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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被抓包了。

龙舌兰心里咯噔一声,就像是被老婆突然查岗的中年男人。

他每年都会拿到来自蒂萨诺的分红,美其名曰感谢他提供的情报和平时的帮助,他那点情报带来的价值算是勉强匹配得上那些财产,但总有种吃软饭的错觉。

于是他轻咳一声,走过去坐下,顺便理了理鬓角。

“今天怎么这样?不冷吗?”

嬉皮笑脸的。

*

橘真佑月在龙舌兰看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意到这家伙了。

贝尔摩德选在这个地方见面就是故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人!坏女人!

蒂萨诺大号本体来酒吧实在是太显眼,就只有稍微乔装打扮一下,不熟的人认不出来,没想到龙舌兰这家伙居然凑过来看。

早知道在黑麦过来搭讪那一刻,就应该直接把酒泼他脸上走人算了。

不过......龙舌兰自己过来了,倒也少去了他的某些麻烦。

他还有事情要交给这个家伙办呢,这会儿把事情交待了,之后就不用约出来再见一次了。

“你的酒吧里连暖气都开不起吗?”

“不好意思啊,我的开销都是靠你的分红养着的。”

“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些破烂货炒出高价,居然还真有傻子来买。”

龙舌兰除了几乎开成连锁店的组织酒吧之外,便没有多余的产业,不过这家伙把某些便宜货小众庄园酒收集起来炒高价,倒是赤裸裸的暴利。

“这难道不是一种投诚么,他们也成功和乌丸集团搭上线了嘛,我拿到的,也只是小头,你才是吃得最多的那一个。”

橘真佑月飞了他一个白眼,那家伙立刻收敛笑容,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老瞎子不是说要往条子那边塞人么,有发现吗?”

“平平无奇的废物罢了,普通干警,没拿回来什么有效信息。要是你去做卧底,说不定警方全是咱们的人了。”

“按照优秀毕业生派去当卧底的惯例,我估计又要换个身份被派回来咯。”

其实当年橘真佑月的去向是不太明确的,要是那位先生不设立财政部,以蒂萨诺的三代身份,八成会被安排身份从警校开始卧底,反正他看起来年轻,谁能想到他跟琴酒差不多年纪。

“库拉索最近也有动作了,只是朗姆那边鬼鬼祟祟的,不清楚在做什么。”

“还真是高保密度的工作呢,连宾加都不知道。”

“宾加?”龙舌兰冷笑一声,“那家伙要受好几个人的气,不过也是活该。”

宾加的野心张扬得有些过分,组织里看不惯他的人不在少数。

最近他在受夹板气,来自琴酒的针对、蒂萨诺的冷落,还有顶头上司朗姆的过分鸡娃手段。

“谁管他呢,喂,有事交给你。”

“嗯嗯、找人办事的时候就想起我来啦,怎么不找他呢?为什么为什么不呢?”

“不阴阳怪气要死啊你,”橘真佑月踹了他一脚,尖尖的小皮鞋质地很软,一点痛感都没有。

“当然是这件事情交给你做,我才最放心啦,”橘真佑月微笑着低声安抚,“之前遇上了个条子,似乎认识某个人,我想......”

“那三瓶威士忌里头的?不过,抓老鼠的事情不该找我啊。”

橘真佑月只一个眼神,龙舌兰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他替蒂萨诺解决某些不方便处理的杂事也是常态。

“试探一下而已。你看琴酒在行动部那边闹出的动静,搞得兵荒马乱的,我要是怀疑这边的人就更加打草惊蛇了。更何况,卧底到组织里来的,在组织里查怕是难以找到证据。”

“你的意思是......”

“看看警视厅挑选卧底的眼光,警察入职的流程;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恐怕年纪差不了多少,说不定还是前后辈关系呢......”

“你真打算和条子打交道?”

“当然是对外的身份啦......我才懒得跟他们周旋太多。在都上了上野的船了,要么扔到海里被淹死,要么乖乖地在新的岛屿上建房子。”

“又是老一套招数,哎,你真是玩不腻。”

蒂萨诺最喜欢去接近那些官二代,尤其是家族式的,这些家伙们升位快、权势大,本身就不太干净,特别好拉下水。

家族官僚也有其坏处,他们会抱团唱反调,清理起来也很麻烦。

那么,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那两个没什么根基的小警察,既是他用作试探三瓶威士忌身份的工具,也是他培养自己政治势力的第一步。

不过这些东西,就不方便跟别人光明正大地讲出来了。

“就拜托你了哦。”

“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办得妥妥的?”

“也用不着太上心,给点机会试一试,他们要是扶不上墙,我还有别的投资人选。”

龙舌兰替橘真佑月又重新点了一支烟,这次是清新的薄荷爆珠,唇齿间弥漫着一点植物的香气。

“不过是三个新人,有必要这么上心么?”

“见过可以打800码10环的新人吗?还是三个同一批次的人,咱们这些从小培养出来的也不过如此了。”

“目的性稍微有点强。”

“是呢,可惜偏偏都非常出色且正常,我都要怀疑自己精神虚弱了。”

橘真佑月打了个哈欠,他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的阴影打在脸颊上,透过酒吧昏黄的灯光,像是蝴蝶颤抖的翅膀。

龙舌兰伸出手去替他抚平耳边的碎发,嗅到了一点淡淡的薄荷清香。

“别想这么多,我替你看着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呀,龙舌兰。”

橘真佑月懒洋洋地笑话他。

“困了吗?”

“稍微有点。”

“三楼最里边,你的房间还留着,要休息一会儿吗?”

