喃道:“又瘦了。”短短三字,道尽了汪玄止的心疼。

这些年汪家埋在解家的探子几乎每个月都会传回陌倾泽的画像。

他虽然知道陌倾泽越来越清瘦,却没想到已经瘦到了这个地步。

“倾泽少爷。”他执起陌倾泽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玄止也只敢用此方法才能正大光明的靠近您了。”

近日汪家探查到了一点汪瑾之的消息,但那消息算不上太好,为了不让陌倾泽担心,汪玄止便自作主张拦截了消息。

今日一见也果然如此,现如今的陌倾泽整日里殚精竭虑,属实不能再用这种不知真假的小事,令他分心了。

“倾泽少爷,您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您身边的人呢?”只要您回头,便能看见有人一直在原地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