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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遥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才下班,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

房间里很安静,只开着光线黯淡的睡眠灯,她将声音压到最低,在门口换了拖鞋,蹑手蹑脚地进去。

病床上隆起一道弧度,在入口的角度可以看见埋在被褥间的一颗毛茸茸脑袋。

池遥的心脏顷刻柔软,一身疲累都轻减许多。

她绕到病床前,俯下身轻轻拨开挡在解意脸上的被子。

他的脸颊闷得有些红,头发蓬松微卷,呼吸均匀轻浅,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池遥唇边浮起温柔的笑意,指尖轻柔地抚了一下他的眼尾。

纤长的睫毛一颤,下一秒就悄然掀开,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清明。

池遥动作一顿:“我吵醒你了?还是没睡?”

解意没动,眼睛没有焦点地落在某个地方,好像刚睡醒还有些怔懵。

“恰好醒了。”他淡声说。

“那很巧,我也刚回来。”池遥把挡在他脸上的被子压下来,抚着他的侧脸轻轻摩挲,指腹的触感细腻柔软,她摸着摸着,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

“解意。”她抵住他的额头,停留在呼吸相闻的距离,声音带着笑,“可不可亲你?”

“……”解意没说话,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

“我现在有些开心,很想和你接吻。”池遥脸上的笑容很深,蹭了蹭解意的鼻尖,嘴唇缓缓凑近。

就在即将贴合的一瞬,解意忽然反应剧烈,猛地一偏头,池遥的嘴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怎么了?”她怔怔看他,有些困惑和委屈,握着他的一只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为什么不可以亲?明明昨天还……”

解意垂着眼睛,抿了抿唇:“就是不可以。”

“为什么?”池遥捏捏他的手心,故作生气地说:“你想接吻的时候我都亲你了,怎么我想接吻的时候就不给亲,不公平。”

解意倔强地偏开脸,抿着唇不说话。

池遥把他的脸掰回来,笑着问:“如果我来硬的呢?”

解意蹙眉,她立马服软:“当然是开玩笑的。解意,我们都……做过了,虽然你说是酒后乱性,可是昨天没有喝酒,你清醒着和我接吻,说明你应该是对我……”

“我只是需要解压。”解意打断她,脸上表情寡淡,“因为想到有一天要回军区,压力过大。亲吻和性对我来说是很有效的解压方式。”

“……”池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难以接受地瞪着眼睛,“……我只是你的解压对象?”

“beta没有信息素,不会给我惹麻烦。”解意忍下眼眶分泌的水意,狠狠皱了下眉,笑一声,自暴自弃地说:“我不想接吻,我想做。”

他说完就去扯自己的衣服扣子。

池遥眼皮一跳,一把按住他的手:“解意,你干什么?”

明明该生气的是她,怎么他反应这么大。

“我现在需要性,你不给吗?”他凶狠地瞪她。

池遥按住他的手不放:“我说过,那一晚我没有喝酒,不是单纯因为性.需求才和你做那些事。”

她眼神微冷,声音决绝:“我也不会当任何人的性.发泄对象。”

“我去找别人你也无所谓吗?”

池遥紧紧抿着唇。

“知道了。”解意不在意地笑一声,“反正军区的Alpha都知道我浪.荡,随便勾搭一个……”

池遥再不能忍受地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了技巧分开他的齿关,让他无法继续说话。

“你为什么突然……”她的视线囫囵一扫,定在他微微颤动的舌尖上,眼神立刻严厉,“舌头上怎么有这么深的一道伤口?”

解意攥住她的手腕往外推,用力转开脸想要挣脱。

“放……开……”

池遥眼里浮起一抹戾气,手肘加上身体的重量压住他的肩膀,确保他挣不开,伸手拉开床头抽屉,翻出一只医用手电筒,摁亮对准他的口腔。

解意浑身剧烈挣扎,甚至不惜曲起腿去抵她的身体。

“别动!”池遥低吼一声,脸上是真切的生气。

解意一怔,瞬间卸了所有挣扎的力气,眼里的泪再拦不住,顺着眼尾簌簌流淌下来。

池遥心里骤然一软,严厉的表情和语气立刻软和下来,放轻声音说:“解意,听话,我给你看一下伤口。”

“……”解意垂下眼睛不再动作,眼皮和鼻尖迅速泛红,鼻翼翕动,喉间渐渐溢出压不住的呜咽。

池遥很快放开他,眉心凝重皱着:“发炎了,我待会儿去给你拿点药。”

她停顿片刻,长长吐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热:“解意,白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多疼啊。”

“……”

“没关系,”她抽了纸巾给他擦泪,“你不想说我不强迫你,我自己去查清楚。”

“池遥……”沉默的人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

池遥手上一顿,脸上勉强牵起笑:“解意,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一些有钱的人,通常会有那种关系,家里有一个合法的伴侣,外面还有一群……这种人多吗?”

池遥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话题,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实事求是道:“是不少。”

成堂梁不就是么。

“那……”解意的视线定在天花板上,“我是吗?”

“你当然不是!”池遥惊讶皱眉,“你是在担心这种事?”

虽然她还没有和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她并不意外他已经提前知道,如果他看到了相关新闻,一定能认出乔装打扮过的她。

“解意,你为什么要为这种没发生的事伤害自己,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当然会对你全心全意……”

“我是。”解意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眼尾的泪流淌不止,“我们已经做过那些了,所以我是。”

池遥不解,她以为解意将自己代入被背叛的原配,可现在看来他认定自己是第三者。

“为什么这么说?我单身啊。”

解意木然地偏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没结婚就算单身吗?”

池遥压下被恶意揣测的愤怒,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原因。

半晌,她恍然想起某个人,试探地问:“有人来找你了?那个人大概率叫冯然霄?”

解意看着她眼底按捺未发的情绪以及一脸坦然地说出这个名字,忽然有些心虚,闷闷“嗯”一声。

池遥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平和道:“我的父亲成堂梁和冯然霄的父亲关系很好,他们以前确实提过订婚的事,但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冯然霄更是没到入学年纪,这种随口一说的事根本不能作数,我也从来没有当真过。况且,我没有如他们所愿分化成Alpha,冯家并不满意我这个联姻对象,他们已经把目标转移到我同父异母的Alpha弟弟身上去了。”

“……”解意听到一半就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飘忽不定,手指紧紧攥住柔软的被褥。

“冯然霄为什么会来这里?”池遥话问出口,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位主动和她打招呼的罗尹。

“他说这家医院是他们家投资的。”解意小声地说。

“这么不巧。”池遥喃喃一句,又忿忿道:“我会投诉他们擅自泄露病人隐私。”

“……”病床上的人连呼吸都压得很轻,似乎想把自己降为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

池遥斜他一眼,悻悻道:“你的账我晚点跟你算。”

解意身体蠕了蠕,正要开口狡辩,池遥一眨眼又换了情绪。

她站直身体,期待地问:“解意,看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偏亲和简约,工作时会在外面套一件白大褂,而现在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搭配锐气的金属边眼镜,利落又疏离,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场,很难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解意的视线扫量过她全身,情绪大起大伏后思维有些迟钝,他后知后觉地生出一股陌生感,心脏加快抨撞,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很好看。”他克制地评价。

池遥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忽然俯身靠近,手臂圈在他身体两侧,声音蛊惑地问:“觉得好看的话,真的不考虑和我接吻吗?”

解意的耳尖爬上绯红,唇角压了压,终是翘起弧度。

下一秒,池遥摘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