“不过要麻烦你帮我弄一下头发。”

“好好好,给你做头发。”

这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旁边的人认为这是酒保搭讪落单美女成功上垒的情形,吐了一口唾沫,也没在意这边的动静了。

*

大概是困得狠了,橘真佑月这一睡,就是第二天下午,这个点一般酒吧该开始备货了,不过他起床后穿行于三楼地板上,没有感受到来自楼下的嘈杂。

龙舌兰今天没开店吗?

于是他拖沓着鞋子下楼,打算在吧台整点吃的。

拖鞋踩在木制楼梯上,发出一点沙沙声,橘真佑月缓缓下楼,听不见一点嘈杂。

安静得吓人。

龙舌兰也不在,死哪里去了?

酒吧的大门紧闭,灯也熄灭了,吧台那边的高脚凳上,却坐着一个人。

宽大的黑色长风衣,银色的长发,帽子放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火星明灭的香烟。

橘真佑月闭着眼睛都能认出那是谁。

“你怎么来了?”

从楼梯到吧台的距离并不长,他三两步就走了过去。

琴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见橘真佑月过来,那双绿眼睛的瞳孔变幻了一瞬。

“昨天晚上那个人,是谁?”

这话听起来像是什么抓奸场面,但橘真佑月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问题。

只不过......

“你看了酒吧监控了?”

琴酒冷笑一声,“那个怂货,亏你也敢放心让他做事。”

“这也是人家的生存之道嘛.....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了,对吧?”

琴酒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盘旋在他们面前,很烈的气味。

“你跟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东西?”

灰皮诺死了很多年,加之他后期在组织里少有露面,只是一个名字闹得沸沸扬扬,见过他的人倒是不多。

那个家伙是死得透透的了,不可能诈尸。

那么,能伪装成灰皮诺相貌、再跟橘真佑月坐在一起喝酒谈话、还能让他穿女装的人,思来想去,不就只有一个贝尔摩德了么。

“有些事情,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刨根问底了。”

这是真的,毕竟他自己都不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要是事情败露,所有知情的人都会遭殃。

酒吧里的温度瞬间凝固了,他这话一说出口,便能明显感受到琴酒情绪的变化,虽然面上不显,但橘真佑月知道,这家伙又在不爽了。

“别生气嘛,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都没什么好处可捞,我们只是在寻找一个真相。嗯?”

啊,怎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们两个的秘密计划?”

“非要这么说,也算是吧。我不会害你,这件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琴酒没有说话,只晃动手中的酒杯,棕色的液体散发出一点杏仁的香气。

橘真佑月叹了口气,在龙舌兰的冰箱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一盒芝士饼干,咬了一口,然后坐在琴酒旁边的凳子上。

“要是我翻车了,还等着你捞我一把呢,至少不要连累到霞多丽和雪莉。”

“她们也参与了?”

“有些东西难免会涉及到的嘛......”

琴酒和蒂萨诺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同盟,蒂萨诺的财产与关系网编织成密不透风的保护罩,而琴酒的刀枪又是实力立足的根基,替他们砍去射过来的箭。

他们彼此依附、相互缠绕,从训练营里就开始捆绑在一起。

而今天,橘真佑月却对他说不要刨根问底。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是要终止?”

好臭的脾气,只是不跟他讲自己和别人的合作,这家伙就一副要散伙的架势。

这个伙没有那么好散的哈,这么多年捆绑得老深了,即使他俩本人闹掰了也不可能中止。

橘真佑月一只手撑在面前的吧台上,另一只手去牵琴酒的衣角,“这一副来质问的样子真难看,你其实也不怎么坦诚哦。”

顿了顿,又继续道:“干嘛来试探我?其实你今天站在这里,心里也是有想法的吧?不如说说你的猜测?真相其实很简单的。”

他低下头,不去看琴酒,虽然那家伙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

跟琴酒散伙倒是一件麻烦事,牵扯到的东西有点多,这个替代品也不是不能找,只是要麻烦些,实在不行,他再扶一个人起来。

橘真佑月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很少露出这种即将要翻脸的神情,看来,似乎是真的在认真考虑刚才琴酒要说的散伙的话。

相处这么多年,琴酒也再了解橘真佑月不过了,当然清楚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他快被气笑了。

“你宁愿跟我解除合作也不说这件事?”

好烦,这两件事情也根本不冲突的吧。

“不要忘记,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这么好的人情机会用在这种地方么...

其实这件事情琴酒迟早会知道的,因为后续的扫尾工作还要他帮忙,不过这件事情能否进行得下去得进一步看检测结果。

“你也太死板了,唉,只是一个小小的实验而已,连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要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

“你难道没有好奇过灰皮诺的身份吗?”

时隔多年,橘真佑月第一次在琴酒面前把灰皮诺的称号完全说出来,之前都是用其它词语替代。

“我要去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关于灰皮诺的身份,有人怀疑过他是那位先生的后代,亦或是家族里的孩子。

但组织的档案里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似乎一切都被人按下了删除键,连那场死亡也没有留下痕迹。

于是所有人奇妙地一同噤声。

“你当初和他在谈,也是因为跟他有合作?”

这个人好神经啊!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他还以为接下来要讲一遍计划的前因后果呢。

算了,节约口水了。

“...唉...你...我有没有跟他谈,你还不清楚吗?”

“呵。”

呵什么呵啊真服了。

“我什么时候谈过了?有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吗?”

其实橘真佑月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他跟灰皮诺就主打一个若有若无地麦麸。

琴酒又不说话了。

“事情就这样,过两天陪我去他的旧房子拿衣服。”

“你还留着他的东西?”