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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窸窣人声。

棕红眼睛的雇佣兵拍拍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喂,你们院长到了,好好演,这我们可帮不了你。”

池遥趴倒在地上,疼得蜷缩起身子,侧脸被枪托砸伤的地方肿高发烫,浑身仿佛被踹成一堆破碎的骨头零件。

几个雇佣兵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且因范廊已经被押进来,不得不对她动作粗暴,连拉带拽。

“老实点儿!走!”

池遥软趴趴地垂着脑袋,身体佝偻着,嘴里淌出的血染脏面前的衣襟,看着丢了半条命,全靠两个雇佣兵拖着她往前。

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向118,为首的雇佣兵停下,“咔”地响起一道子弹上膛声,一只冰冷的枪口抵上她的脑袋。

他对范廊威胁道:“输密码!”

走廊里一时没人说话,都在等着范廊做决定,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得见他粗重又急促的喘息声。

五秒过后,为首的雇佣兵冷笑一声,一把捏起池遥的下巴:“你还真是一点不管手下人的死活啊!”

池遥被迫抬起头看向范廊。

他被两个雇佣兵反剪双手牢牢捆着,腺体位置抵着一把冷光粼粼的匕首,平时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下来,昂贵的领带被扯歪,裤腿上还狼狈地印了几个灰脚印。

他脸上胀得通红,嘴唇泛白发颤,一双阴冷的眼睛狠狠盯着池遥,恐惧又愤怒,像是已经看穿了一切。

池遥在被剧痛冲得意识混沌的情况下,努力分出一丝清明的思绪,思考为什么范廊这么笃定地怀疑她,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你们这些领导是不是都不拿手下人的命当命?不知道你被打成她这样会不会开口?”

范廊瞪他,赌他不会拿他怎么样。

“哈,挑衅老子?”为首的雇佣兵变脸似翻书,骤然收了笑,不留余力地抡起手里的枪,甩着枪托狠狠砸下去。

“嘭!”

“啊!”范廊痛苦地喊叫,身体奋力挣扎,又被死死按住。

“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求死不能!腺体还要不要?一把年纪了留这玩意儿干什么?割了算了!”

说话的雇佣兵逮住范廊的领口狠狠一扯,直接崩开两三颗衬衫扣子,露出他颈后那块微微凸起的地方,匕首在他手里挽了个刀花,“铮”地抡起来,刀刃反光刺得人眼睛疼。

范廊瞳孔骤缩,整张脸唰地惨白,两条腿瑟瑟打颤不断往地下软倒。

那刀尖嚯地扎上他的皮肤,传来刺痛的触感,他目眦欲裂,仓皇嚎叫:“我输密码!”

为首的雇佣兵呵笑一声,轻飘飘地收回匕首,只在范廊腺体表皮留下针眼大小的伤口,血都没流上一滴。

“这不是能乖乖听话嘛。”他用刀面拍拍范廊的脸颊,侮辱意味十足,“只要你配合,我们保证不杀你。”

范廊重重咽了口唾沫,再不敢对他甩脸色,连忙点头:“我配合。”

他听话地走上前,在门禁位置录入一串语音密码。

同一时间,两公里开外的行政大楼,郑安继的警报设备提示用户“范廊”打开了门禁。他心觉纳闷,范廊很少去实验室,尤其现在已经到了他平时下班的时间,当即查看实验室的监控,结果发现附近的监控录像竟然全部是黑屏!

他腾地浑身一震,脸色唰白,颤着手拿起对讲机:“林队,速速集合,实验室出事儿了!”

范廊输入他的专属语音密码,实验室的机械门缓缓打开,入眼便是件件精良先进的大型设备。

为首的雇佣兵眼睛转了一转,兴奋地吹了个口哨:“真有油水!”

