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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进基地办公区,早早有负责人在门口候着,给何诉打手势,指引她到车位停车。

“可算到了!”车刚停稳,傅弥率先开门跳下车,一边抻手抻腿,一边对池遥挤眉弄眼。

池遥抽回揽在解意腰上的那只手,帮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下车吧。”

守在车门外的两位beta迎上前,点头哈腰地叫何诉“何总”,又叫傅弥“傅总”。

傅弥打着哈哈连忙摆手,意有所指地瞥池遥一眼:“认错总了,我算哪门子总。”

两人只当她说笑,不出错地客套几句,又一一和剩下的人点头示意,邀请一行人进办公室歇息喝茶。

“不用麻烦了。”何诉发话,“这次来不是视察工作,不用紧张,你把宿舍钥匙给我们,该工作工作,该休息休息。”

得了何诉的话,两位负责人引着一行人去到住处,留下钥匙和联系方式就先行离开。

基地宿舍条件普通,但收拾得很干净,一个大平层里有多个隔间,足够五人住下。

简单将随身行李安置好,临出门前,何诉找人要了一叠纸质地图分给几人。

“我打过招呼了,基地范围内可以随意逛,就这么两天时间,一起行动难以顾及所有人的需求,干脆按照地图指示分头走吧,下午一点前回来集合,我们自己开火做饭。”

其余人没意见。

傅弥指着地图北边的一块地方画了个圈:“我想去牧场,上次来的时候我帮忙接生了一只小牛犊,想去看看它,顺便带点鲜奶回来。”

她眼睛一亮,看着何诉说:“不远处有个水塘诶,我捞两条鱼回来好不好?”

“你想捞就捞,问我干什么?”

傅弥悻悻:“掌勺的人不是你嘛,我问问你的意见。”

“捞吧捞吧。”

“你打算去哪儿?”傅弥扒着池遥的肩膀,“考不考虑跟我去捞鱼?”

池遥笑眯眯地没接话,视线转向解意:“你想去哪儿?”

解意拿到地图看得很认真,顺着路线仔细挑选,手指点在画着一棵果树的地标上,兴致颇高地说:“我想去这里。”

“果园啊。”傅弥失望地撇撇嘴,看来池遥不会跟她一起了。

果不其然,她附和地点点头:“我也想去果园,现在还在丰收季节吧?来的路上看到一棵散种的果树,果子好像成熟了。”

傅弥没多拉扯,伸出一根手指不满地戳她的腰,池遥抱歉地眨眨眼睛。

“你呢?”何诉随口问宁卿。

他脱口而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空气静了一秒,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傅弥不遮着掩着,吭吭咳咳地揶揄何诉,又对池遥努努嘴,俯到她耳边飞快地说:“人家说了你想说的话吧。”

池遥斜她。

身为当事人的何诉面不改色:“那我去水培基地,采摘新鲜蔬菜带回来。”

“这地方好,平坦安全,适合孕……”傅弥话说到一半,嘴上一紧,讪笑着改口,“适合运食材回来。”

何诉一锤定音:“那就这样吧,分头行动,注意把控时间,一点前回来,别太晚了。”

傅弥一拍巴掌:“没问题!咱们的分工堪称完美,有菜有肉还有饭后水果,走走走,现在就出发!”

基地内有通行车,三批人各开了一辆,朝不同方位出发。

池遥将通行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速度适中,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被傅弥在车上那一通闹,她早上随手扎的马尾已经松散,趁着双手有空,她拆了发绳,用手指慢慢顺头发。

余光里的人侧过脸看她,池遥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忽然转过头,将他的视线抓个正着。

解意的睫毛明显一颤,喉咙滚了滚,他面上压得镇定,但这些小动作都被池遥收在眼底。

她不放过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边用手指顺头发,一边全无察觉似的随口聊天:“你为什么想去果园?”

“……南方没有这种果树。”

“你只买过水果或者加工品,没有见过果实长在树上的样子,是这样吗?”

解意点头:“嗯。”

池遥盯着他盈盈地笑。

眼见着他的耳尖被染成绯红,那抹艳色迅疾往脸颊上攀爬,他的喉咙不停吞咽,好像呼吸不畅。

解意再不能承受,猛地偏开脸。

池遥轻笑一声,大发善心放过他一般,将头发重新扎起来。

通行车开了五分钟,到达果园边界,园内稀稀落落分布着几位正在劳作的果农。

“已经过了正丰收的时候,现在才成熟的应该是最后一批应季果子。”池遥一边指示方位一边解释,“那边种早季,这个时间已经被采摘完了。旺季的时候会用机器大批量收割,现在量不大,一般就由果农自己采摘,节约成本。”

解意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残疾人?”

从进入基地开始,见到的人中有残疾症状者占比高达三分之一,并且这些人大多是严重残疾,缺少手臂或者腿等重要身体部位。

池遥缓缓收敛笑意,沉吟一声,平和地解释:“这里优先聘用退役的伤残士兵。”

帝国经历了十多年的战争,伤残者以百万计,其中的许多人正值壮年,退役以后,他们很难像健全人一样找到工作。

虽然帝国会提供相关补贴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但许多人还是希望能拥有一份工作,一方面改善物质条件,另一方面有事可做,实现自己的价值。

“没想到chanchee……”解意欲言又止。

池遥追问:“你想说什么?”

考虑到池遥和何诉的关系很好,解意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件事,他知道她大概已经料到他想说什么。

既然她主动追问,说明能坦然和他聊这个话题。

“chanchee曾经趁着饥荒爆发,大肆涨价,被诟病发战难财。”

看在池遥和何诉的面子上,他没有把话说得很难听,但作为饥荒的亲历者,不管有没有受到chanchee涨价行为的影响,都很难不对这个品牌产生恶感。

“事实确实是这样。”

解意看她一眼,有些诧异,还以为她会因为何诉袒护chanchee几句。

“在战争爆发前,chanchee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新鲜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大量储存压缩食品;战争爆发后,chanchee的产品短时间内卖断货。当时的老板看到商机,大肆采购生产设备和原材料,站在风口一跃成为行业垄断者。”

池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角与唇角垂着,眼神冰冷。

“原本抓住时机一路稳当高涨,可当时的老板贪心不足,在利益驱动下,趁着饥荒食物供不应求,把产品价格上涨了接近百倍,自己亲手将把柄送到虎视眈眈的竞争者手上,舆论爆发,连降价和捐款都挽救不回来,公司一度濒临破产。”

解意觑着池遥的脸色,察觉到她心情很不好。

池遥宽慰地笑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你知道chanchee最后怎么把自己救回来的吗?”

解意摇头,他那时候年纪还比较小,情绪多受身边人影响,只知道该憎恶chanchee,并没有非常清楚事情原委。

池遥目光放得悠远,眼里隐隐有水光粼动:“chanchee捐钱捐物资,几乎掏光家底,最后为了平息民怒,只能捐……女儿的命。”

“嗯?”她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轻,被风吹散,解意没听清,“什么?”

“到了。”池遥停下车,一眨眼换上了一张表情明媚的脸,好像什么都没说过,牵牵他的衣袖,“解意,下车,我带你去采摘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