池遥忍住骂人的冲动,假意挣扎几下。

那雇佣兵余光瞥见她的暗示,想起来正事要紧,咳了咳清清嗓,朝手下吩咐:“把人抬出来。”

里头又是一阵呼吼摔砸动静,留在实验室加班的几个研究人员被轻松拿下,赤手空拳面对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剩下的人在门口等了不到两分钟,几个雇佣兵抬着温蕴出来。

池遥垂着脑袋,眼珠不动声色地跟着温蕴转动,看见她的状态还算平稳,稍稍放下心,接着装无辜。

对面范廊的视线一直如有实质地黏在她身上,他不敢对这些暴力Alpha甩脸色,但对她倒是又憎又恶,一点都不遮掩。

池遥想不明白,虽然她的确有嫌疑,但为什么她这出宁死不屈的戏码没有打动范廊半分?就好像他拥有上帝之眼,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谋划。

“撤!”

为首的雇佣兵一声令下,走廊里的人又如一阵龙卷风席卷而出。

见他们从实验大楼出来,埋伏在周边隐蔽处的雇佣兵渐次现身,边警戒边撤退。

实验楼不远处有片阔叶绿化林,刚好把主路和支路隔开,这个点支路通常没人,这帮雇佣兵打算借着植被掩护撤出医院。

“头儿,这两个人怎么办?干脆……咔?”押送池遥和范廊的雇佣兵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嘶……”为首的雇佣兵摸着下巴沉吟。

范廊惊惶地在池遥和雇佣兵头子之间来回摆脑袋,头一回怀疑池遥是不是真和他们没关系。

“不……我不追究!”

“瞧你那怂样儿!”雇佣兵头子嘁声,又用刀面扇他的脸,“听话点我们就不动手。”

“是。”范廊垂下眼睛,牙尖使劲磨了磨。

“头儿!”一放哨的雇佣兵手下突然做出往下压手的动作,用气声焦急地喊:“隐蔽!”

眨眼间池遥和范廊被几个人利落地按住脖颈压到地上,藏到灌木丛之后。

一片绿化林之隔,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透过树木枝干清晰可见跑动的士兵身影,坚硬的军靴踏着地面“嗒嗒嗒”作响,声音威严又冷厉,衬得这一侧格外安静,只剩紧张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为首的雇佣兵不动声色地瞥池遥一眼,还真有军队驻扎。

目前还没被那帮兵发现,只要他们悄么声撤出去,离开医院搭上接应的车,大概率不用正面冲突。

当机立断,他给手下雇佣兵打了继续撤退的手势。

训练有素的雇佣兵迅速反应,动作利落娴熟,几乎不发出声音引起对面注意。

眼见这帮人要得逞,安分半天的范廊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骨气,忽然扬着嗓子高喊:“来人!救……”

他被及时捂住嘴,可发出的声音已经引起另一侧士兵的注意。

“头儿!他们发现了!”

“马上撤!”

雇佣兵头子下完命令,瞬间迸发出杀戮的戾气,黑压压的枪口倏地指向范廊:“找死!”

范廊过了一开始那股冲动的勇气,看着对准自己的枪口,吓得浑身动不了,僵在原地等死。

正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一直蔫巴巴的池遥忽然来了力气,奋力挣脱钳制挡到范廊面前,一副舍身救他的英勇大义模样。

雇佣兵头子眼皮猛地一跳,他很快反应过来,枪口移开她心脏的位置,扣下扳机。

“嘭!”

枪支被消音,动静不大,杀伤力却极强,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染透白大褂大片衣襟,红得触目惊心。

“啊……”

池遥在冲力的作用下踉跄两步,直直倒了下去,左肩的骨头仿佛被生生凿开,她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与痉挛,根本无需演绎。

“操!别死了吧?!惹上军区就麻烦了!”

“她死了没事儿,官儿大的没死就行!”

一雇佣兵闻言立马配合,枪托一甩,狠狠把范廊的砸倒在地上,朝他啐一口:“你爷爷们不打算杀你!别嫌自己命长找死!”

“头儿!他们快过来了!”

“撤撤撤!”

“晦气!”最后一个雇佣兵踹了范廊一脚,又朝他吐一口唾沫。

一行人腾腾沿着支路撤离。

范廊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龇牙咧嘴地挣扎着起身,看池遥一眼,见她没死,又去看绿化林另一侧的士兵,正要扯着嗓子喊他们追人,忽然发现那些士兵都停了下来,甚至还列队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